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坦白吧,你干什么去了?”
“呃……没干什么。”
“说实话,我是不会生气的。”
“可,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什么都没干就是不对的啊!”
任以道揪住荆月沁的两边脸颊,恨铁不成钢地向外轻扯。
“让你去参加宗门会议是干嘛的?不就是让你说话的吗?结果你什么都没干?”
送你去上学是让伱学习的,你去干嘛了?
睡觉?
睡睡睡,就知道睡!
“可我就是困啊……我能怎么办!?”
两手向上一抬,荆月沁啪的一下拨开了任以道作怪的手掌,理不直但气壮地哼道:
“你要怪就去怪沈长老吧!都是他的问题,他一开口我就想睡觉。”
“要不是他,我至少能坚持到会议的一半再睡!”
任以道默然,无语凝噎。
能醒一半,你很骄傲是吗?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清楚荆月沁为什么会睡得如此之快。
沈长老是宗门的传功长老,会带着诸峰中刚刚入门的弟子们进行最基础的教学。
涵盖各方面,不但只是功法,也包括一些各地的风土人情。
说白了可以类比成你的文化课老师。
他讲述的内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缺点是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确实是有一点催眠。
嗯,不是有一点。
任以道之前在宗门里当白狐的时候就已经知晓这点,失眠的时候都会跑去听课,然后美美睡上一觉。
这个习惯在他成为落月峰弟子也没改过来,有次差点在上课的时候睡着!
但是,即使如此,任以道也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荆月沁的。
“咳,那你知道错了吗?”
看着任以道有些危险的目光,荆月沁心虚地移开视线,小声道:
“嗯。”
有,有的吧?
“那你自己说吧,错哪了?”
本就心里有鬼,目光瞟向鱼钰洞府的荆月沁下意识说道:
“我,我不该给鱼钰同步感官的……啊,这个不算!是我不该睡着的,嗯。”
说完,看着呆住的任以道,她露出了一个试探性的憨憨笑容。
“诶嘿嘿,你什么都没听到。”
任以道:“?”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真的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我说那孩子怎么突然就长大了,原来特么是你干的啊!
你能干点人事吗?
求求你当個人吧。
憨笑着的荆月沁敏锐地察觉到了任以道的情绪波动,在他爆发之前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秒,落月峰上传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荆月沁!!!”
“你给我回来!”
出现在山脚下,荆月沁冲着峰顶吐了吐舌头。
鬼才要回去!
溜了溜了!
谁会留在那里让师弟训一顿啊!
我不要面子的吗?
左看右看,荆月沁最后朝着灵虚峰的方向飞去。
去找小段玩喽——
……
……
“师,义父……”
听到了任以道的咆哮,收拾好的鱼钰从远处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在生气吗?”
说实话,落月峰的众人对于她来说都还是陌生人。
真要说起来,唯一一个比较熟的,还是她新认的义父。
剑新新太阴暗。
荆月沁虽然温柔美丽,但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后鱼钰看着她总是感觉心里怕怕的。
而任以道虽然有些迫害她,但身上的那份天然的亲切感还是让她无意识放下了戒心。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的任以道比之前要更加亲切。
想贴贴。
“……是鱼钰啊。”
任以道回过头,看了眼被师姐的魔爪荼毒过的无知少女,摇头微笑:
“没什么,我其实没有生气。”
他没有提及荆月沁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以后某天再给她解释的打算。
任以道确实是很喜欢缺德迫害别人,这个他承认。
但这也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度。
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在他的心里是有一条很明确的底线的。
尤其鱼钰是自己人,不是敌人。
既然现在鱼钰什么都不知道,就干脆让她把那当做一场醒来无痕的漪梦就好。
不然的话,除了会给她二次伤害外,没有其他意义。
所以,这就足够了。
鱼钰不清楚任以道的想法,她只觉得义父今天看自己的目光,要比昨天柔和好多。
于是提起了勇气,缓缓挪动到了任以道的身后。
犹豫了一下,她最后还是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揉捏。
任以道眉头一抬,下意识想要制止,但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放松了绷紧的肌肉。
这是少女的一片好心,现在拒绝的话,不知道她会如何胡思乱想。
她昨天已经过的很辛苦了,今天对她还是好一点吧。
真是个好孩子啊。
“谢谢。”
轻轻道了一声谢,任以道微微闭上了双眼,静静感受着这前所未有的体验。
鱼钰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紧张。
她之前只在娘亲和外婆生气时这样做过,从未有过给男性按肩的经历。
刚一上手,她就吓了一跳。
虽然任以道从外表上看着清秀无害,但隐藏在那层衣服下面的,却是异常凝练而坚实的肌肉。
昨夜用琉璃杯盏挡下施雪的刀锋,可不是靠着什么法力,而是凭借着实实在在的肉体力量。
任以道再怎么说也是化形的大妖,肉体弱不到哪里去,本体的强度更在人形之上。
按了一会儿,鱼钰就放松了下来,少女心性又占了上风。
先在左边按按,再在右边按按,偷偷玩弄起了师兄的身体。
就在她乐在其中时,任以道忽然开口:
“我其实真的没有因为诸峰大比的事情生气。”
“其实让师姐她过去,也就是走个过场,毕竟有没有她那一票对结果根本没什么影响。”
诸峰表决一共九票,就多算给她一票又能怎么样?
根本影响不了局面的。
想要真正改变如今的局势,势必是要拉拢其他的主峰。
“但是她这次不得不去,出席了没用,但不出席那可就是态度问题了。”
“如今这个时候,可不能把把柄交到别人的手里。”
听了一会儿,鱼钰发现任以道是真的没生气,好奇地问道:
“那师姐刚才为什么要跑啊?”
缓缓睁开眼睛,任以道无奈地笑了笑,耸耸肩:
“谁知道呢。”
“可能她是心虚吧。”
也或者是没什么脑子……
嗯,后面这句话有点伤人,就不说给师妹听了。
我选择私底下直接对当事人说。
你是什么自爆卡车啊。
铁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