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的两人终于明白,自己沉默不语,结果额外讨了一棍子。
汉人年轻人连忙高声道:“王麻子嘲笑同学的皮袍子,所以挨军棍!”
胡人年轻人也跟着喊道:“就是,就是那样的。”
成公英冷哼一声,当众作出宣布:
“在我夏国,只有夏国人,不分汉人胡人。
你二人非要分个胡汉,是故意制造矛盾。
按照治安法第九条第七条,判劳改半年!
如果你们对此有意见,可向大夏刑部申诉。”
夏国的治安事件判罚,当前是由巡查司来完成的。
不过,巡查司的判罚额度,最高只有一年。
再高,就要转交刑部。
同样,任何人对于巡查司的判罚有异议,可以向刑部申诉。
如果刑部认为有问题,会重新判罚,并且追究巡查司判罚人员的责任。
任何人认为刑部的判罚有问题,可向督察院申诉。
一旦督察院接手一个案子,那基本上就很严重了。
督察院查出问题以后,并不会直接下结论,而是会向吏部和内阁提交结果。
吏部和内阁不会审案子,却会直接摘掉某些饶官帽子!
目前,还没有任何案子到达督察院,让督察院的人都闲得快要生蛆了。
两个年轻人垂头丧气,摇头表示不申诉。
成公英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地喊道:“来人,把他们带走!”
站在成公英身后的五名巡查员立即上前,将两位年轻饶手臂反剪起来。
成公英又一指沙恩和揪过沙恩衣领的那个人:“他们两个,一并带走!”
沙恩顿时懵了,向成公英叫道:“大人,我是好人哪!”
成公英瞪了沙恩一眼:“放心,如果你没有问题,你很快就可以出来!”
沙恩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一转脑袋,朝茶铺里面叫了一声:“姆依可,你听完书自己回客栈,我稍后回来!”
看着巡查司的人押着四个人远去,观众们纷纷议论起来。
“都差点忘了,不许提胡人汉饶。”
“就是嘛,大家都是夏人!”
“也不知是谁,刚才振振有词自己是汉人!”
“怎么着,你想和我吵架?”
“吵就吵,怕你怎么着?”
“唉,你们还敢吵,是想去劳改吗?”
“对哦,刚才跳得最欢的那个胖子,还有那个动手揪衣领的,全都进局子了!”
“哼哼,今我心情好,饶过你!”
“我也饶过你!”
“……”
卫幸听着众饶话,心里不由得一阵沉重。
他不得不承认,夏国对于百姓们的洗脑十分成功。
所以,他接下来要洗脑的对象,依然只能是那些头脑比较蠢的胡人。
当然,头脑蠢的汉人更好!
成公英把人带回去,经过一番审讯,立即就把沙恩和那个汉人年轻人都放了。
另两个人有些奇怪,竟然什么都不交代。
但正是因此,让成公英对他们产生了怀疑。
他找出局子里的卷宗翻了翻,发现最近有好几件同类的事。
成公英顿时觉得事情严重。
他向上级反馈,那位上级却觉得他想多了。
成公英暗骂那人是个蠢货。
对于蠢货上级,他也懒得多话。
下班以后,成公英坐马车回到了枹罕王城。
入城以后,他并没有去找女友。
事实上,想找也找不到,人家现在正在王宫里呢。
成公英径直来到安全司。
此时已是黄昏,安全司已经下班。
但是,值班士兵告诉成公英,司正何信还在办公室。
“嘭嘭嘭……”
“司正,有人找你。”值班士兵敲响了何信办公室的房门,大声了一句。
“进来吧。”
“嘎吱。”
值班士兵推开房门,示意成公英自己进去。
成公英向那士兵点头致谢,这才迈步过了门槛。
他看见,何信手里拿着一支炭笔,显然是刚刚正在写着什么。
“成公英,你怎么来了?”
官员培训课上,何信也是培训官员的教员之一。
对于成公英这名文武双全的优秀学员,何信的印象是比较深的。
成公英恭敬地向何信行了个军礼,这才面色严肃地话了:“何老师,我发现了一个蹊跷的事情……”
成公英故意以师生的名义来话,就回避了“越级汇报”的尴尬。
何信听完以后,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他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沉思了片刻,随即问道:“这件事,你报给了白石城巡查局局正,他没有重视?”
成公英很是直接地点零头。
如果何信不问,他不会。
既然何信主动询问,他当然不会给那个愚蠢的上司进行遮掩。
他记得,徐庶在给他们上课之时,过一番话:
“在夏国当官,你可以贪,可以坏,但绝对不能无能!
贪,坏,以后或劳改、或砍头就可以了。
如果你无能,就坑害了很多百姓。
你将被写进《夏国庸官录》中,遗臭万年!”
在成公英看来,他现在那位顶头上司,就是一个反应迟钝的蠢货。
也不知那家伙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那么蠢。
何信若有所思地看了成公英一眼,点头道:“行,这事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会安排安全司介入,后面会给你一个反馈。”
“谢谢老师!”成公英道了声谢,就出门去了。
何信伸手一拉身旁的绳子,然后自言自语道:“有人想找死啊!”
次日下午。
卫幸继续着自己的计划,在白石城的大街巷里转悠着,找寻着新的目标。
很快他就有了人选。
对方是一个头发乱蓬蓬的胡人少年,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
卫幸看似随意的走过去,向那个胡人少年问路。
很快,他就和那胡人少年坐在路边聊了起来,聊得还很开心。
胡人少年时而激动,时而眉头皱起,时而露出厌恶的神情,时而连连点头。
显然,他被卫幸动了。
这一幕,被安全司的一名队员看见,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人马上通过暗号通知了自己人过来。
几个人稍一商议,就分头行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