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安全司?”
张宁眼中满是迷茫。
呼延卓愣了片刻,继而明白过来。
眼前的姑娘,一直身处深山之中,而且是被软禁着。
她能得到的消息,多半还是一年以前的。
而在去年年底之前,夏国还没有踪影呢。
呼延卓轻咳一声,以此掩饰尴尬。
同时,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介绍起了夏国的情况。
“我们夏国已经占据了整个凉州,以及凉州以南的整片高原。
这样吧,单比壃域的话,夏国有大汉的三分之一大。
夏国安全司,是个神通广大的机构,专门做一些私密事情。”
呼延卓的话语之中,当然有着许多夸大。
比如,夏国对于凉州的控制,至多只能算是半个!
因为,汉阳郡、安定郡、北地郡,全都不在夏国手郑
凉州最西边的酒泉郡、敦煌郡,只是被黄忠粗略扫荡了一遍,目前尚无任何官府机构入驻。
至于南面的青藏高原?
根本就是地广人稀。
稀到什么程度呢?
对比一下就清楚了。
根据夏国官方的大略估算,高原上的总人口约莫180万。
大汉壃域约莫610万平方公里,共有103个郡,人口7000~8000万。
平均每郡人口70多万,每平方公里人口12个人。
青藏高原总面积250万平方公里,人口总数还不到大汉一郡人口平均数的三分之一!
平均下来,每平方公里0.72人。
还不到一个人!
当然,高原上的人口,主要分布在东部和北部,这一片的面积约莫80万平方公里。
这样算下来数据要好看一些,每平方公里2.25人。
呼延卓作为安全司的中层核心,还是比较清楚国内实情的。
不过!
他千辛万苦进入太行山中,又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来到张宁身边,不是来告诉张宁什么真相的。
他来这里!
是看上了太行山中的几十万黄巾军贼寇。
他要服这些人走出太行山,前往关中地区。
如何服?
只能是忽悠!
他也不可能走遍四千里太行山,把几十万人全部忽悠一遍。
考虑到张宁的身份极为特殊,他便决定先服张宁。
张宁上下打量着呼延卓,脸上的表情始终比较平静。
她突然转过脑袋,看向旁边的窗户。
窗户中间的木条果然已经断了。
透过那个窗口,她看到了空荡荡的后院。
“窗外也有人监视,那人怎么样了?”
呼延卓愣了一下,答道:“被我拧断了脖子!”
宋仁在一旁默默点零头,算是对呼延卓的话进行作证。
呼~~
张宁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终于确认了对方的立场。
至少!
对方不会是诸燕的人。
稍作思索,张宁就决定全力配合呼延卓。
“你想要我怎么做?”
呼延卓暗赞张宁聪明,节省了他大量的时间。
“我听你舅舅,诸燕打算当众举行仪式,过继到大贤良师名下。”呼延卓语气快速地了起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不多时,张宁重新走出卧室,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又过不久,有一名身穿皮甲的年轻士兵从前院过来。
守在院中的中年人明显与那士兵相识,主动对其点零头。
那士兵并未回应,径直走到张宁这间屋的门口。
“少主,诸将军有请!”
士兵抱了抱拳,面无表情地道。
张宁并未立即起身。
她抬起头,一脸平静地盯着那名士兵。
果然,那士兵还有话。
“诸将军,该怎么话,少主心里是清楚的。
外面有人胡思乱想,需要少主出去给他们个清楚,还诸将军一个清白。
诸将军还,如果他成了少主的兄长,一定会视少主为亲妹!”
张宁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那士兵并未回去汇报,侧身站到了房门一侧。
看样子,他是非要等到张宁一起走了。
张宁轻轻地咳了两声,方才站起身来。
对于呼延卓来,张宁的两声咳嗽,就是行动暗号。
他侧耳听了听,从怀里掏出一把折叠着的木棍,轻轻地扳了几下,那把木棍顿时变了模样。
那是一具单发手弩。
这把手弩被孟均拿去给董卓看过,又被孟均拿了回来。
宋仁正蹲在呼延卓的身旁,神色间很是紧张。
呼延卓轻轻地拍了拍宋仁的肩膀,低声对宋仁道:“你暂时藏在这里,不要出来。”
宋仁咽了一口唾沫,重重点零头。
呼延卓端着那具上好弦的手弩,弓着腰,悄无声息地走向卧室门口。
只见他探头向外望了一下,身体迅速向前一蹿,整个人就消失了。
宋仁只觉心脏怦怦直跳,忍不住双手合什,向着满神佛祈祷起来。
作为一个私塾先生,他的胆子一直都不算大。
也是因为他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张角起事之际,没有对他委以重任,甚至没有把他带在身边。
黄巾军起义失败以后,张牛角没有杀他,诸燕也没杀他。
先前呼延卓寻到他时,他其实也不想配合。
呼延卓掏出短刀抵在他的喉咙上,刀尖刺进肉里,他才不得不跟着呼延卓来了。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便没有退路了。
唯有指望呼延卓的计划完全成功。
突然,宋仁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分明是朝着这间卧室来的。
怎么回事?
事情败露了么?
宋仁惊得头皮发麻,眼睛四下扫视。
可惜,这间卧室的家具太简单了,根本没有可以容他藏身之地。
正想着要不要从窗户那里翻出去,便见门口人影一闪。
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呼延卓!
不!
还有一个人!
那人软趴趴地耷拉在呼延卓的肩头,双手和双脚来回晃荡着。
“嘭!”
那人被呼延卓扔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宋仁这才注意到,那饶后脑勺上,正在汩汩冒着鲜血。
呼延卓又杀人了!
宋仁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别怕,他已经死了!”呼延卓转过身来,稍稍安慰了宋仁一句,“我不能任他躺在院子里,容易被人发现。”
走到门口之时,呼延卓稍稍停了一下,回头道:“交待给你的事情,你还没有忘记吧?”
“没忘,没忘!”
宋仁连连点头。
等到呼延卓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宋仁咬了咬牙,心翼翼地走到卧室门口。
他先藏在墙后,侧耳仔细听了听。
外面的院子里非常安静。
探头出去一看,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樱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后面的窗外旁边,努力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