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的话如尖刀般扎心刺耳,董卓被戳到了痛处,心中虽然幽怨,但嘴上还是道:“张昊那子的确很厉害,中郎将谨慎一点没错。”
董卓话音一落,众将尽皆忍俊不禁起来,董卓率偏师三万北上偷袭黄巾军的后方,没想到却被一个只有十四岁的毛头子给打的大败而回,而且对方还是以少胜多。
此事在军中已经成为了笑柄,上至帐中的诸将,下至大头兵,无不笑话董卓。
见到大家的反应,董卓自知打了败仗丢了脸面,也不好发作,只得悻悻闭嘴,不再话了。
左丰见董卓吃瘪,也不好再些什么,冷哼一声后,闭嘴不言。
是夜,
卢植正和副手宗员在帐中处理军务,在看到粮草提调情况时,发现少了两千石的粮草。
他只当是提调官记录有误,便让左右去请提调官过来当面询问。
这个提调官曾是曲梁城的主簿,名叫李渠,因其勤恳老实,便被卢植安排在军中负责粮草提调一事。
没过一会儿,李渠便来到了军帐之郑
卢植看向李渠,沉声问道:“从曲梁城运来的粮草,怎么少了两千石?”
李渠一听是这事,心中咯噔一下,如实答道:“在曲梁城时,监军大人城中粮草不足,便让我匀了两千石给地方米商。”
“什么!?”卢植听完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渠,你可知道这可是军粮,是打仗用的,你这私自转卖军粮,是要军法从事的!”宗员怒斥道。
“啊?”李渠一听这后果如此严重,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赶紧求饶道:“这都是监军大人让的做的,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请将军饶命啊……”
卢植和宗员眉头紧皱,对视一眼后,卢植开口道:“转卖所得的银钱呢?”
“回禀将军,两千石粮食总共转卖了六十金,都在的这里,监军大人让我明日给他送去……”李渠答道。
宗员看向卢植,道:“左丰明日便会启程回洛阳,这个左丰,竟在军中搞这些伎俩。”
卢植脸色阴沉,怒斥李渠道:“你转卖军粮本应就地处决,念你也是奉命行事,你自去军法处领二十军棍,此事我便不追究了,只是这两千石粮草,你怎么卖出去的,就给我怎么买回来!”
“的知道了,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李渠赶紧拜道。
“下去吧!”卢植挥了挥手。
待李渠走后,宗员担心道:“将军,这左丰明日可就回洛阳了,他本就对将军您颇有微词,如今您断了他的财路,恐怕…………”
宗员话还未完,便被卢植打断道:“如今下动荡,黄巾四起,我卢子干为大汉江山鞠躬尽瘁,岂会怕这些阉宦嚼舌头。”
“将军,左丰是十常侍的人,十常侍又深得陛下信任,”着,宗员低声道:“咱们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那六十金赠予左丰,免得左丰在背后使坏。”
卢植大怒,朝着宗员怒斥道:“你给我滚出去!”
宗员哀叹一声,躬身告退了。
六月七日,左丰启程返回洛阳。
六月八日,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亲自督战攻城,久攻不下。
六月十日,官军继续攻城,久攻不下。
六月十一日,卢植以宗员为先锋将,经界桥袭扰广宗后方粮道,渠帅屠尚领兵驰援,不幸被宗员包围,黄巾军死伤过万,渠帅屠尚更是被箭矢射杀。
六月十五日,左丰回到洛阳,向灵帝进谗言污蔑卢植养寇自重,灵帝大怒,下诏免除卢植北中郎将的职务,并遣人用囚车押往雒阳。
六月二十日,张角病倒了,被护送回汀兰苑修养,城中军务皆由张宝张梁总领。
张角睡下后,张昊回到厅堂时,张硕和沮授以及张角的心腹渠帅雷公已经在厅堂候着了。
看着三人关切的眼神,张昊安慰道:“阿父喝完药后,已经睡下了。”
张昊坐在首座上,看向雷公,问道:“雷叔,城中将士们的士气如何?”
“这几日官军攻势很猛,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亲自在城头上杀敌,将士们的士气虽然稳住了,但再拖下去,恐怕…………”雷公担忧道。
“官军军寨中可有异样?”张昊问道。
雷公摇了摇头,答道:“昨日哨骑回报,官军军寨并无异样。”
不对啊,这都六月中下旬了,按理卢植应该被灵帝免职了呀……难道历史被我给改变了?
雷公见张昊皱眉不语,关切道:“少主,可是有何不妥?”
张昊自然不会将自己开上帝视角的事情出来,他只能编一个理由应付过去。
“我昨晚夜观象,见南方有将星衰弱,料定那北中郎将卢植必定会遭难变故。”张昊搪塞道。
“少主也懂象之?”沮授好奇道。
额……忘了沮授仰面识文的事了,可别到时候找我探讨,我可就露馅儿了。
“呃……之前看过一些杂学……”张昊打着哈哈道。
沮授皱了皱眉,疑惑道:“可昨晚气不好,并未有星辰显现啊……”
“…………”张昊。
张昊白了沮授一眼道:“公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在这里探讨象之。”
“少主恕罪……”沮授躬身致歉道。
张昊深吸一口气后,看向雷公,问道:“雷叔,上次托你办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雷公点头道:“之前按照少主的吩咐,利用轮换出城挖石伐木之际,暗中向城外转移精锐士卒,命他们集结在四个不同的地方。
这四处聚集点,我分别将其中两处告知给了六个知晓我军布防之人,按照少主的要求,每人知晓的两处聚集点皆不重合,结果在其中两处聚集点附近抓到了官军哨骑。”
“知晓那两处聚集点的人是谁?”张硕沉声道。
“提调副官孙琼!”雷公寒声答道。
“孙琼?”张昊皱眉道。
“孙琼是主公在平乡布道时发展的信徒,主公得知他师从冀州名士刘惠后,便将他留在了身边,这个孙琼倒是机敏好学。”雷公介绍道。
“那他是如何做到提调副官的呢?”张昊问道。
提调官负责军中粮草调度,而提调副官则是记录和算筹,每个地方的驻军有多少人,需要调度多少石的粮草过去,孙琼都是一清二楚。
提调官和提调副官的位置,应为心腹之人所担任,这个孙琼倒有些手段。
“之前在平乡丈量土地之时,孙琼帮了不少忙,主公有意重用此人,便让他给各地的信徒送一些粮食,随着咱们的信徒越来越多,孙琼所做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咱们起事后,孙琼便顺利的成为了提调副官。”雷公答道。
“我这就去将此人就地正法!”张硕厉声道。
“且慢,”沮授赶紧阻拦道“少主之法虽然巧妙,但咱们并未有实证,若这孙琼还留有后手,咱们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军师的意思是?”众人皆疑惑的看向沮授。
沮授含笑道:“我有一计,不仅能让他为我所用,还能验其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