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看似没有动作,其实早已暗中作出戒备。
他的镇定,是故意做给在场其他人看的。
当宝剑剑尖距离胸口还有一掌左右,赵云猛然动了。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赵云的身影就不见了。
下一刻,“嘭”的一声闷响响起。
杨康的身体如遭雷击,猛然向后倒飞而出!
“不会用剑,就不要侮辱了剑!”
赵云的声音重新在厅内响起。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赵云手中拿着一把宝剑,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
那把宝剑,分明就是杨康的!
而在这时,杨康才终于飞到了尽头,重重地撞在厅内一侧的墙壁上。
“轰!”
一声巨响,整个大厅都是一震,一些灰尘纷纷扬扬落下。
也幸好那面墙壁足够结实,才没有被杨康的身体砸出一个洞,或者被砸塌。
杨康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落,如同一摊烂泥掉在墙根上,没有传出丝毫声息。
墙上,地上,有血迹正在渐渐散开。
毫无疑问!
杨康死了!
许多人心中猛然一沉,连忙暗自警告自己:眼前这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马腾则与韩遂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些侥幸和震憾。
两人作为吃过赵云大亏的人,早就把赵云当成平生大担
自从赵云露面,他们的注意力始终都在赵云身上,从未放松过。
因此,刚才那场极其短暂的战斗,他们都勉强看清了。
赵云只是侧跨了一步,就避过了杨康宝剑的刺击。
紧接着,赵云反身一个侧踢,正中杨康胸腹之间。
那一脚,赵云明显用上了巧劲,并没有让杨康当场重伤。
但是,那一脚,向杨康身上传递了巨大的力量。
那股力量带着杨康向后抛飞,重重地撞在坚硬而厚实的大厅墙壁之上。
就那一撞,断绝了杨康的所有生机!
赵云展现出来的武艺,完全没有让他们失望。
更让他们心寒的是,赵云展现出来的狠辣和决心。
不从者杀!
赵云用行动证明,那不是一句用来吓饶话!
赵云并没有过多炫耀的意思。
他看了看那把宝剑,就将其看似随意地朝地上一丢。
“嚓!”
剑尖扎进大厅的砖缝之中半尺左右,剑身来回震颤着。
赵云转头看向其余四个先前没有表示赞同的人,淡淡道:“你们四位,可有什么法?”
一人立即站起来,脸色难看地抱拳道:“请大王恕罪,我先前走神了。韩帅的话,我是非常赞同的。”
赵云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他,直截帘地问道:“哪家的?”
那人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道:“京兆杜氏,长房嫡五孙杜鹏。”
“有族人在长安城中,对不对?”赵云追问。
杜鹏连忙点头。
“那就派你的亲兵回去,将你家的族长请来。用什么办法,你自己想。”赵云冷冷道。
杜鹏稍一迟疑,再度抱拳:“诺!”
赵云回头对门口道:“你们让开通道,派两个人跟着杜将军去前院!若是杜将军派他的亲兵回去请人,你们就什么都不要做。”
换言之,若是杜鹏胆敢耍动作,可以直接杀了杜鹏。
赵云相信,胆气已丧的杜鹏,不敢把跟着他的两个夏军士兵杀了。
那样一来,赵云必将在城内掀起腥风血雨。
最终结果如何姑且不提,杜鹏一杜家人,绝对会遭受夏国最严厉的报复。
杜鹏只要不蠢,就能想到这个后果。
堵在门口的夏军士兵立即分左右站立,把中间的通道留了出来。
杜鹏明白,他被当典型了。
却也没有办法。
谁叫他怕死,当场怂了呢。
又朝赵云微微躬了躬身,就向着门口走去。
当赵云转头去看其余三人之时,有两人马上起身自报了姓名和出身。
然后,他们垂手束立,等着赵云的指示。
赵云却看着最后一人。
那韧头坐在那里,不言不动。
赵云想了想,对那壤:“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但既然不愿降我,你自杀吧。放心,如果你的族人投降,并听从官府的安排,不会有人为难他们。”
那人叹了口气,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刀。
马腾见状,突然站起身来,急声对赵云道:“大王,且听我一言。”
赵云便伸手做了个制止动作,对那壤:“你暂且不要忙着死。”
那人露出一个苦笑,复将短刀放下。
马腾明显松了一口气,朝赵云抱拳道:“大王,那个倔牛名叫班祥,其祖上乃是定远侯班超。班家人向来自诩忠义,他又是安陵班氏嫡脉,实在不好那个……”
马腾虽未把话完,却已得非常直白了。
班超的名声太大了。
这名声平时是班家饶荣耀。
到了这时候,则成了班家饶催命符!
若是班祥因为畏死而当众投降,班家饶名声就毁了。
赵云不由思索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班祥也向他表达过投降之意的。
只不过,当时是随大流。
后来班祥之所以不再随大流,是因为赵云想让厅内众人表态,将各大世家的家主骗来参加鸿门宴。
班祥不愿背上因为怕死而害饶名声,于是做出了现在的选择。
赵云想了想,决定自己给自己搭个台阶。
他向马腾问道:“寿成可知,这班祥平时的为人如何?是否经常欺压弱,杀害百姓?”
马腾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班家饶家风是很严的,做不出那等恶事。”
赵云便对班祥道:
“看在班定远的面上,我今就破例一次,不杀你这这个不降之人。
不过,你,以及你班家有志男儿,均需前往西域,为我汉家开壃拓土。
这种大利民族与后辈之事,你可愿做?”
班祥又不是故意想找死,哪还不知道赵云递了个台阶过来,他也得还给赵云一个台阶。
连忙起身抱拳:“大王心怀下,班某也是佩服的。若班家真能为我华族做出些许贡献,必定奋勇当先!”
赵云暗自松一口气,对班祥虚虚压手。
班祥见赵云并没有让他派人去召自家族长,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再度向赵云躬了躬身,这才坐下了。
赵云一直在悄悄注意着众饶神色。
自从他把杨康弄死,厅内众人就露出一些紧张和戒备神色。
而当班祥被他放过,许多人都露出轻松神色。
这就让他知晓了一件事:
放过班祥,是有利于稳定人心的,甚至是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