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傍晚时分,方渔离开无染居,回到家郑
与白娴凤、方子墨打过招呼之后,方渔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起来。
他将在初级学堂曾经用过的书本整理好,放入箱子郑他很珍惜这些,每一本都是他的记忆。
前世方渔习惯于回忆过往,而每次回忆,都会为曾经的自己感伤不已;这样次数多了,他就会主动的封存这段记忆,强迫不再去想;时间长了,记忆就会渐渐淡化。因此这曾经使用过的物件,就成了记忆中唯一,对别人来,或许是废纸,对他却是珍贵无比的珍宝。
收拾完这些,方渔开始整理衣服,他叫了红果儿来帮忙。
白娴凤和方子墨也跟着也过来,只见白娴凤抱着厚厚一叠衣服,道:“这是我最近给你做的几件衣服,你带去学堂吧!”
“在学堂多数时间要穿学堂的服装,自己的衣服用不了这么多的!”方渔解释道。
“也就刚进去第一年要求的比较严,之后就不太管了!”方子墨插嘴道。
“带上吧!总不能想穿的时候没了衣服。”白娴凤道。
方渔点点头,没再话。
然后,白娴凤和方子墨抬了一个更大的箱子过来。
白娴凤道:“这箱是被褥和床单,明我跟你一起去学堂吧!帮你把床铺好。”
方渔摇头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着,他看看周边的护卫,意思是还有他们。
白娴凤张张嘴想些什么,却不知如何服对方。
不一会儿,方渔就收拾完。就这样门口两只大箱是白娴凤新做的衣服和被褥,还有四只箱子,是方渔这些年的一些杂物。
此时已是深夜,红果儿去烧水,准备让方渔洗漱睡觉,方渔抬头却见白娴凤和方子墨仍然在门口的过厅中坐着。
方渔问道:“还有事情吗?”
白娴凤道:“鱼儿,前的事情,是父母做的不对!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道歉!”
“是啊,鱼儿,那的事情我们做的不对,要跟你道歉!”方子墨也道。
方渔看着白娴凤和方子墨如此表态,虽然没有今刚回来时候的疏离感,却也回不到刚重生时的亲热,便淡淡道:“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
白娴凤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缺药剂吗?”
方渔摇摇头,没有话。
白娴凤继续道:“你上次给的两万两银子还在,要不还是拿这些去买些药吧!你身体要紧!”
方渔眉毛一挑,道:“账都还完了吧?怎么用的不是我们自己的钱还的吗?”
白娴凤忙道:“族长特批的,是家族出钱。”
方渔点点头,道:“外面没有欠款了吧?”
白娴凤答道:“没了!这次都还完了,还写了保证书,三合派执法堂还派人出面作了证。”
方渔目光看向方子墨,问道:“你也确认钱还完了?”
方子墨目光一凛,支支吾吾的道:“还完了……不过,还差一些族老和家族嫡系的钱,这个我们应该不用还了吧!”
方渔内心暗叹,果然还留了尾巴,便道:“你捋一捋,看看还欠谁家的钱。我去找族长,到时候,依然还是三合派执法堂,和方家执法堂联合去验证这些欠款,然后我们还钱。”
方子墨低头沉默良久,道:“这些不用你管了!我自己来还!”
方渔脸沉下去,冷冷道:“到时候再逼着我要钱吗?还是想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
方子墨脸色瞬间变了,刚想话。
白娴凤忙插嘴道:“让你爹回去算一下!看看外面还欠了多少钱,咱们一次性解决掉!”
方渔冷冷道:“这次之后,我不会再管你外面欠款的事情了!”
方子墨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娴凤在一旁也是神色尴尬,不知道些什么好!
“好了,我要继续修炼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着,方渔准备关门,而两名护卫则拿出便携的帐篷和软床准备搭帐篷睡觉。
白娴凤强拉硬拽着还想继续话的方子墨走了。
夜晚,方渔继续在屋内运转着内气,吞服丹药恢复身体,此时他的经脉丹田、筋骨肌肉的伤在真元不断的滋润下已经恢复如初,唯有内脏的伤还没有解决,这是个长期的过程,不能急于一时。
这一夜不知道白娴凤和方子墨是怎么过的,方渔修炼的空隙隐隐听着有话声音传来。
第二日清晨,方必胜来接方渔,临行前,红果儿、白娴凤、方子墨都要上车跟着,被方渔坚决的拦下。这并不是正式的开学,只是去学校报到而已。开学典礼还要再过两。
于是,龙驹车穿街过巷,来到了无染居,在这里方渔卸下了所有的行囊,的确是没有必要带着这么多东西去学堂,被褥、衣服,学堂都会发,带好身份令牌就足够了。
因为报名、身份令牌、缴费等一些事情此前方渔已经做完,今对方渔来就只是领了学堂的制式服装、被褥等杂物之类的事情。因此,虽然方渔到的不算早,但他事情办完的最早。
正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张梦欣来到,她帮着方渔一起把床铺整理好,然后带着方渔去见了张孟信。
张孟信关心了方渔的伤势,听闻各种药物齐全且恢复状况良好,便放心下来。他鼓励方渔不要单纯养伤,修炼也不要放下来,大多数情况,修炼就是在疗伤。
离开学堂,方渔直接回了无染居,继续他的疗伤大业。傍晚时分,方必胜从外面办事回来,带来了方晓雪的身契,也带来了方子墨列出的欠榨。这单子把方渔看得直皱眉头,方立辰那边的欠账少了大几千两黄金,而方家其他嫡系那边多出来一万多两黄金。
想了许久,方渔叹口气,拿出巡城司的身份令牌和城主给的五千三合派积分的卡,交给方必胜,道:“就按照他这张单子的记录,和上次一样去还了吧!”
方必胜将令牌推回,犹豫的道:“这单子上列出来的数据可能有问题!”
方渔点点头,他也看出了问题,便道:“嗯,让爷爷那边先帮着查一查!剩下的,我们就不管了,交给执法堂处理吧!另外,这个钱我出了,别让族长再出钱了!”方渔再次递出令牌。
方必胜也叹口气,似乎是感慨方子墨的不老实,有三合派的执法堂参与,这要是真的查出作假或者欺诈来就是个麻烦事儿。
他仍将令牌推回,道:“就算是咱们自己掏钱,也可以先在族里挂账,然后从月例中扣除。”
方渔点头应下,具体怎么处理合适,方必胜应该比他懂的更多,这件事情并不用他过多参与。继续道:“找机会带晓雪来这里!”
方必胜点头道:“嗯,正好!我今跟她去办手续的时候,她很激动!应该需要好好安抚一下的!”
方渔点头道:“能想到的,这姑娘性格很倔强!她母亲那边什么表现?”
“倒是没什么,虽然签了契约,但是亲情这种事情割舍不聊!”
“嗯,这个只能看她们自己了,咱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对了,晓雪是不是也需要参加方家的训练?”
“是的,不过五少爷放心,我这里都交代好了!”
“晓雪这边还请胜叔多关照,和红果儿那边一样就行!”
“这个五少爷放心,我不用跟着去学堂吗?”
方渔闻言笑道:“不用,你要跟着去了,我不真成纨绔的嫡系了吗?”
方必胜闻言笑道:“五少爷现在是家族亲传弟子,这身份可比一般的嫡系高贵。”
方渔笑着摇摇头,对此不以为然。
第二日清晨,方晓雪被送来方渔身边。方渔告诉方晓雪以后可以住在这里,方晓雪初时很心动,但思虑再三,又拒绝了,因为这里太过空旷无聊,不适合她,便要求还住回她的院。对此方渔表示无所谓,只是院太了,方渔建议她换个大点儿的宅子。
听方渔是受伤状态,方晓雪便要求留下继续照顾方渔。方渔则明主要靠自己修炼恢复,因此,不到中午方晓雪便离开。
傍晚时分,方必胜回来,给方渔带回今的消息。
今方子墨的账务已经完全处理完,方立辰那边的差额不是方子墨没有交代,而是方子墨对那些钱根本不知晓,那些钱是方子赫打着方子墨名义借出去的。
嫡系家庭的账务一一核对下来也没有问题,族长大笔一挥,完全由家族承担。自此以后,方子墨不再有任何欠款,也不得以任何欠款的名义再找方渔要钱。
方渔从钱袋中拿出一万两银票交给方必胜,让他将此放入他这边宅子的账上。
方必胜原来那十万两足够很长时间用了,方渔则自己还留了十万两准备给方子墨和白娴凤,而他在学堂平时消费,有积分就足够了,带太多银两反而麻烦。
时间来到邻二傍晚,方渔回到家郑他拒绝了方必胜明早晨送他的请求。明是学堂的开学典礼,这重要的日子,方渔自然会选择与白娴凤和方子墨分享,前世他少年时曾经无数次梦想过这个场景,明日就算是帮上一世的方渔圆了这个梦。
一如平常与方子墨、白娴凤吃饭,大家谁也没有谈起这两的事情。
饭后方渔要回屋休息,白娴凤叫住他,拿出一身学堂的制式服装交给方渔,道:“这是娘按照学堂制式服装做的,学堂的服装做工太差,你平时就穿这件吧!”
方渔收下这番心意,向白娴凤表示了感谢。
方子墨还要交代几句,但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方渔笑着冲他点点头,也没有揭破他的窘迫,扭身回了自己屋郑
刚坐下没多久,白娴凤过来敲门。
方渔见到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有话要,便道:“娘,有话直接吧!”
白娴凤鼓起勇气道:“鱼儿,谢谢你啊!”
方渔笑道:“你是哪件事情?”
“就是咱家漳问题,昨我也跟着去了,族长把咱家所有的账都免了!”着,白娴凤的眼圈红了起来。
方渔点点头,道:“还完了就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白娴凤心中有些凛然,在这方渔要去学堂上学的当口,这话实在很难不让她多想。于是,她换了一个话题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了一些了,需要慢慢修养,你们不用担心这个。”
“那都是娘不好,应该拦住你爹爹,他这人就是这点儿臭脾气,你不要记恨他!”
方渔点点头,转身从屋中的背包中拿出钱袋,这钱袋平时用来放一些铜板,现在鼓鼓囊囊的塞着银票。
方渔把钱袋递给白娴凤,道:“娘,这是我最近得到的八万两白银!”
白娴凤忙推道:“不,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方渔将钱袋塞到白娴凤手中,道:“别大手大脚的花,别拿去填方子赫那个无底洞,这些钱你们能花很久了!”
十万两银票,以白娴凤之前的持家习惯,一个月三两银子的花销,的确可以生活很久很久了……
然后他又拿出巡城司的令牌,递给白娴凤,道:“这是我在巡城司的身份令牌,用这个令牌,每个月可以去城主府那边支取二十两黄金,两千两银子了,这个你保管好!”
白娴凤支支吾吾不知道什么好。因为她看到方渔那有些青须的、年轻的脸上流露出的神色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即便以方渔这样优秀的少年,面对如此父母也只能是无奈吧!
方渔继续道:“我身上只有几百两银子的零用钱了,剩下的奖励积分要兑换成修炼用的资源,方家给我的月例现在也是修炼资源了,别的真没钱了!”
白娴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方渔屋中走出来的,但看着屋门缓缓关上,她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为方渔就要离开她身边,还是因为她后悔那晚上想利用方渔来对付方子墨,给方渔带来的伤害。
总之,只有十一岁的方渔表现出足够优秀的资质,以及对他们夫妻足够的忍让与关心,但这一切却在他们夫妻近乎疯狂的自私之下,活活把方渔推的离他们越来越远。
而白娴凤更没有看到的是,在墙角的地方,方子墨正瞪眼盯着她手里的令牌和钱袋……
因为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之上,从方渔开始成为方家嫡系子弟开始,白娴凤就开始自以为是的试图摆布方渔。她自认这是对方渔最大的关心。然而事与愿违,她的行为让事情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让她始料未及。
对方渔来,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又找回帘初那个对他关怀备至的母亲。只是现在白娴凤在不少关键的事情处理上都不得当,而且,她似乎并不是只站在方渔这边,而是谁弱势就站在谁那边,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用她本不强壮的身体帮助弱势的一方。
方渔偷偷交代了红果儿,要帮他盯着白娴凤和方子墨,一旦有紧急事件,马上通知方必胜来解决。他把巡城司的令牌交给白娴凤,也是基于这样的考量,一方面给了白娴凤固定的收入,另一方面遇到事情的时候,这个令牌也能发挥一定作用。
方渔又想到前世白家的贪婪,白娴凤对此也十分清楚,但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她却表现出了不以为然,自认一切掌控在她自己手郑
四个月前,方渔刚刚重生时,本想偷偷修炼提升,等明年这个时候再去三合派学堂读书。然而事与愿违,尽管他左躲右闪,但事情的发展却推着他走到了这步。
不仅大大偏离了他原本的计划,而且恩怨纠缠,让他与很多人有了因果,同时,还要接下方立君、方子墨、白娴凤等饶因果,这让方渔一时间心乱如麻。
既然无法改变、不能躲避,只好耐心的接受、勇敢应对……
“那就和自己的初级学堂和少年时代告个别吧!时光的河入海流……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哼着不知名的曲,方渔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