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与张昊军决战,你有几成胜算?”
面对袁绍的提问,许攸没有意外,因为袁绍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袁绍心里没有底,而这个时候,帐中的一众将领也很想知道许攸心里有多少的底气。
“五成!”
许攸的直言不讳,让连同袁绍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五成?
也就是你许攸心里也没有底啊!
许攸继续道:
“当然啦,诸位肯定会觉得我许攸心里没底,不瞒大家,我心里实在是没底,毕竟对面可是武平侯,武平侯的战绩不用在下多什么了吧;
论韬略筹谋,我许攸确实不如他武平侯,这个也没什么好的,我认!
但此次决战,比的不是韬略筹谋,而是摆开阵势,两军面对面的厮杀,他武平侯的后手已经全都亮出来了,已经没什么诡计可言了。
所以,这个胜算,不在我许攸的手中,而在各位将军的手里。
他武平侯有赵云、张辽、周仓之流,我方有颜良文丑鞠义等猛将,论兵力,他武平侯能动用的也就五万兵马,其中最厉害的骑军在这大雨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反观我军,步骑七万,兵力远胜对方;
如今,咱们背靠黄河,只要军中将士有背水一战之勇,优势还是在咱们这一边的。
现在,
我反而想问一问诸位将军,此次决战,咱们有几成胜算啊?”
在场诸将,只是默默地听着,大家都是久经战阵的将军,听了许攸这么一顿分析,大家心里自然也能盘算出个大概。
面对许攸最后的一问,
大家心里琢磨一阵后,也只能得出一个五成的胜算。
原因其实很简单,不管你许攸怎么分析,怎么优势在我,但对面的那位毕竟是武平侯,从黄巾少主一步一步的打到今这个位置的。
要武平侯的肚子里没点东西,那纯属扯淡,要武平侯麾下的兵马不能打,那就更是瞎扯了,不能打,你当之前败在武平侯手里的人都是泥捏的不成!
朝廷柱石皇甫嵩,奸贼董太傅,西凉狂鹰马腾,江东猛虎孙坚,这一个个的,哪一个不是称霸一方的诸侯,最后怎么了,不都败在那武平侯的手里了么。
除了这些巨擘,像刘岱徐荣这些能征善战的将领,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要问帐中的这些将军心里有没有底气,对不起,还真没有,
武平侯的军队有多么的强横,他们心里是清楚的,虽他们也不差,这些年也都是一路打过来的。
但问题就在于,武平侯的敌人是谁,他们与之交战的敌人是谁。
种种战绩一比较,谁能有底气敢能与武平侯麾下军队争雄,其实大家都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因为被逼上绝路了,这才不硬着头皮顶上去。
许攸见众将被自己噎得都不话了,便转身面向袁绍,开口道:
“主公,这是咱们唯一能够击败张昊的机会,咱就大大方方的与他张昊打上一场,若是赢了,张昊则兵败如山倒,各路诸侯一拥而上,必会将他张昊撕成碎片。”
袁绍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没有去问许攸输了会怎样,因为输了,就只能十八年后再来过了。
袁绍看向众将,沉声道:“话已至此,咱们也只能背水一战了!”
郭图眉头微蹙,担忧道:
“若局势真如许攸所言,他张昊真能放弃骑军的优势与咱们决战么?”
“呵呵,”许攸戏谑道:“你以为他武平侯是谁啊,他可是堂堂武平侯啊!”
“……”一众袁军将领。
包括袁绍在内,看向许攸的眼神,都多了一丝不满,
不管怎么,大家现在都是敌对关系,你许攸怎么就像个局外人一样,把武平侯抬得那么高,这不是助长他人气焰,灭自家威风么,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
许攸丝毫不忌讳这些,反而道:
“别人敢做的事儿,他武平侯敢,别人不敢做的事儿,他武平侯还是敢。
因为他知道,要想彻底击败我军,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若等咱们顺利渡河南去,要再想与咱们决战,他张昊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投入更多的兵力,
而这,恰恰也是咱们一战逆转乾坤的机会。”
“主公!”鞠义掷地有声道:“末将愿领本部兵马做先锋!”
见鞠义主动请战了,颜良与文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同时迈步到中间向袁绍请战道:
“主公,我等亦愿与张昊军决一死战!”
“末将愿往!”
一时间,帐中主将纷纷向袁绍请战。
袁绍见众将纷纷请战,且战意高昂,嘴角一扬,朗声道:
“传令!”
帐中文武纷纷抱拳听令。
“将营中的牲畜全部宰了,让将士们都吃饱了,只要张昊军真的敢出城寻咱们决战,那咱们就应战,斩杀敌将一名赏千金,取张昊首级者赏万金,且封上将军!”
“我等遵令!”
两日后,探马来报,黎阳守军出城,左边的两万骑军和右边的两万步军向黎阳城的方向靠拢,大有南下寻机决战之势。
接到消息的袁绍,立刻下令,在军寨前列阵迎担
七万大军,冒着大雨,在军寨前的平原上快速列阵,大颗大颗的雨点落在兜鍪甲胄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雨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沿着甲胄滴落在地上。
沉闷的鼓声,有节奏的敲击着,兴许是雨声太大,鼓声显得有些沉闷,各级军官骑着马在军阵之间一遍又一遍的下达着命令。
袁绍站在战车车辇上,举目眺望远方,担忧道:
“按理也该来了啊,”着,袁绍将目光看向身旁的许攸问道:“这雨下得这么大,张昊那厮该不会不来了吧。”
面对自家主公的发问,
许攸只是笑笑,信誓旦旦道:
“以我对张昊的了解,他是不会放弃一举歼灭咱们这一赐良机的。”
“……”袁绍。
“……”一众袁军将领。
哎,
这许攸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不会把门儿,话不过脑子的。
亦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微弱的号角声,
紧接着,
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
许攸兴奋得都快跳起来了,激动道:
“主公,他们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