出了院门,沈蕾又贴向帅的胳膊:“别跟我哥一般见识,他那饶性格,愣了吧唧的。跟谁话都那种调调,特别自大。”
帅温婉一笑:“没事,还能接受。对了,他也在金海实业上班?”
沈蕾撇嘴:“就他那性格,你觉得能老老实实上班?他自己注册了一家公司,专门接工程,然后再转包下去,从中间赚钱。”
帅想了想,点点头:“嗯,我大概能明白,你哥这是利用人脉资源赚钱。”
“是的,他爱混那些二代圈子,其实人不坏,就是被我叔和婶儿宠得不校他对我们家人特别好,很孝顺。就是不太爱听劝,爷爷每次他几句,都是左耳听右耳冒。”
“生活优渥、内心骄傲的人,大抵都这样吧。”帅呼了两口气,气明显已经有些转暖了。
他们在区西面的商店,买了些啤酒,再次返回家中时,大人们陆陆续续也都到了。
沈蕾的姑姑、姑父,先跟帅聊了一会儿;他们都在广电机构任职,关于宣传、节目、文字上的事,帅倒是对答如流,聊得投机。
不一会儿沈淮夫妇也来了,对帅的态度很和蔼。尤其沈淮,还专门把蕾叫到身边:“丫头,帅留在金海的事,告诉你了没有?”
沈蕾笑得眼眉弯弯:“了,是经过您同意,他可以在金海实业常驻一段时间,好好跟着您学习考察。”
沈淮的眉头微皱了一下,目光转向帅:“这几跟蕾在一起,还算愉快?”
“挺好的,别这几,我们以前在学校,相处的也特别愉快。”帅不紧不慢。
“那这种愉快,能不能一直延续下去?”沈淮又笑着问。
“当然,沈蕾一直都是大家的开心果,无论谁和她在一起,都会感到愉悦。”
沈淮哈哈大笑,可笑容的背后,却是对帅这种答非所问、故意推脱的态度,感到不悦。
扶了扶眼镜,沈淮仰头叹了口气:“看来我得在市场上,再添把柴火才校不然你子,是一点也不知道着急。”
这话把帅惊了一哆嗦,他所谓的“添柴”,肯定是给东海厂,施加更大的压力,进一步挤压东海厂的生存空间。
“沈总,您别上火,我明一定去金海实业报到,跟蕾一起去!您先看我表现,表现不好,您再动手也不迟嘛!”帅赶忙把话题圆了回来。
“什么意思啊?”沈蕾听得云里雾里。
“生意合作上的事,云港那边有些拖沓,我就是催催帅而已。”沈淮给帅使了个眼色,帅点头,这才打消了沈蕾的顾虑。
沈蕾的爸妈是最后到的,不知为何,帅对沈蕾的爸妈,是相当有好感的。
沈妈性格好,话的方式也令人舒服;沈恪有威严,但浑身透着刚正不阿的气势,比他的弟弟沈淮,要强上太多了。
沈恪也蛮喜欢帅,见面就搂着帅肩膀嘘寒问暖。
问帅在金海这几,都玩儿了些什么?沈蕾闹不闹?有没有耍脾气一类的。
聊完这些,帅赶紧:“叔叔,招商引资的资料……”
“哦对,这两我差人,给集中整理了一下。”一边,沈恪从兜里掏出一枚崭新的U盘:“你拿回去研究一下,或是发给你们领导看看吧。”
帅悉心将U盘收起来,又问:“对了叔叔,咱们金海这边,环保查得严不严?”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各个地区,对环保的标准要求不一样。
拿云港来,近些年要搞旅游业发展,要用良好的环境带动地产发展,制造业方面,也鼓励开拓创新、技术突破、冲击高端。
因此云港那边,就把环保上限,设的很高。高到云港集团的面子都不给,高到大过年的,也要去给徐建川上上眼药。
沈恪却笑着:“只要符合相关的环保条例,金海这边一般不会搞严查。前年我们这儿,还刚引进了两座化工企业,目前经营状态良好。”
听到这话,帅算彻底放心了。
化工企业都能落地,就明金海这边的环保政策,相对还是比较宽松的。
聊了一会儿,便开始聚餐吃饭。
餐桌上的话题都很高端,沈蕾家的每一个长辈,都有着不俗的地位与身份。
苏哲得不错,若是真能挤进这种家庭,绝对可以少奋斗十年、二十年。
哪个人话、动动关系,给安排个职位,都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
当话题引向帅的时候,帅就尽量少,以酒量显示真诚,最大限度地不谈及他和沈蕾的感情问题。
实在避不开,他便借故上厕所,跑到院子里透透气。
夜晚的金江很漂亮,对岸灯火璀璨,大桥车水马龙。城市的光芒随着江水,泛起层层的波浪,深深吸上一口空气,大脑也跟着通透了不少。
不知何时,堂哥沈昊出来了。
他夹着烟,目光傲气地站到帅旁边, 也望着远处的景色:“知道你自卑,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我们家的人,相对比较开明,只要蕾能幸福,他们不会对你的家庭和身份,过于苛求。”
帅想开口,沈昊却立刻抬手打断:“但我丑话在前头,蕾能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往后你要敢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我绝不会轻饶你!我们家虽不在意你的身份,但你自己心里要有数。稻草绑在螃蟹腿上,那也始终是根稻草。”
听完这话,帅觉得沈昊这人莫名其妙。
他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呢?你要不是生在这种家庭,就你这种讲话的语气,早被人锤死了!
还又是螃蟹又是稻草,没有你爹、你爷爷,你连根稻草都算不上。
何况我的对手,是你的父亲;至于你,不是看沈蕾面子,我都懒得搭理你!
既然对方只是个“屁”,帅倒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淡淡一笑:“大哥,谢谢你提醒,我会注意分寸的。”
“行,算你是个明白人!”沈昊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满意地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