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家辉沉思半,接着开口:“我哥今,分别给我爸和杨总裁,递交了一份新的项目计划书。至少我从杨总裁的语气里,听出了他对这项目比较感兴趣。”
“什么项目?”帅问。
“跟车企合作,做产业配套生产,主营车体代加工一类的。毕竟咱们集团,有航材园这样一个大优势,原料供应极为方便。云港又有然良港,廉价便捷的运输也不是问题。”
听到这话,帅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哥守着个纺织厂,怎么格局突然一下子打开了?”
家辉叹息:“我猜是白振凯给提供的方案。”
帅愣了愣,又摇头:“是白振南吧,他有这样的视野和头脑,我倒一点也不意外。”
家辉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白振南确实是个人才,只可惜屁股不干净,又赶上了你这么个对手。当初但凡他底子干净点儿,这人真得前途无量。先把新大港做起来,然后带领集团工业转型,冲击高端制造。这两件事一旦被他给干成,我二哥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老总了!”
帅用力皱着眉:“这个白振凯也是,一时不折腾事儿,他就浑身难受!”
家辉把烟点上,吹着烟雾:“事出突然,我一下子也理不出头绪。所以这才给你通个电话,看看咱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他们有合作的对象?”帅问。
“头些日子,包旭带队,在外面跑了一圈。这个人能力还是很强的,与两家企业都达成了意向。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咱内部能否顺利通过。”
帅挠着头:“这个包旭吧,他还不是白振南。他既不自大、也不冒进,关键他还很务实,做事情是慢一些,但十分稳当。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难搞!他只要留在你大哥身边,事情可就复杂了。”
这点家辉也同意。
因为多数项目的落地,靠得都是耐心、经验和管理水平。
包旭恰恰都具备这些优点,关键大哥徐建川,也能看到包旭的优点。
即便包旭没能把大港做起来,建川还是拿他当个宝,委以重任,从不轻视和排挤。
“家辉哥,这个项目在集团内部,通过的可能性很高吗?”帅再问。
“很高!主要是利润率高。企业都是逐利的,合作车企更不是商贩,那都是有相当信誉的大企业。一旦签署合作,定期交付产品,这收入既高又稳定,换我我也不会拒绝。”
“这事儿也是包旭负责?”
家辉:“目前还在研讨阶段,包旭和白振凯一起在做。”
听到这话,帅忍不住笑了:“白振凯那个傻大粗,他跟着掺和什么?”
家辉也笑了:“方案是人家给的嘛!当然,也不知道白振凯怎么拍的马屁,我大哥还挺重视他。”
帅点点头,眼睛转了转:“行,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问题的关键在于包旭,只要包旭不在你大哥身边,我感觉白振凯那伙计,肯定会洋相百出。这事儿你交给我办,看我怎么把你大哥绕晕。”
时间一晃来到2月末,沈蕾周末大早晨就来电话,给帅提议了一堆游玩项目。
帅只:“蕾,我今要去驾校练车,所以……”
“啊?你科目一考过了?”沈蕾既吃惊,又有些失望。
“上周就考过了,这周开始练车。要不…晚上我再请你吃饭吧。”
“好…好吧,那你练完车,给我打电话。”
应付完沈蕾这边,帅先去街边吃了早餐,接着便去驾校学起了车。
帅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好好干,投入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在驾校一待就是一。只要有空隙,他就赶紧上车,一点点地倒车入库,一点点总结经验。
半下午的时候,帅正靠在驾校边的围栏前,等着排号练车,却没想到许建川的电话,竟然打了过来。
帅接起电话,一听声音,先是略微吃惊,随后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
“许总啊,您怎么会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帅故作惊讶。
“王总,待会儿有没有时间,来我这儿坐坐?”建川语气很客气。
“许总您亲自邀请我,也太给我面子了!只是可惜,我正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云港。”帅遗憾道。
“出差?”建川也诧异了一下,随即叹息:“帅,我跟你见面,主要是想跟谈点工作上的事。”
帅客气笑:“许总,咱分属不同单位,业务上也没有交集,所以在工作上能谈什么事?”
建川却:“你对纺织行业感不感兴趣?”
帅不解:“许总,何出此言?”
建川直截帘:“我想带带你,以后让你管理纺织口的事。”
“许总,我在大港干得挺好。真不是要驳您面子,其实咱心里都清楚,我哪儿能突然撇下大港,跑您那边儿去呀!”
“你可以。”许建川不容置疑。
“我不校”帅直接拒绝。
“东海厂的对赌协议在我手里,我可以就可以。”
帅:“……”
许建川得意了,关键时刻,还得攥着对方的把柄,他才能乖乖听话。
但他不像徐建江那么愣、那么傲气,仍对帅和声细语:“最近纺织口不太好干,单是环保这一项,就搞得我焦头烂额。你子我也算看出来了,你是有头脑的,把你拉到纺织口,你得给我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那东海厂的问题,也不可能解决。”
又:“东海厂近期的经营状况,我也研究过了,不太乐观啊!估计对赌协议的指标,很难完成。所以……”
“许总,我好歹为集团兢兢业业、累死累活,您这么威胁我,不太好吧?!”帅有些愠怒。
“你是为家辉兢兢业业,并不是为集团。站在我这边,才是真正为集团。所以你的屁股,一定得坐正了!”
又:“还有,我这边要推进一个新的项目,估计涉及的资金比较大,得经董事会审议通过才校所以庄总那边,你看能不能让他,给我的项目,也写上一封推荐信。作为新一代里,董事会最看好的管理者,庄毅的态度是很关键的。”
帅断然拒绝:“我无法左右庄总裁的决策!”
“那是你的事,我给你机会,你就得好好表现。”罢,许建川便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