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都传来的密信,
张昊眉头微皱,当即嘱咐时苗继续陪同观演,而他自己则是向五大部族首领告辞返回了府衙。
密信中只了一件事,公将军张角正带着雷公和其麾下的两万黄巾军朝信都而来。
自从太平道的暗探在洛阳救下雷公后,便将雷公秘密转移至冀州杨县,在张角身前侍奉。
此事虽然瞒过了朝廷,但在以张昊为首的领导班子里,这件事也不是秘密,就算绣衣使的密探查探出了什么,
只要张昊咬死不承认,朝廷也是拿张昊没有办法的,毕竟青州的黄巾军闹得厉害,朱儁又在洛阳集结兵马准备去凉州平叛。
此时的朝廷还不想得罪张昊,毕竟只要稳住了张昊,青州的黄巾军再闹腾,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因为青州的黄巾军要想兵寇司隶,要么走西线过冀州,要么就走南线过兖州,兖州刺史刘岱,乃汉室宗亲,自中平元年黄巾起事后,刘岱便招募义勇抵御兖州的黄巾蚁贼。
这一年下来,手握兖州兵十余万,虽然无力征讨青州的黄巾军,但成为司隶的一道屏障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昊的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虽然沮授在信里没有明言,但张昊也理解大家的顾虑,毕竟现在在信都的人都是张昊一手带出来的,虽然称张昊为少主,但他们心里早就视其为主了。
此时张角这个“太上皇”来了,那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若张角下令让大家举兵南下司隶,那大家是听还是不听,听了就有违张昊和沮授等饶谋划,若不听,岂不就有以下犯上之嫌。
但如今中山郡的事情虽然趋于平稳,但还有诸多事宜未决,此时返回信都,恐怕中山郡会生出乱子来。
黎悦看张昊思而不决,必定是为密信之事烦恼,不由关切问道:“公子,信都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昊将锦布递给了黎悦,黎悦展开一看,不由一愣。
“公子是为此事烦恼?”黎悦诧异道。
张昊叹道:“阿父带着雷公和两万兵马往信都而去,沮先生和田先生自然有所担心,若是他们之间产生了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黎悦微微一笑,道:“公将军虽然不知公子之谋,但做父亲的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难做的。”
张昊摇了摇头,此事并没有黎悦的这么简单,不是他不相信他爹,而是他担心下面的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田右的五千步卒是不是在汉昌?”张昊问道。
之前为了防备幽州的公孙瓒南下,张昊特意将田右的五千步卒安排在中山郡,花善的五千步卒安排在河间郡。
按理来田右所部应该进驻卢奴的,但田丰考虑到卢奴城内已有了三千兵马,且都是隶属于朝廷的边军,带兵的又是李老汉这样一个执拗的人。
田丰担心田右所部进驻卢奴后会与当地的边军产生摩擦,所以便让田右进驻汉昌,也算是给了卢奴城内的边军一个面子。
这也是为什么张昊北上时,在得知匈奴人可能围攻卢奴后,王孚建议张昊先去汉昌落脚的原因。
王孚答道:“是的,田都尉一直在汉昌。”
张昊思索了片刻后,沉吟道:“传我命令,让田右所部进驻卢奴,以卫卢奴的安全,另外,让硕哥儿整备兵马,明日一早随我回信都。”
“诺!”
张昊回信都,势必要带着硕字营一起回的,卢奴城内光靠屠兀骨的胡骑营,是震慑不住五大部族的,毕竟胡骑营只有四千骑,
一旦有事,这四千骑兵根本不够用,但将田右所部的五千步卒放在卢奴城后,卢奴便能进可攻,退可守。
当晚,
张昊将时苗叫来,好生嘱咐了一番,并且让他着手准备广昌互市一事。
反正开设互市并没有那么简单,光是筹备也需要一两月的时间,再派人去与於夫罗协商,一来二去的拉扯,再快也得等到年下旬去了。
而这期间,张昊便会着手去向朝廷要批文。
至于屠兀骨这边,自然是以训练和围剿周边马匪练兵为主,就算五大部族将兵马给到屠兀骨,成立胡骑军,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整合训练。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
张昊骑着火流星与张硕走在前面,他们的身后是力士营的千骑和硕字营的两千余骑。
在屠兀骨的强烈要求下,将李招娣留在了他的身边,而风怜则是跟随张昊一同返回信都。
其实张昊也明白屠兀骨为什么要让风怜跟在自己身边,显然是想以风怜为质,让张昊对他放心。
其实张昊发自内心是信任屠兀骨的,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其他方面的考虑,屠兀骨在这个时候背叛张昊,都是极为愚蠢的行为。
既然屠兀骨有这个表明心迹的心,那张昊自然是不会拒绝,
这就像是穷子和富家千金之间的相处,穷子要给富家千金送礼物,就算这个礼物再寒酸,但也是穷子的心意,如果富家千金拒绝了,
那穷子必然会多想,
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爱我了吗?
她是嫌弃我了吗?
为了避免屠兀骨多想,张昊微笑着答应,让热巴颜跟在自己身边,尽管这个热巴颜不曾给过自己好脸色,
但,不重要,谁又会嫌手里的玫瑰扎手呢。
队伍一路南下,张昊骑着火流星,时不时的纵马狂奔,吓得张硕等人赶紧拍马紧随。
不得不火流星是真的强横,策马狂奔三四里地,便能将张硕等人甩得老远,远得就连吃灰都赶不上。
三月底的气渐暖,阳光明媚。
前方又一马平川,为了彻底释放火流星的马力,张昊索性也就不再去等大部队了,一路狂奔了不知多少里路,直到双腿酸软,屁股颠疼了,这才勒住缰绳。
反观胯下火流星,似乎并不满足,还想再继续跑下去,但被主人勒住了缰绳,这才悻悻的停了下来。
自从风怜告诉他,火流星是一匹刚成年的母马后,不知为何,张昊对火流星更加喜爱了,凡是公马,一律不让靠近。
张昊拍了拍火流星的脖子,长叹道:“对不起啊,是我满足不了你!”
就在这时,远处官道上有三人策马而来,张昊抬眼望去,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