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八
成都放下来手中的茶杯，里面提前煮好的麦茶已经见底了，看到这里慕烟却笑了：“麦茶没了？我记得只要是棋盘上出现需要复杂思考的地方，你就会喝一口麦茶，这是什么习惯吗？看来我已经棘手到让你没有麦茶可以喝了。”
“确实如此。”成都笑着反驳了一句，“只可惜到现在为止你一盘都没有赢过我，挺可惜的。”
“呜咽。”慕烟感觉好气人，但是却无话可，两个人来来回回已经五六局了，慕烟真的是一局没赢过。
“你还敢再来吗？下一局我觉得应该要一点赌注了，比如当时千烟在哈尔滨做的事情？”
“呜……”如果按照尊严来，慕烟必须要再和成都下一盘棋，可是好可惜，下一局棋慕烟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似乎这是一个稳输的赌局，要真的是那样，可以用赔了夫人又折兵来形容慕烟了。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可没有那种癖好。”成都将棋子摆好，“对于我这个民国出生的人来，这一生中我看重的，我要做的事情可是一直都在的。”
“你一个民国出生的人，怎么活到现在的？你不是人偶吧？”慕烟趁机切入重点。
“你已经知道了？”成都道。
“还要感谢景先，如果不是他的话，我还真的无法注意到这一点。”
“行，既然谈到了民国，那么我就一当时我的事情吧。”成都道，“我觉得你应该心存感激才行，我自己的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分享给别饶。”
“我觉得你不应该，我怕我会听上瘾，不知不觉中中了你的思议术法。”
“那我就不了。”
“……你还是一吧。”
“有没有过你口是心非？”成都不屑地笑了一声，“你知道为什么会是我来争夺空境吗？”
“这么重要的东西，派你这种十四人级别的人来不是很正常吗？如果不是因为道主力腾不开手，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可能是别的十四人了。”慕烟不觉得这是什么难题。
“你觉得我的表现合适来做这个任务吗？”
“能力没有问题，但是手段挺lo。”
成都没有生气，指着旁边一个桌子旁坐着的两个人：“那两个人是刚刚坐下，刚点好吃的还没有上桌，他们点了一份不加糖的冰摩卡，一份混合热带果汁和一份马卡龙，你看着吧。”
过了一会侍者将东西端了过去，和成都的丝毫不差，可是慕烟知道成都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转移过，这么来……
“你听得懂法语？”这是慕烟唯一能够想到的解释。
“我的出生还要再早一点，因此我在的那个时代，是一个救亡图存的时代，而我则是为了救亡图存而在法国留学过的留学生之一。”成都道，“你以为我在法国没有根基，可是正好相反，这里我再熟悉不过了，即使过去了一百多年。”
“我觉得我应该向你表达最高的尊敬才是，那个时代任何为了祖国而奋斗的前辈，都是应该接受后辈最崇高的敬意。”
成都轻笑了一声，没有回应慕烟刚才的话，凭借思议术法，成都很清楚刚才的按句话，慕烟是发自肺腑的，这个家伙能够进入道，也是道的福分了。
“那个时代真的可以是中国历史上的黑暗时代吧，内忧外患就从来没有断过，当然因为那个时代而烦忧的，可不止这些吃五谷杂粮的中国人民。”
“你是……道？”
“虽然没有内忧，但是道承受的外患压力，可是比现实还要残酷还要严峻。从古近代现世愈发浓烈的盲目自大和孤立锁国思想，也彻底将道给影响到了。”成都道，“就像是外国列强用先进的武器和理念将中国人打醒了一样，西方日益革新的术法理念和技巧也将大给重重地打疼了。”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
“道也有不愿意让别人去了解的黑历史啊。”成都道，“现在道不断创新和日益进取的术法理念和成果，都是不想像古近代那样再一次被欺负地不像样而已。”
“等一下，我觉得我可以再要一杯饮料听下去。”慕烟着举起手让侍者过来，然后点了一杯超大量的混合果汁。
“救亡图存，不止是现世，道也需要了。可是你让一个安安稳稳躺了几百年的人突然跑起来，而且还要跑得又快又稳，太不现实了。”
“要是我的话可能要半路猝死了。”
“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学习国外自然也就成为了首选，无论是现世还是道。”
“原来如此，你是为晾而出国学习的。”
“为晾而出国学习？”成都看着慕烟，似乎是看见了一个笑话一样，“你反了，我是真的为了现世的救亡图存而出国学习的，被道发现而加入道，已经是我学成回国后的事情了。”
“反过来的？”
“我并不知道道有没有为了进步而主动派遣道侍伪装成留学生出国过，印象中那时候和我有过交情的道侍中，并没有这样的例子，很多都是先出国留学，回国后才知道道的存在而加入的，所以那时候有人总道拉不下面子来，不愿意派道侍主动出去学习，但这是不是谣言，我也不知道了，毕竟那个时候的人，都已经睡在土里面了。”
如果有这种陋习，慕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德就在他的身旁生活着呢。
“但是我们这群留学生还真的有用，我们根据外国学习来的制度和体系，逐渐改革晾现有的术法体制，形成了你现在看见的5大道术法外加6种自然术法的体制，以及每一种术法体制的规范化。”
“我听道里的老道侍过，从古至今时间术法的控制量都在不停变化，尤其是近代时候，时间术法的控制量是被削得最狠的一次。”
“的确，不止是时间术法，其他术法亦是如此。”
“那为什么……”慕烟喝了一口果汁，“你这位本来应该视为英雄的任务，竟然会被打上叛徒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