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他心头,难道是怪异!
想到这,徐良全力催动功法,再看向四周。
只觉得附近街道上充斥着暗淡死寂之意,一股股寒意飘荡在四周。
他迅速脚步连点地面,身形骤然犹如一只大鹏,飞跃向远处的酒楼。
璞!!
伴随着一道犹如破出水面的声音,徐良只觉得呼吸似乎都顺畅了许多。
周围的一切也渐渐鲜活了起来。
站在酒楼门口,感受着浓重的烟火气息。
他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街道,依旧是冷冷清清,一片荒芜死寂。
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却仿佛对此视若无睹一般。
沉思了片刻,徐良左手迅速抓住一只行人的手臂,轻轻一捏。
“啊!!!”
一声惨叫传来,周围人群顿时纷纷大惊远离。
围绕在他身边指指点点,声音颇有些嘈杂。
而被捏着手臂惨叫那人,是一名壮汉。
正一脸惊恐略地看着徐良,眼神中满含愤怒之色。
但在观察了几眼之后,发现对方身上穿着的制服好像是官家的人。
一时间竟将视线挪开,不敢再看。
在确认周边的行人都是活人后,徐良松开了壮汉的手臂。
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锭扔给了对方,然后迅速离开了酒楼门口。
步行穿过几条大街,拦了一辆马车,便上车丢给车夫一块银锭。
“去朝奉街,徐府。”
“是,大人!您请坐稳。”
车夫一脸兴奋的看着怀中的银锭,手中马鞭扬起。
就要狠狠地抽打在拉车老马的屁股上,毕竟这样大方的主顾可不多见。
这时,车内又传来一道声音。
“别走前面那条街,换一条,绕过去。”
“好嘞!”
伴随着马匹一阵嘶鸣,马车开始快速地奔向目的地。
徐良拉开帘布,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街景,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怪异!
如果说诡怪是由天地之间产生的阴气加上怨念和承载物混合而生的诡异之物。
那么怪异就是类似天灾一样的东西。
跟诡怪一样,怪异也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形态,但却根本无法杀死。
一旦怪异降临,就会速度覆盖周围的一片土地,使之形成诡域。
在诡域之内无论将怪异杀死多少次,它都会在一段时间后复活。
而且在各种尝试后,监天司也没能找出一个办法可将其驱离诡域。
所以在遇到这类怪异降临的时候,监天司也只能将周边封锁,列为禁区。
禁止无关人等闯入,然后等待其自行消失。
而又根据怪异覆盖的区域范围,将其划分为了,难,祸,灾,劫,四个等级。
不过这等级并不代表着怪异的恐怖程度。
只不过是根据其对周边区域的影响大小而划分。
所以,即便是一些覆盖区域非常小的怪异,其诡异程度也有可能非常恐怖。
而徐良这次遇到的这次只怪异,按覆盖区域,则应该算是一只难级怪异。
并且还未完全降临,否则他是绝无可能,这么轻松就跑出诡域范围的。
但神都城内怎么会出现怪异?
根据前身的记忆,他知道,整座神都城都被明镜阁布置的一种大阵笼罩,应该是不可能出现怪异侵袭的才对。
伴随着车身一阵颠簸,徐良慢慢放下了拉着帘布的手。
再联想到之前大街上那只被他斩杀地纸人,一阵风雨欲来之感觉涌上心头。
但既然没有线索,他索性便也不再纠结了。
马车渐渐已经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大街上,周围行人很少。
附近是一座座高大的宅院,和连绵不绝的院墙。
一座座气派的大门上,悬挂着各种精致华美的牌匾,勾勒着银钩铁笔的金黄字迹。
显然,标示着能住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家。
随着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处大门前,徐良走下马车,抬头望去。
虽然眼前大门跟其他府邸的一样宽阔,气派,但却多了几分疏于打理的落寞之气。
而牌匾上赫然写着徐府两个字。
徐良在心中仔细梳理了一遍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回忆,才缓步走上前,将铜环大门敲响。
“咚!咚!”
“咯吱...”
不一会,房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一张黑瘦脸庞。
仔细打量了徐良几眼,对方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大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徐良只是轻轻点头,便淡淡地开口。
“嗯,回来看看,带我去母亲的房间。”
此人名叫孙财,其父便是徐家的仆人。
自小便跟着前身一块长大,现在也子承父业当了徐家的仆人。
所以徐良的语气故意显得有些冷漠,就是怕对方看出端倪。
“是...大公子。”
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冷漠的态度,孙财表情有些落寞。
立即将房门打开,然后便开始在前方带路。
徐良跟随其走过一座座小院,厅堂,最终来到大院深处的一处院落中。
只见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湖泊样样不缺。
正中心的湖心亭,飞檐翘角在阳光下闪烁着淡金色光泽,锦鱼在周围游动,宁静,典雅。
但却都布满了灰尘和蛛网,仿佛一幅很久没有打扫的过的样子。
看到这,他微微皱了皱眉,一旁的孙财看见其脸色立马便开口。
“大公子,这些都是二爷....”
“嗯。”
徐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继续带路。
紧接着,便来到了正对湖泊的一处大宅子前方。
徐良上走到宅门前,轻轻撇开张布在其中的蛛网,不经意的询问。
“我娘的遗物都还在里面吗。”
“大夫人的遗物全都完好无损的放在里面,自从夫人去世后,就再也没人进过这处小院了。”
见对方似乎没有责怪的语气,孙财立马回答道。
“嗯,你下去吧。”
“是,大公子。”
听到回复,孙财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便立即转身就要离去。
“还有,我回家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听明白了吗。”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让孙财脚步一顿。
心中颇有些坎坷,立马便转身回道。
“是。”
然后才迅速走出了小院。
看着对方身影彻底离开,徐良才缓缓推开屋门。
随着房门咯吱一声打开,大片烟尘被扬起,飘荡在空中。
让他不得不的捂住口鼻,才敢走进屋内。
只见里面一件件家具物件都摆放的整整齐齐,除了布满了一层灰外。
一切似乎都和主人刚离开时一样,徐良慢步走到床头前附近仔细寻找。
根据他的记忆,前身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似乎很是精明能干,将徐家上上下下打理的是井井有条,所以也有着记录的习惯。
不管是发生的事情,还是徐府上下的支出。
对方都会简要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而徐良现在要找的,就是这个本子。
一阵寻找无果后,忽然像是想到什么。
他俯身从床底拉出一个厚厚的朱红色大木箱,上面雕刻着两只鸳鸯。
将木箱打开,果然,一堆厚厚的账本上,正放着一个黑色的小本。
徐良把本子拿出,然后将箱子复原放回。
也不嫌弃灰尘,就直接坐在了一旁木凳上,仔细地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