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纷纷点头,钟离剑继续道:“在建安领地外,你们如何,我们根本没兴趣管,但在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顾东哲等人忙道:“自然应该如此!”
众人又聊几句,就准备散去。
方子墨摆出一副好客姿态,让人在北外西洼不远的一家大酒店里安排了晚餐。
钟离剑无奈,只好留下来坐陪,不过他又不愿喝酒,便将建安军里一些着名的酒鬼喊来坐陪。这些人和方子墨也是熟人,众人相见,聊的很开心。
方子墨有些得意忘形的想让璇素也留下一起陪酒,被璇素果断拒绝。
方子墨还欲些什么,甚至准备要耍一下家里长辈的威严,却见璇素目光中露出的冷漠,一时失哩气,没了话语。
钟离剑见状,赶忙示意在一旁刚喊来的建安军“酒鬼们”。其中一位反应机敏的,躬身双手托起方子墨的胳膊,笑道:“城主大人,咱们先去点菜吧!”
方子墨有了台阶,马上笑道:“点材事儿,还用你我操心?”
那壤:“既然是城主大人组的局,那吃什么肯定得是大人定了,我听这里新来的龙锦鱼,可是这西海里的特产。”
方子墨呵呵笑着,跟几位“酒鬼们”离去。
钟离剑长出一口气,抹了把眉头上的汗水,“好家伙!这是往死里作啊!若让方渔知道他心爱的女人陪酒,那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情!”
“难道之前覆灭通峰和素玄谷的事情,这方子墨不知道吗?”钟离剑在内心呐喊着,“现在很多人盛传,广宇领主覆灭素玄谷是因为素玄谷的名字和眼前这位璇素姑娘的名字犯了冲,他方子墨不知道吗?”
璇素并不知道钟离剑内心的独白,只是见他不断在出汗,但方子墨之前邀请她陪酒,实在是突破了她的底线。
于是,她道:“钟离大将军,这里要是没事儿,我就回去了!”
钟离剑忙道:“璇姑娘,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
璇素点点头,便缓缓向空中飞去。刚飞两尺高,她停下来,对钟离剑道:“钟离大将军,派人把刚才那傲思格抓了吧!”
钟离剑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何,但还是点点头,以他对璇素的了解,对方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果然,璇素解释道:“那人是气血、修真双修的修士,不过气血修为低于修真修为,他又刻意隐藏,一时不容易发现而已。”
钟离剑忙道:“我马上安排人过去!”
下一刻,只见空中的璇素,刹那向建安内城的领主府方向飞去。
她速度之快,即便以钟离剑的修为,也只看到一道白影。
见璇素离去,钟离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边是领主的爹,一边是领主心爱的女人,还当真不好办,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出力不讨好的局面,下次一定不能让这两人再凑在一起了!”
钟离剑感慨着刚才的“惊险”,又发现璇素的飞行速度,他又忍不住咋舌,只看这速度,璇素的修为就不可能差了!
因为今白娴凤没跟着来,方子墨就又开始放飞自我。
对于方子墨当着不少缺面让她陪酒的事情,璇素没什么生气的,只是发自内心的对这样一个人感到悲哀。
站在因果的角度来,修士想提升修为,沾染的因果越少,未来面对修为突破时,就越轻松。
方子墨不知是不懂这些道理,还是对此不在乎,他是上赶着去沾染这些因果,唯恐有人把他忘了。
璇素了解过方子墨的一些过往,更是多次替方渔偷偷观察过方子墨的因果牵连,起来这些牵连对方子墨来,负面居多,也唯有方渔、白娴凤等少量牵连在帮他维持平衡,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璇素早早回到城主府,借着唐月的口,把方子墨留在北外城喝酒的事情传给了白娴凤。
怒气冲冲的白娴凤则带着唐雪仪和唐雪蓉杀了过去。
果然,晚上,银白色的月光中,一身酒气的方子墨被她揪了回来,府上又是一阵热闹的吵闹声。
璇素默默为方渔伤神,如此吵闹,虽然可以善意的解释为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方子墨事情做的出格,已经牵涉到家庭气运。虽然以方渔的强大并不在乎这些许气运流失,但人无百日好,总会有走“背”字的时候,届时这些事情叠加起来,就是麻烦。
好在,这次吵架之后,方子墨突然老实起来。不过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时沉默,很快他就会固态萌生,老调重弹,因为他积习难改。
而璇素则比别人多明白一层,方子墨之所以会如此,根源在于他被各种因果牵连其中,若非大毅力者,便只能承受这样的痛苦。
两日后,方渔依然没有回归的迹象,想来是处在闭关之郑
对此,璇素心中一片坦然,闭关见不到人,对修士来太过正常,根本不值一提。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方渔难得让她帮忙,又岂能不上心?
她要来北外西洼二村新住客的登记表,细细读了起来。
南瑞敏,曾做过青徐联盟市舶司的总账务长,这是她首要关注的重点人物。
满山宗长老钱榕年的前妻郑环,曾经为满山宗钱家管理账目,也是她感兴趣的。
还有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冉自珍,是钟离剑偶尔发现后推荐的,曾经是中州联盟一家大学堂的账房先生,同样也是她感兴趣的目标。
这三人中,南瑞敏是元婴中期修为,郑环是金丹中期修为,冉自珍是玄照巅峰修为,这方面也符合建安领地的用人要求。
璇素让府上的丫鬟喊来钟离剑,请钟离剑通过武联媚渠道,将这三饶背景调查清楚。
钟离剑道:“正好,还有些人我们也需要做背景调查,您这里要不是特别着急,明我就回去武联盟,顺便把这件事情办了!”
璇素点点头,惊讶道:“你要回尚武城吗?”
钟离剑道:“是的,这不是半年要到了吗?联盟要建安城单独汇报,领主不喜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做了!”
面纱下的璇素露出一丝微笑,这做法很方渔。
又一后,璇素的传音符响起,是方渔发来的消息,“在闭关,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无需挂怀”。
璇素轻笑着回复,“家中和我都挺好,亦无需挂怀”。
她本以为方渔还会回上一句,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复,发出去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一般。
好在,璇素也不是急性子的人,更不可能在别人闭关期间再发什么信息骚扰。
她静修半日,又感觉过于无聊,便请人叫来方元若带她到北外城西洼附近一家茶楼中,约郑环出来喝茶。
站在方便交流的角度,同为女修,璇素选择从郑环这里作为切入点。
“郑夫人,你叫我璇姑娘就好,大家都这么叫我!”
茶楼中,二女坐定,璇素主动开口道。
“那您也别叫我郑夫人了,我已经和离,现在是单身之人,我在娘家的名字叫环佩,您叫我这个名字就好!”这话的时候,郑环虽然是笑着,但失落的表情显而易见。
璇素笑着点点头,道:“单身了好啊!单身了自由,尤其是在这戍西区域。”
郑环陪着笑了笑,只是笑的相当难看。
璇素为郑环倒上一杯茶,道:“我听这里的果酒味道很好,老板曾是纵断山脉果酒店铺里出来的酿酒师傅,要不咱们尝尝。”
郑环露出笑容,点点头,看来这位广宇领主身边的璇姑娘想听她讲故事了。
果然,借着一点点果酒的酒劲儿,郑环开始讲述起她的过往经历。
郑环的父亲曾经是满山宗的一位资深堂主,借着和满山宗宗主之间的关系,在告老还乡之前,还得了一个荣誉长老的头衔。所以一直到她父亲去世之前,郑环都是无忧无虑的生活。
郑环年纪轻轻就被他的父亲指婚给一位满山宗的青年才俊,也就是她后来的丈夫钱榕年。当初钱榕年还只是郑环父亲手下的一个管事而已。
钱榕年与郑环成亲后,被郑环父亲一路各种帮衬提携,才有了今的成就。又或者,郑环父亲对钱榕年这个上门女婿如亲儿子一般,倾力相助。而他也当真如同亲儿子一般,在郑环父亲在世的时候,尽心尽力,养生送死。
这件事情一时间被传为佳话,郑环也因此对这位夫君死心塌地。
然而,这样的故事的结局一般都会有一个反转,郑环的遭遇也不出其外。
她的父亲去世,郑环在钱榕年那里的地位急转直下,尤其是钱榕年在郑环父亲去世的当年就纳了妾,更是挑战了传统道德的底线。
这当然也惹怒了郑环父亲的生前好友,这些人抓住钱榕年一些事情不放,最终导致他被判罚戍西。
而郑环跟来戍西,也是她想挽回钱榕年,所做的最后努力。
只可惜,时运不济,她刚跟来戍西,就被人捉去卖给气血修士。
作为一名金丹女修,她在被捉住不久后,就自己逃了回去,不曾想回去后,她发现钱榕年已经宣布她遭遇意外离世,同时,将妾室立为正妻。
她疯狂的报复想夺回一切,却不曾想,钱榕年对她下了狠手,不仅将她打伤,还把她从家中赶走。
“你我是不是很失败?做什么都不行,一心为了个男人,却被这样对待!”郑环一边着自己的经历,一边哭泣,这样的人生的确很失败。
璇素劝解道:“类似你的经历,我也听过一些,不过一般都发生在筑基期修士身上,你现在是金丹期,其实没有家族或者势力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金丹修士身上的,金丹修士在任何势力中,都是非常中坚的力量。”
郑环叹道:“只可惜在郑家,我们和家族之间关系不好,而满山宗的钱家是个太的家族。”
璇素见郑环哭的悲戚,转移话题道:“你曾经管账目的经历吧,我对这个感兴趣!”
郑环道:“我管理的是我父亲当初留下的产业,我娘去世的早,我还在大学堂读书的时候她就没了,所以我也是匆忙毕业出来,帮我父亲照顾家里的生意。起来,最开始的时候,生意的经营也是我在管着,不过后来要嫁人,才感觉抛头露面的不好,所以才改去管理账目的。”
璇素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问道:“是什么生意?”
郑环道:“制器相关的,钱家的生意也是这方面的,所以,当初我才嫁给他。本想是强强联合,谁知道最后,却被他一口吃下。”
璇素问道:“能具体吗?虽然我知道这会让你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东西,但我挺感兴趣的,你知道,我正在想着为广宇领主找一些管理账务的人,这其中势必包含他在建安城的生意。”
郑环点点头,道:“这没什么的,其实我也没什么机会和人起这段经历。”
璇素点点头,为郑环斟上一杯飘散着异香的果酒,郑环双手捧起杯子向璇素示意,而后一口饮下……
起钱榕年吞并郑家的生意,那实在是郑环双手将自家生意奉上的过程。钱榕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郑家便主动将手中生意送上。
而起郑环对生意的经营,倒不如这是一位守成之人,一切都是她父亲做好,定好规矩,再交给她,她则是一个稳妥的执行者,在璇素看来,她这样的性格和能力,的确是管理账目合适的人选。
郑环着就能哭起来,大概对这位从被人宠爱的大姐来,这是不可承受之痛。
璇素忍不住动用她的因果轮回镜查看郑环身上的因果。
很快她就看到不少因果牵连的细线,这些细线中有一根最粗的因果连线通向东方,若细看下来,它是由很多细线编织而成。
目前的郑环受到这根因果线的牵连最深。
此外,郑环身上还有一根细线,细线在郑环这一端相当牢固,但另一端却被迷雾遮挡,让璇素看不清楚。
不过虽然看不清楚,却不影响璇素对这根细线对赌判断,因为在她身上也有相同的一根。
和她身上那根一样,因果线虽细,却相当牢固,若真牵动起来,当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这根因果线的对端正是方渔,此时的方渔对这两个女人都有重要的影响。
璇素陷入思考中,郑环依然在回忆中不断抽泣着。
许久,璇素道:“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来我身边做事,可愿意?”
郑环点点头,问道:“具体做什么事情呢?”
璇素解释道:“主要是关于账务方面的事情吧!不过,在我身边做事,就意味着也是在广宇领主身边做事,这一点你要清楚。”
郑环脸上透出一丝红晕,问道:“领主不介意我吗?”
璇素道:“那些占过你便夷人不都被你解决掉了吗?最后一个还是领主替你解决的!”
郑环心中一颤,他借助大力王的势力,将曾经占过她便夷气血修士杀了个干净,本以为做的隐秘,不曾想只是第二次见面,就被璇素一口破。
郑环想解释两句,却不知从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