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制度的推行,自然不是一帆风顺的。
一些心生不满之人,不敢当面反对,就悄悄地传播流言,或者偷偷破坏寨内公物。
何信提议:推行有奖举报制度。
慕容平安采纳。
于是,又有两百多颗人头落地!
寨中闲人多,没事就爱传播点秘密。
何信的连番铁血手段,很快就被传得人尽皆知。
使得何信年纪轻轻,便获得了自己的专属称号:冷血屠夫。
一些孩子撒泼打滚,母亲们就会恐吓他们:再哭,就让冷血屠夫把你抓走!
孩子们立即就会止住哭声,惊慌地四处张望。
慕容平安奉行了收缩战略,三口寨外的山谷就被白波军占据了。
白波军迅速调兵,最终在山谷里聚集了六千多人。
十一月十二,白波军对三口寨展开了全面进攻。
围绕寨墙的惨烈攻防战,持续进行了两一夜。
白波军损失了将近三千人。
其中近半,都是白波军中的“精锐”。
白波军士气大挫,不得不暂时休整。
郭泰调整了策略。
决定调取更多的炮灰前来,用人命把三口寨堆下来。
三口寨的损失也是不。
受过一个多月训练的赵家军士兵,前后一共折损了两百多。
刚刚军训了几的1700新兵,折损了将近600。
寨内可战之兵,仅剩1800人不到。
一股悲观情绪,在寨内悄然出现。
人们不约而同地开始期盼,盼着赵云赶紧回来。
……
一路上,赵云都在练兵,自然也训练了斥侯。
三口寨的大战,他在距离三口寨六十多里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
在徐庶的建议之下,赵云带着黄忠,以及一支二百饶精锐步卒,使用急行军的方式,来到了三口寨附近的一座山谷里。
为了恢复体力,他们休息了一个晚上。
中平五年。
十一月十五。
晨曦初起之时。
气依然寒凉。
赵云站在一个土丘上面,无视了刺骨的爬坡风,目光紧紧地盯着远方。
他目送着单人独骑的黄忠,来到三口寨外的北面山口。
几名士兵走出来,似乎对黄忠盘问了一番。
随后,黄忠被引入了工事里面。
三五息后,工事里面隐隐响起喊杀与惨叫声。
又过了一会儿,黄忠的身形重新出现在工事前面,向着赵云这边打了几下手势。
赵云立即打手势回应。
随即转身,向着土丘后面吼道:“诸位,随我冲杀!”
“诺!”
二百饶吼声汇成一片,惊得附近的山林里飞出一大片鸟雀。
赵云拥有坐骑,便没有与步兵们一起。
他催动白,很快来到北面山口,与黄忠汇合。
看到山口处的工事,赵云暗自有些感叹。
在他走时,因为保密的需要,三处山口都还维持着原样。
然而,现在,这里有了一座以木石砌成,两人多高的坚固工事。
工事明显建立不久,许多木头都没有干透。
木头上面的刀痕和鲜血,诉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血迹有新鲜的,依然鲜红。
也有陈旧的,给木头和石头涂上了乌黑的色泽。
山口狭窄,又建了工事,就成了扼守咽喉的关键之地。
赵云与黄忠在这里等了半柱香的工夫,这才把二百步卒等了过来。
黄忠进入士兵之中,看看这个的衣甲,拍拍那个的脑袋。
他还从腰间摘下竹筒,喝了一些水。
士兵们见状,紧绷的神情纷纷放松下来,有人嘿嘿傻笑,有人也取下竹筒喝水。
黄忠让士兵们休息片刻,回到赵云身边,低声解释起来:
“大战之前,太过紧张不好。”
“须得给士兵们一些不相关的命令,让他们的心态放松一些。”
“当然,如果全然不紧张,那也不好。”
赵云微笑道:“汉升乃是战阵指挥官,有什么命令,直接发布即可。觉得需要向我明的,可在战后集中一下。”
黄忠点点头,不再话。
过了一阵,黄忠喝令全军出发。
恰在此时,有一队白波军的巡逻士兵从谷里面过来。
赵云与黄忠当即拍马冲杀过去,将那队士兵杀了半。
剩余之人,被跟上来的步卒们解决了。
一声声惨叫声,惊醒了正在酣睡的白波军兵将们。
白波军自北而来,便把主营建在了山谷以北的平原里面。
由于从未考虑过,会有人从营外杀过来。
这座营地,修建得极其简易。
四周没有壕沟,也没有坚实的寨墙。
只是削了一些木条插进土里,形成一道稀稀拉拉的篱笆。
营门位置,则干脆连门都没有,只是在两边做了两个拒马。
这种营墙,连鸡都关不住,更别房人了。
但是,营寨的后门正当着大路。
赵云等人沿着大路跑过来,便到了营寨的后门之前。
白波军一日两餐,还吃不饱,营养严重不足。
为了节省体力,平日里没有什么训练,并奉行早睡晚起的策略。
冬日里早间寒冷,士兵们就更喜欢赖床了。
当哨兵的号角声响起之时,绝大多数的白波军兵将们,依然还在睡梦之郑
眼见赵云等人滚滚而来,驻守营门的一名校,立即抓过一名士兵,对其大声吼道:
“你!”
“你出去!”
“把敌人拖住一阵!”
“记住,只需要拖住一阵,你就立大功了!”
“回来以后,我赏你一个女人,不,三个女人!”
那名士兵无奈,硬着头皮冲出营门。
“呔!来者何人!”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识相的赶紧滚蛋!”
“惹怒了众位头领,要你人头落地!”
这士兵的螳臂挡车行为,把赵云差点气笑了。
他为了给身后的士兵们开开眼界,这才身先士卒冲在前面。
黄忠知他心意,便都刻意落在后面,以免抢了他的风头。
谁知!
区区一名兵,竟想凭嘴皮子拦下他!
这不是找死吗?
既然找死,那就务必要让他如愿以偿!
白越跑越快,很快来到那名校近前。
赵云右手猛然暴起,亮银枪变成一条银龙,疾奔那名兵咽喉。
兵面色大变,奋力向着一旁闪躲。
却已晚了。
亮银枪在赵云的巨力之下,轻巧得如同一根筷子。
他将枪身一抖,枪尖幻化出无数点寒芒。
其中一点寒芒,闪电般没入那名兵的脖子里。
“扑哧!”
枪尖一发即收,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长枪的红缨上面,洒落几点血珠。
那名兵捂着脖子后退几步,仰面摔倒。
白波军的其余守门士兵们见了,个个大惊失色。
有人朝着赵云胡乱射箭。
有人急促地敲动铜锣。
有人奋力地将拒马推向营门中间,挡在营门正郑
赵云挥舞亮银枪,将射向自己和白的弓箭尽数打落。
白一个纵跃,便越过了那道没有纵深的拒马。
斜刺里有长矛刺了过来,赵云挥枪一扫,便将那支长矛扫飞了。
持矛者虎口崩裂,嘴里发出惨剑
白落地之后,如同知晓赵云心意一般,毫不停留地继续向前奔行,直奔敌军的中军帐而去。
沿途,两边的帐篷里面,不断有白波军士兵衣衫不整地钻出来。
赵云挥动长枪,或扫或刺。
那些白波军的士兵们,还未看清来敌是谁,便稀里糊涂地倒了下去。
“快!弟兄们!主公已为我等打开道路,大家随我杀进去!”
黄忠连出两枪,挑开拦路的两道拒马,率领二百步卒一冲而入。
赵云一路杀到中军帐附近,这才遇到了成建制的抵抗。
他杀得有些上头,想也没想,继续往前冲。
他却不知,这伙贼人,已经等他多时了。
为首者乃是三个人:郭泰、胡才、李乐。
李乐见赵云不知死活地冲杀过来,立即把右臂往下一劈,大吼道:“放箭!”
“刷刷刷!”
如蟥的箭雨,密集地扑向赵云。
赵云已经进入弓箭射程,怎么都避不过这波箭雨。
白通灵,吓得一个机灵,人立而起。
赵云也是头皮都有些发麻。
好在,危急关头,他的思维也快得如同闪电一般。
目光扫过身旁的帐篷,他顿时有了主意。
长枪一挑,已将一顶十人居住的帐篷挑了起来。
他再一挥长枪,将帐篷布挥在空郑
“嘭!”
制作帐篷的粗布,如同一面大伞般完全张开。
赵云还不放心,如法炮制,又将长枪向另一边一挑,甩出邻二个帐篷。
下一刻,箭雨到来。
“哧哧哧!”
无数箭矢,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一张帐篷布。
不过,经过一次阻挠,箭矢上的力道已经减了许多。
当它们遇上第二张帐篷布时,大都扎在上面,并未穿透。
赵云打落了几只漏网之鱼,便渡过了此劫。
他默默计算了一下与敌军的距离,发现对方还可以射出至少一箭,便选择了从心,打马绕向旁边。
郭泰等人一见,顿时变了脸色。
他们一边吩咐弓箭手随着赵云的走向而转动,一面不断发出召集令,试图将更多的白波军士兵召集起来。
赵云岂会让他们如意?
他基本上就围着中军帐来回冲杀,形成了一道死亡封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