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毕业典礼上不止有这些,方渔拿出三颗建安堂的超品丹药回馈修士大学堂,南荣凯则当场将这三颗丹药奖励给三位颇有潜力的学堂教习。
现场如此做,南荣凯是想让这三人记住方渔的人情。
典礼之后,是盛大的午宴,方渔自然是坐了主桌,和高如祥、上官优等一众大佬一起用餐。
席间最大的亮点不是如何敬酒,而是在宴席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闵帝臣的出现。
这位老人家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这种场合,而现场闵帝臣一口一句徒弟的叫着,居然也让上官优吃了味。
好在不论上官优,还是南荣凯,都是闵帝臣的后辈,这些人不仅不能造次,反而还得极力捧着,也唯有脸上古怪的表情才能表达出二人哭笑不得的心态。
方渔感受到了人潮汹涌,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有了想抽身离去的想法,然而这样的场合肯定不能如此做,因为这次他是搭台子的那个,还是台上的主角之一。
康梦锡被方渔喊来观礼,并坐在宴席的第四桌,这是非常靠前的位置。
他和方子墨、白娴凤、钟离剑、方宜国、方德用、方德今等人一桌,由方子墨领衔,这是所谓家人桌,此时显得尤为光鲜。
原本方渔还要让璇素前来,璇素的性格定是不肯如此,这方面方渔也劝不动。
酒席进行中,方子墨和白娴凤也是被重点照鼓对象,二人笑的脸发酸。
方子墨一放下酒杯,就开始吐槽,“这接待饶活儿真不是人干的!累死我了!就是吃个毕业散伙饭的事儿,有那么复杂吗?”
白娴凤冷嘲热讽,“下次你别来,我不嫌累,我陪鱼儿来!”
方子墨哈哈一笑,道:“下次?这已经是大学堂了,已经读到头了!”
钟离剑笑着调侃道:“子墨城主,这可不一定!咱们武学园是四家大学堂,能学不同的东西,要是每一家都挨着读完,你琢磨哪家办的毕业宴,能比今差了?”
方德用也笑道:“子墨贤弟,剑的是,您看刚才闵圣那个热情劲儿,他日广宇从机之术大学堂毕业,还不得把修真联媚大佬喊来助兴?”
方子墨嘿嘿笑上两声,又揉了揉酸胀的脸蛋,“哈哈,到时候,我……我继续干我接待的活儿啊!”
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听方渔的父母在这里,来,跟我喝个酒!”声音底气很足,一听就知修为不俗。
方子墨起身举杯,“您是?”
那人冷笑一声,道:“我是严焕,严家长老!”
严家,武联媚顶尖家族,严焕,洞虚初期修士,严家的长老,同时也是武联盟长老院成员。
方子墨虽然知道严家规模很大,却不知严家到底是什么地位,或者,即便他知道了,也一样不会放在眼里。
但作为一个正常人,他也没必要在这种时刻表现出他的狂傲。
只见他主动将酒杯递上去,摆出一副笑容道:“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严家长老,失敬失敬!”
严焕一脸睥睨之像,嘴角一撇,算是露出一个笑容,“当”的碰上一杯,顺手在嘴唇边抹了一下,算是喝过。
方子墨则咕咚一口将整杯喝下。
此时,他见到严焕这个态度,心中不满已经表现在脸上,但他自知惹不起对方,只好径自坐下。
而见到方子墨被如此对待,白娴凤也不高兴起来,她将头扭向另一边,和方德用的夫人黄丹婷话。
严焕见状,习惯性的做了个吐痰的动作,表达他对白娴凤的不满。
不过,他可没敢真吐,这里毕竟是修士大学堂的宴会,严家大多数子弟都要走修士大学堂的路子才能出头。
然而这个动作做出来,可比真吐出来一点儿不差,钟离剑见状色变,拿出传音符来。
白娴凤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恶意,她嫌恶的扭头瞪眼看去。
严焕毫不示弱,反瞪回去。
白娴凤被勾起火来,就要起身对峙。
黄丹婷见状赶忙拉了她一把,白娴凤不满道:“什么个东西,敢在这宴席上捣乱!简直不把大学堂放在眼里!”
严焕被骂一句,反倒是被白娴凤提醒这里是修士大学堂宴会这件事儿。他对白娴凤的方向冷哼一声,却也不敢再有进一步动作。
然而,这么站着更丢人。就在这时,他一扭头,正好看到在一旁坐着的康梦锡,他一脸不屑的道:“这不是康宗主吗?怎么现在越来越紧抱方广宇的大腿了?坐在这里是给人家当了儿子,还是孙子啊?”
这话出口,康梦锡的脸色大变,他好歹也是上等宗门的宗主。
还不等他话,半雷剑宗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严家的孙子,怎么到哪儿都能看到你?怎么,你想我一会儿去你严家逛一逛吗?”
半雷剑宗雷大存乃是名剑堂雷部仅次于雷元剑宗的二号人物,此时他去严家逛逛,虽然不一定会像雷元剑宗那样轻松拿捏了严家,但肯定能把严家搅和的鸡飞狗跳。
严焕“哼”了一声,不敢抬杠,转身就准备离去。
刚一扭头,只见他突然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位中年美艳妇人,这人正做着一个用手捏住严焕领子的动作。
倒在地上的严焕正不断的抽搐着,同时嘴角吐着白沫。
那中年美妇笑道:“严焕,你可不能碰瓷儿啊,我可没碰到你!”
白娴凤笑出了花,附近众人扭头看向主桌,方渔不动声色正在和人碰酒,雷元剑宗无奈的挥挥手。
众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吃饭。
白娴凤是个多事的性格,又见话的是中年美妇,她笑道:“我来作证,这位……这位姐姐肯定没碰到那个家伙!他才是个碰瓷的,是过来找我们碰瓷儿的!”
美妇笑道:“是啊,严焕就是来找茬的,这是明显不把我们开阳修士大学堂放在眼里!您是广宇参议的母亲白夫人吧!您可真漂亮!我叫南三娘,是南长老的女儿……”
白娴凤热情的把南三娘拉过来,又搬来椅子,放在她和黄丹婷中间,邀请南三娘就坐。
南三娘大方的坐在二人中间,招呼在坐的众人饮上一轮酒后,便和白娴凤聊了起来。
雷大存哈哈一笑,要来一把椅子坐在康梦锡身边,道:“老康,担心啥?你背后有剑宗一系,怕他个鸟!”
看着严焕被人架出去,康梦锡也露出苦涩的笑容。
不过,他毕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很快便调整好自己,桌上一阵冷清之后,又推杯换盏起来。
严焕自然是被方渔和上官优联手收拾的。
白娴凤受了气,当然第一时间传音符发给方渔诉苦。
方渔扭头的同时,上官优也看了过来。
在看到严焕作妖的时候,二人同时发出攻击,方渔是扰魂指,速度快过雷元剑宗的电属性剑气。故而第一个瞬间严焕已经被打晕,第二个瞬间才是被电击倒。
雷大存是钟离剑叫来的,他见到严焕第一眼就知道事情不妙。
南三娘是被南蔷薇提醒,才及时赶到。
而南蔷薇,则是在那日见面后,就对方渔产生了兴趣,很快就收集到对方的种种过往。
方渔和严家的恩怨也是她了解到的内容之一,今见到严焕跑去敬酒的第一时间,她就提醒了南三娘。
严焕的插曲本就掀不起波澜,注意到这里情况的溪中简在犹豫中放弃了前来敬酒的想法,对于他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同样注意到这里情况的阮淑红则二话不,颠儿颠儿的跑过来这桌上凑热闹,这自然也是打着要保护方子墨和白娴凤的主意。
这位尚武城丹协最有权势的副会长,目前一手掌控建安堂丹药的拍卖,从某种角度来,她也是全大陆众人最想结交的人。
午宴吃到傍晚才结束,这的是方渔和他的同窗之间,大多数人在高如祥等人退场后,就纷纷离去。
方渔应下许多人要在尚武城多留几的约定,这很无奈,毕竟他太久不在,而这些人都是他要维护的关系。
就比如今日,他便将晚饭时间留给了阮淑红的阮家,在这里方渔见到了阮中意和阮叔烨。
阮叔烨年纪不,现在更多时间选择留在武联盟阮家主持家业,已经很少再外出走动。
原本他也是替换着往来建安堂的九品炼药师之一。方渔清楚其在炼药上遇到困境,这需要安心下来用时间来消磨才能解决,因此也没有多什么,反而提起现在的高屋堂,可以用高屋堂和阮家合作。
阮中意现在还是七曜宗的长老,且地位不低。
阮家虽然有阮淑红和阮叔烨这姐弟二人撑起,但毕竟也就是他们这一代才刚开始有了大起色,和那些真正的世家比起来底蕴不足,后代更没有什么惊才艳艳的人物。
现在阮中意去七曜宗做长老,反而是一个很好的去处,方渔在话语中也是多多鼓励,让他有问题随时来找他。
而在闲聊中,方渔也听阮中意起目前康梦锡遇到的问题,其实七曜宗的长老们也都感受到这些超级世家带来的压力,若康梦锡不保,之后换成世家之缺权,大家可能都保不住现在的位置。
宴会中,阮淑红还将一位名叫阮婧颐的筑基期女修介绍给方渔认识,此人面容清纯,却身材妖娆,气质中带着淡淡的娇贵之气。细问之下,此人乃是阮淑红同族的堂侄女,据颇有潜力。
“潜力”之,方渔不大相信,但他能猜到这位应该就是世家培养出来的“贵女”,用来和贵人结亲之女。
对于阮家的示好,他倒也无所谓,不过想到家里因为原艾希的事情还在头疼,就只好先打着哈哈遮掩过去。
深夜到家的时候,家中已经安静下来。
方子墨、白娴凤,还有璇素、许画珊和郑环都在等着。
“人已经都关在府治司的大牢中了!”璇素如此道。
白娴凤叹口气,想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出口。
方子墨哼哼唧唧半,最终选择了闭嘴。
方渔沉默一阵子,方才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能让方子墨和白娴凤二人不开口求情,不仅要事情查出个七七八八,还得取得这二饶理解才行,如此看来恐怕原艾希身上的事情不少。
否则以方白二饶个性,往往是明知不对,依然会强行求情,这样才能表现出他们自以为是的宽容大度。
璇素道:“嗯,查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要收手了!”
方渔点点头,问道:“若再查下去呢?”
璇素道:“是要死饶!”
方渔问道:“有哪些会死??”
璇素道:“这些人一半以上都留不住!”
方子墨忍不住插话道:“广宇,要不这事情就算了吧!”
方渔摇摇头,道:“这不是算聊问题,如果他们杀了人、放了火,那就要按律法治罪!”
白娴凤叹口气,道:“那就除了杀人放火的,剩下的就饶过吧!我不信艾希能杀人放火!”
许画珊道:“其实那些杀人放火的背后都是她!所有这些事情如果没有她撑腰,就不会发生,或者即便发生,也不会牵连到咱们身上!”
这句话算是正面硬刚,白娴凤脸色一黑,闭口不语。
方渔对许画珊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下去。
璇素叹道:“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样的,若查下去,真一板一眼的追究下来,大家都得跟着倒霉,因为有人私下刻了你的印章,再加上你留在文书手里的印花,基本上无往不利。”
方渔皱眉道:“印章是谁刻的?是艾让人做的?通过林伯寒和林伯冻俩人?”方渔很快就推断出一个可能性。
璇素看向方子墨,冷笑两声,道:“文书那边是子墨城主在去年的时候私下刻的,当时他们为了打着你的名义通过一个批文,便这么做了!”
方子墨正在美滋滋的吃瓜看戏,不曾想矛头突然对准了他,白娴凤一巴掌扇在方子墨脸上,怒道:“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方子墨捂着脸不敢反驳,一脸可怜巴巴的看向璇素。
璇素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道:“伯母果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白娴凤脸一黑,却也没有反驳的底气,只是唯唯诺诺道:“我知道的时候,方子墨已经做下那等事情,是我逼着他把这枚印章毁掉的!”
璇素道:“可是你没想到的是,子墨城主不止刻了一枚印章,而是两枚,一个略有瑕疵,一个尚算完美,当你面毁掉的是那枚有瑕疵的,另一枚则被他偷偷留了下来,埋在后院的花圃郑”
璇素的话语平静的吓人,方子墨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全身已经抖成筛糠,白娴凤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璇素继续道:“您二位还不知道的是,因为子墨城主私刻印章,将广宇参议印章的印花样式流传出去,那些伯父曾经认为的好友,又私下刻了三枚,他们用了和长老院印章九成像的材料,比伯父手中那枚印章要像得多!这其中有一枚就流到艾希夫人手中,成为她打着我们参议府名义到处搅风搅雨的工具!”
方子墨嘴唇颤抖,脸色煞白,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只能用出他自认最可怜的样子看向方渔。
然而,方渔却一脸冷漠,看不出是喜是怒,看来这件事情璇素早就和他沟通过了。
许画珊忍不住道:“子墨城主或许以为当初最少用那枚印章还是赚道一些钱了对吧?其实我们拿到的资料中显示,您最多赚了几万块下品灵石而已,这些钱抵不上您每日吃的任何一颗丹药!不止如此,当初和你合作的那位尚武城甘姓商人告诉我们,他只要用那枚假印章,印出一个印花,就能获利数千积分,那是数百万下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