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的主街上,一队千余饶步骑,举着火把正快速往司徒府急行而去,为首的是骑着赤兔马的吕布。
这队人马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一看就知道刚从北面的城墙上下来,引得在街上巡逻的城防司兵卒纷纷躲避退让。
街角处,有一个人影露出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脸则被阴影所笼罩,街道上火把的光亮,些微的映射在此饶半张脸上,依稀可见其凌厉的眼神。
看了一眼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又看了一眼司徒府,然后侧过身,伸手朝后面比划了一个手势,
其身后站着三人,皆被阴影笼罩,在看清其手势后,躬身离开了。
司徒府的门开了,吕布带着一队亲兵直接走了进去,
早就得到通报的王允佝偻着腰板,匆匆迎了上来,一脸焦急不解道:
“奉先,这是出什么事了!?”
“义父,赶紧收拾行装,咱们连夜出城!”
“出城?”
“张昊那厮根本没有援军过来,仅凭高顺手里的一万兵马是绝不可能抵挡得住袁绍六万大军的,这洛阳是守不住的!”
“啊?”
王允呆愣在原地,看着吕布指挥下人去通知貂蝉,也没有去阻止。
吕布看向王允,低声道:
“义父,赶紧随我离开吧!”
王允皱了皱眉,摇头道:“不可,老夫是当朝司徒,若就此离开则会招致非议。”
“义父!”
“奉先呐,你带着貂蝉走吧,去徐州投奔陶谦。”
“陶谦?”
“陶恭祖性格刚直,有大节,老夫与他有旧,你去投奔于他,他会接纳你的。”
“可是……”吕布还是有些犹疑。
王允语重深长道:
“陶恭祖执掌徐州多年,麾下文才济济,唯独缺一能征善战的良将,你此番前去,必会得到重用的!”
“将军!”貂蝉看到义父和夫君来了,赶紧上前。
“貂蝉!”吕布一把将貂蝉拥入怀中,眼里满是深情。
王允见貂蝉了,便催促道:“事不宜迟,你们赶紧离开吧,若让高顺知道你们要走,恐怕你们就走不掉了。”
“义父!”貂蝉泪眼婆娑的看着王允,眼里满是不舍。
“放心吧,老夫是当朝司徒,区区一个高顺,老夫还未放在眼里,就算袁绍入主洛阳了,也会对老夫礼遇有加的。”
吕布颔首道:“待我和貂蝉在徐州安顿下来了,再想办法将义父接过来!”
“去吧,去吧!”
吕布带着貂蝉刚走到大门口,臧霸便来禀报道:
“将军,城防司的人和高顺的人都在往咱们这边赶来,来者不善呐!”
吕布眉头紧皱,
城防司倒不足为虑,他担心的是高顺的兵马,
若只有他自己,来多少兵马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但有貂蝉在,他是无法分心应对的。
“将军,”一旁的曹性开口道:“末将愿带人为将军断后!”
“不可!”臧霸担忧道:“这一千人马是若留在这里,咱们出了洛阳又以何立足啊!”
“可若是没人断后,大家一个都走不了!”
“行了!”吕布沉声道:“曹性,我令你带五百甲士断后,臧霸,你带着剩余的人跟我从南城门离开!”
“将军放心,末将定会在这里战至一兵一卒!”曹性抱拳道。
吕布拍了拍曹性的肩膀,颔首道:“好兄弟!”
很快,
吕布和臧霸便带着剩余的五百兵马,在曹性的注视下,消失在了夜色郑
“大哥,咱们怎么办?”一名军候在曹性的身边问道。
曹性的嘴角一扬,看向这名军候,笑道:“大哥带你们奔个好前程!”
话音一落,
周围的一众军头不由面面相觑,一脸的疑惑。
片刻之后,
周围的屋顶上站满了手持劲弩的死士,箭头纷纷对准曹性等人,然后城防司的人马手持橹盾从东面的主街而来,看人数,不下两千人。
无论周围屋顶上的死士还是城防司的甲士都没有对曹性等人动手,而是严阵以待的戒备着。
曹性这边的五百军士,如临大敌,纷纷拔刀相向,盾手站在前排竖盾以待。
“把刀都扔在地上!”曹性朗声道。
“啊?”周围的几个军头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我,把刀都扔在地上,没听见么!”曹性厉声道。
就在大家纷纷将手里的刀和盾牌扔在地上时,高顺带着两千陷阵营重甲到了。
曹性转过头,对身边的几名军头道:“在陷阵营重甲面前,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周围的军头没有话,因为他们知道,曹性所的没有错,
此时此刻,他们开始有点庆幸曹性没有让他们去履行断后的职责,而是放下武器,
毕竟,
在能够活命的情况下,没人会选择去做无谓的牺牲。
曹性走到高顺的面前,躬身抱拳道:
“前军都尉曹性,率本部五百甲士投效高将军!”
高顺眉头一挑,不由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石白,石白微微一笑,对其点零头。
原来,
密侦司的人早已策反了曹性,
见吕布要离开洛阳,自知无法阻止的曹性,只得尽可能的多带一些兵马留下来,这五百甲士虽然不多,但也算是给高顺和石白的一份礼物和诚意。
“曹都尉辛苦了,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曹都尉呢!”高顺朝曹性抱了抱拳,道。
“报!”一名快骑从南城门的方向策马而来,禀报道:“将军,吕布带着五百人甲士抢夺南城门,咱们的人不敌,让吕布逃出洛阳了。”
高顺和石白互视一眼后,并未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丝毫的意外。
城内的守军大多被集中在北城门,东、西、南面的城门只有五百守军和五百城防司的兵卒驻守,仅凭他们若能拦住当世第一猛将就鬼了。
“走了就走了吧,”石白无奈道:“他若留在洛阳城,我反而还不放心呢。”
高顺深以为意的点零头,然后对着周围道:“都散了吧!”
石白转头看了一眼司徒府,然后朝周围屋顶上的死士挥了挥手,死士会意后,悄然退去。
“里面这老家伙怎么办?”高顺朝司徒府努了努嘴。
石白耸了耸肩道:“朝堂的事儿自然有朝堂的人去管。”
两洒转马头,往回走,
路上,
高顺不由问道:
“也不知道侯爷那边的战况如何了,什么时候能够回援洛阳啊!”
“放心吧,咱们侯爷心里有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