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捡的木材还能烧一段时间,反倒没有那么着急。
人的饥饿,其实也是会传染的。
本来王悍还没觉得什么,这会儿意识到吃饭的问题,顿时也觉得腹中空空如也,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只要有火,就能解决生存问题。”
王悍不信邪,对着沐凝雪安慰道:“我听说山洞里经常会藏一些小动物之类的,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周围找找看。”
“先生……”
看到王悍又要离开,沐凝雪急忙站了起来。
她着实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在黑黢黢的山洞里。
“放心吧,我走不多远,你有事喊一声就行。”
王悍并没有打算带着沐凝雪,剧烈活动,会让她肩膀上的血痂崩裂,扩大伤势。
另一个,她不会游泳。
想要去找吃的,就只能下了平台,趟一段水,到山洞的更深出去找。
带着她还要分心,王悍无法专注,一个不小心被水流冲倒,那就真的是作死了。
在沐凝雪的注视下。
王悍盘下岩石,举着火把往里面走去。
山洞崎岖不停,脚下的路也是时高时低。
走了几十米,王悍终于来到了水流最为湍急的地方。
这里由宽到窄,形成了一个葫芦口似的通道,再加上山洞向下,外面的河水不断涌入,造成了一道类似大瀑布的场景。
王悍扣着石缝边沿探出头往里面查看。
绝望的发现,里面已经没路了。
向下的路则是被水流淹没,根本不知道通往何处。
这要是掉下去,等于说直接被冲到山底下的暗河,绝对十死无生。
前面没路。
后退大水冲击。
两人只能困在石台那一片天地之内。
庆幸的是,周围并不乏被河水冲进来的树枝,大部分都是湿的,回去烤干就能使用。
一只手撑着火把,脱下衣服,将捡来的木柴打成一个捆,背着走回了石台。
老远便看到沐凝雪小心翼翼地趴在石台边沿,探出头往里面看。
直到发现王悍的火把逐渐靠近,沐凝雪这才卸下了担忧,心里松了口气。
“抱歉啊,沐姑娘,没找到吃的。”
王悍讪笑着说道:“天无绝人之路,我先给你少点热水,把你的伤口清理一下,顺便再喝水充饥?”
沐凝雪环顾四周,无奈苦笑,“哪里有烧水的东西?”
“这倒不难。”
王悍吃力的将木柴放到石台上,而后俯身,从水底搬起了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
爬上去以后。
也顾不得将衣服烤干,抽出别在身后的短刀,在沐凝雪的面前晃了晃,“这把刀就算倦了刃,可依旧削铁如泥。”
“切开石头应当不难吧?”
卷刃处都在刀身,刀尖那几寸却并不受影响。
不过王悍心里明白,再好的刀,没有强大的力道也是枉然。
若是沈凌秋在此,三下五除二便能将石头切开。
换成王悍,那就只能一点点的削。
啪。
王悍握着刀柄,一鼓作气将刀尖刺入石头。而后费劲了吃奶了力气,将石头划开了一道口子,再用力一掰,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便被他分割下来。
“有门。”
王悍眼睛一亮,继续如法炮制。
看着王悍逐渐涌出来的汗水,沐凝雪心中感动不已。
“果然,任何困境都难不住先生。”
沐凝雪暗想,“若是他真能全心全意辅佐王爷,兴许大乾真的有救。”
转念一想,她被困在这里,连生死都无法预测。
又如何还有心思操心大乾?
山洞里也无时间流逝,王悍也不知道自己花费了多少力气。
总之,将石头削到跟锅似的能烧水时,王悍已经累的精疲力尽。
“我,我不行了。”
王悍靠在石头上,双目微闭着喘息,“沐姑娘,我得睡一会。”
噗……
沐凝雪险些笑出声来。
主要是王悍的语气和动作,辛酸之中有带着些许有趣。
沐凝雪从未见过如此懒散之人。
要知道,她久居深宫,任何人见到她,都是以礼相待。
与王悍相处,竟然让她体会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感。
“先生,先生?”
沐凝雪凑近王悍身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无奈发现,他竟然已经沉沉睡去。
“先生醒来后便一直在忙碌,唯有我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先生累了,剩下的事,由我来做便是。”
沐凝雪仔细观察王悍的神色,确认他的确睡着了以后,这才脱去身上薄纱,又将外衣脱下来。
河水浑浊,即使烧热了也无法饮用。
沐凝雪便将棉衣浸湿,拧出来的水便会干净一些。
往返了不知道多少次。
终于将石槽装满水。
而后,她又吃力的找来了几块大石头,架在了火堆之上。
一口简易的锅,终于打造而成。
此时王悍依旧没有醒来,沐凝雪又无睡衣,便捧着脸坐在火堆前发呆。
“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沐凝雪想道。
而此时,沧澜河支流的岸边,草丛里忽然走出来几道身影。【1】
【6】
【6】
【小】
【说】
“终于下来了。”
张舜心急如焚,奈何小路依旧陡峭,下来很是不易。
再加上拓跋宏听说王悍掉下悬崖之后,也下达了死要见尸的军令。
一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次在山中游弋寻找的狼国将士。
张舜等人不想暴露,就只能想办法隐藏行踪,如此一耽搁……
“三日了。”
狄尘望着污浊的河水感慨,“也不知道先生被冲到了哪里去。”
“你胡说。”
张舜身后的蔡荃怒吼,“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死。”
“他肯定还活着。”
原来,张舜原本带来的那些人,在打斗中都受了不同的伤。
下山寻找,也是个体力活。
蔡荃心觉愧疚,便主动请缨,带领小队一起跟了过来。
“蔡荃,别胡说。”
张舜呵斥道:“狄尘将军并没有说先生死了。”
话虽这么说,可张舜心里也明白,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又侥幸没有碰撞,直接掉到水里捡回一条命的概率,着实太低了些。
况且,即便侥幸生还,也势必会重伤。
王悍那么柔弱的体制,又如何在这山崖下熬过三日时间?
被张舜呵斥后,蔡荃稍微冷静了一些,“总教头,咱们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