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三
风铃不给菲斯特任何喘息的余地,然后直接将刺穿对方腹部的刀拔了出来,而后又再给对方一脚。
本来就封锁了使用咏唱的能力,现在又被风铃一刀刺穿腹部,有被踢了一脚,即便是铁人也支撑不住,菲斯特就这样受伤匍匐在了地上。
而且风铃的这一刀是在很巧妙,虽然伤了菲斯特,但是并不能算是致命伤,因此菲斯特能够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还能够大口喘气,拼命维持自己的状态。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慕烟走到风铃身旁不停地啧嘴,“下手可真够阴的。”
“你可真的是一个小人,也不知道离开前谁在我的耳旁说了什么。”风铃拍拍手,像是拍走手上的灰尘一样。
那时候慕烟将菲斯特交给风铃的时候,小声嘱咐了一声,让风铃不要杀死菲斯特,尽可能将菲斯特弄个半死不活就行。
这种有挑战的事情,风铃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不过菲斯特终归是红衣枢机卿,即便再怎么弱,也不是风铃随随便便两三下就能够解决的对手,顾虑到慕烟的要求,所以风铃并不能完全放开手脚,才会让菲斯特暂时牵制住自己来到了圣母百花骑士团前。
再说现在风铃能够重伤菲斯特,也是慕烟利用了大九阶法术的缘故。
而后慕烟看了一眼风铃,使了一个眼色。
风铃会意,将刀抵在菲斯特的脖子旁故意大声问道:“那么这个家伙,打算怎么办?如果将他的脑袋摘下来送给东面的十字军主力,说不定有好的效果。”
将一颗红衣枢机卿的脑袋送给十字军,那么绝对能够打击十字军主力的士气。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法子。
慕烟却摇摇头:“这个家伙不能死。”
“为什么?”
“价值啊,价值。”慕烟说道,“一个活着的红衣枢机卿远远比一个死掉的红衣枢机卿有价值,只要这位菲斯特先生还活着,我们就能慢慢利用菲斯特先生的价值,直到……将他榨干了为止。”
“到那个时候,就真的不过是一刀子的事情了。”
“一个半死不残的人,除了一个红衣枢机卿的身份,能够有什么价值?”
“对于来东征的十字军,还是远在欧洲各个圣域留守的天主教派高层,这位红衣枢机卿可非常有用。”
慕烟和风铃的交谈就点到为止,当然这些话是他们两个人故意说给菲斯特听的,没错,就是给菲斯特听的,因为慕烟害怕自己刚才那个大九阶的法术和风铃背后捅的一刀把这个家伙的生存欲给弄没了。
所以必要地给他来一点刺激的话。
随后慕烟找到了修女团。
“麻烦姐妹们了,将这位红衣枢机卿照顾一下吧,他可不能随便出现在天道内。”
可是修女团的修女们面面相觑,连莱亚也是沉默不语。毕竟她们还没有和慕烟商量好,这件事情之前因为菲斯特的到来打断了。
“哎呀……求求姐姐,求求姐姐。”慕烟见状,立刻双手合十放于面前,而后又摆出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盯着莱亚和修女团的其他修女们。
不得不说慕烟这幅样子还真的十分讨人喜爱,或者说很难有人会抵抗这种表情,一副样子下来,修女团内的人甚至都无法提起来对慕烟这个天道侍身份的警惕和反感了。
“我同意了。”莱亚说道,“但是有一个前提,我们相信的是你,而不是天道!”
换言之,现在修女团并不会帮助天道,他们和天道名义上依旧是敌人。
“没问题,没问题。”慕烟本来也不会让修女团的姐妹们陷入这趟浑水之中。
约定好了之后,修女团立刻行动,将躺在地上的菲斯特运送至病床上开始简单救治,当然风铃已经提前给菲斯特扣上了虚空锁,避免这个家伙发疯。
“修女团的身份特殊,我不能让天道过分干涉。”慕烟将迪特里希叫到一旁说道,“因此姐妹们的安全,我只能拜托你们了。”
“拜托……”迪特里希重复了一句,他没有想到明明已经是自己的上司了,竟然还用这么谦卑的话语。
“嗯?有什么不妥吗?”
“啊,没有,您接着说。”
“等会我会让我的家人带着你们前去四季馆,那里是我的大本营,你们就驻扎在那里就行,任何需要就找四季馆的人,也用不着客气。”慕烟接着说道,“你们的事情,要等到东面的十字军主力彻底解决后,才有空处理,但是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们的安全。”
“我明白了。”
“最后一点。”慕烟突然压低了声音,“要注意修女团内部的菲斯特。”
“啊?”
“我可不觉得那个家伙是一个安分的主。”慕烟摸着下巴说道,“虽然我让修女团的姐妹们帮他治疗,但是他肯定会很抵触,这样子这个家伙恢复就肯定很慢……”
迪特里希觉得慕烟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到现在还在帮菲斯特考虑,如果他不是天道的人,的确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但是这样倒是正合我意。”
“啊?”迪特里希下意识叫了出来。
“他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才对修女团和圣母百花骑士团没有什么威胁。”
原来是在担心修女们和骑士团啊……迪特里希松了口气。
“所以我们给他加持了一道锁链……”慕烟接着说道,“但是那道锁链也不是万能的,只要菲斯特稍微喘口气,积蓄一点力气,倒是能够突破那个束缚。”
“而那个时候,这个家伙第一件事肯定是想办法逃离修女团和骑士团,所以,到那个时候……”
迪特里希知道慕烟接下来要说,一定是要想尽办法将菲斯特给留下来,如果留不住,那么就动手杀掉这个家伙,毕竟一个红衣枢机卿要是跑掉了,那么绝对是一个隐患……
真的是一手高妙的借刀杀人。
“那么你们就稍微做做阻拦的戏,然后将他放跑吧。”
“啊?”迪特里希又一次下意识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