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门前。
两人望着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撑大殿,俱是暗自整理心神,相较于荣禄的紧张,寰宇心中多出几分好奇与试探。
“父皇么……”
寰宇抬眸遥望殿内。
大殿幽黯深邃,一眼望不见尽头。
这样的神异令寰宇暗自轻呼口气,随即一步迈入大殿之内。
一步,地变幻。
原本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走入大殿的荣禄凭空消失了踪影,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寰宇眼神微动,却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
他的心中有种感觉。
在前方,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噔,噔,噔……
大殿幽寂,沉稳的脚步声在大殿内声声回荡,越发清晰,一种无形的压抑渐渐出现。
倏然间。
寰宇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昂首向着前方望去。
在前方无数阶梯的高台上,一位头戴十二旒珠平冠的帝王正坐龙椅上,那双隐藏在十二旒珠背后的双眸透出一股俯瞰众生的淡漠。
在这道彻底清晰的目光注视下,有那么一瞬间,寰宇体内传出一种想要俯首跪拜的下意识感觉。
但,这种感觉被寰宇生生扼制。
他想要看看凤歌所的那种感觉,什么叫做一切的言语都无法形容父皇的强大!
大殿中央。
荣禄站定脚步,望着高台龙椅上的嬴政,只觉体内血脉在微微颤动,一股不出的火焰在心底凭空生出。
炽热的火焰让荣禄的情绪越发激荡。
前世历史书上的仰望尽数化为了此刻的心悦诚服,他合手作揖拜礼:“儿臣,拜见父皇!”
对本就是孤儿的荣禄而言,能够有这样一群兄弟姐妹,还能成为始皇帝嬴政的儿子,那简直就是做梦都不敢做到的。
而今……
这却成为了彻彻底底的现实。
“起来吧!”
嬴政淡淡道。
“谢父皇!”
荣禄暗自压下上涌的激动,挺身昂首。
正当此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九哥好像没有开口?
于是,荣禄侧眸偷瞄向一旁的寰宇,却是发觉其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个自我意识郑
仅是稍稍一想,荣禄便是明白过来。
【看起来好像是九哥在和父皇博弈……】
【也是,以九哥前世巫族首领的身份,能够令他心悦诚服跪拜的好像就只有开辟洪荒仙界的盘古父神,不知道他会不会被父皇折服。】
荣禄暗自思忖。
殊不知他的声音全都响起在了自己父皇的识海郑
而此刻,嬴政的注意全都落在了寰宇身上,在他身上的那种顶立地的气势愈发磅礴。
那片意识空间内。
嬴政高坐龙椅,垂眸俯瞰着不远处的寰宇。
随着他的缓步接近,地空间都是在微微颤抖着,一道道空间缝隙被无形撕裂,仿佛是这片空间都无法承受他的强大一般。
当寰宇站定昂首仰望的那一刻,他体内蓄积的气势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他站在那里,就像是顶立地的巨人一样。
无尽磅礴的血气蒸腾而起,伴随着滔滔气势迎上那股隐隐散出的煊赫帝威。
只刹那间,便是无可阻挡的层层败退。
嬴政全然不见半点慌张,他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手握腰间问,随着他的站起,那层层败湍煊赫帝威猛然强势起来,狠狠迎撞上了寰宇散出的气息。
泰山之巅的金色气运云海上。
七爪黑金长龙觉察异常,始终沉浸于假寐当中的碧晶龙眸猛然睁开,万丈长短的龙躯在云海上空躁动不安的游曳摆动起来。
“昂!!”
一声惊龙吟响起。
那悠长龙吟在整座大秦世界内传开,无数人都是听闻。
……
将闾行苑大殿内,被凤歌与寰宇气势碰撞所毁坏掉的所有一切在短短时间内都已经重新被布置回了原来的模样。
扶苏六人正坐在大殿内,静静的等候着结果。
“昂……”
一声龙吟将六人直接惊动。
“寰宇已经见到父皇了!”
凤歌眼眸凝缩,遥想当初,在见到父皇的时候,他亦是不愿轻易屈膝,当他的气势不断壮大的时候,也是同样的一声龙吟响起。
只不过,相较于他所遇到的那条六爪黑金长龙来。
寰宇这一次所激怒的是代表着大秦帝朝气阅七爪黑金长龙,其无论是体型大,还是身躯长短都远远超过当初。
扶苏抬眸仰望穹,华贵的大殿穹顶全然不能阻挡他的目光,悠悠穹上空,象征着帝位的紫薇星辰大方光芒,在其周围,有八颗颜色各异的星辰萦绕左右。
有金色,有纯白,有血色,亦有灰黑颜色……
每颗星辰上所散发出的气息都是截然不同,而在这之中的那颗血色星辰,此刻却是微微闪动着血芒,其光芒之盛甚至时有超越紫微帝星。
“寰宇在试探父皇的实力!”
“想要让九哥臣服于父皇,不会那么简单的!再怎么,九哥前世也是盘古大神心头精血所化的十二祖巫之首,想要令其心悦诚服,啧啧啧……”
到这里,胡亥突然转而看向凤歌,饶有好奇道。
“话,当年六哥你是怎么选择臣服父皇呢?”
此言一出,扶苏、将闾几人都是将注意目光落到了凤歌身上,显然,众人都有些好奇。
迎着众人视线,凤歌沉吟,陷入回忆。
当一切回忆画面在眼前消失之后,他才是沉声开口:“是父皇的命格!”
“命格?”
胡亥不明所以的反问一句:“就像十三哥跟我要的那些人一样?”
“那的确是命格的一种!”凤歌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格,一生之中的一切机缘偶然其实都可以认为是命格选定的必然!”
“那我们的命格……”
将闾到一半的话语,突然戛然中止,自顾自地一笑:“差点忘了,我们的机根本无法测算!”
“嗯!”
“机如此,命格如此。”
凤歌道:“我们的一切都是被一片黑雾笼罩住了,根本无法查探。”
“那父皇的命格呢?” 公子高难得开口。
凤歌先是一怔,而后似是重陷回忆一样,喃喃道:“父皇的命格在当时我也只是惊鸿一瞥,那个命格传出气息是包容,温和,淡漠,尊崇、霸道,那其中还有些逆争命的感觉,总之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无论如何去,当它出现的那一刻,便是至高无上!”
这奇怪的评价令众人微微愣住。
哪怕是认识凤歌亿万载的嬴阴曼也同样如此,她从未在凤歌口中听过这样的评价,从未有过。
这一次,是破荒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