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闻言,当即朝两个小弟说道,“你俩在这守着,无论如何把人看住了,我去通知老板。”
小张说完跑出了大门,骑着摩托车疾驰而去。
王老太太没想到夏海跟林夏竟然要给她儿子王卫东还钱。
现在话已经说了出去,这俩人把在门口,根本不让他们离开。
王老太太急的拄着拐杖团团转,“小夏,小林,你们快给他们说说,这钱不应该你们来还,这事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咱们非亲非故,你们是不相干的人,如果他们实在不让回去,你打电话给家里人,让他们报警,警察过来把你们平安接回去。”
“王阿姨,我们是真心想帮你们一把。”
夏海语气诚恳的开口,“您跟我母亲一般年纪,我看到您被债主这么逼迫,我于心不忍,哪怕以后咱们谈不成生意,都没关系,等您儿子回来,把钱还我们就行了。”
夏海情真意切的一番话,让王老太太感动至极。
自从他们家负了外债,很多亲戚朋友都怕被拖累,基本上不敢与他们来往。
今天,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却因为看她可怜,伸出了援助之手。
但同时,王老太太内心的顾虑并没有打消。
如果真让夏海他们帮忙还了钱,万一,他们用土地抵押的方式解决问题该怎么办?
就算他们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好心帮她,王老太太更不意思接受。“小夏,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事你们别管了,他们把我一个老太婆也不敢怎么样,一会饲料厂老板来了我再给他说说,让他宽限几个月。”
夏海看着王老太太,神色严肃的说出了非常残酷的现实,“王阿姨,刚才您应该在电话里听到了,您儿子恐怕是在工地上干活出苦力,工地上的民工一个月不休息,挣一百来块到顶了,这笔钱他年底回来根本还不上。”
王老太太因为夏海的话,拄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
她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夏海神色非常严肃的看着王老太太,继续说道,“我们先把钱垫付了,以后等他回来慢慢还我们,我相信他是非常守信用的人,不会赖账,当然,现在是法制社会,也赖不掉。”
很快,饲料厂老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饲料厂老板是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带毛领的黑色皮夹克,腋下夹着个老板包,一手还握着大哥大,稀疏的头发梳在脑后,看起来挺讲究。
特有老板的派。
他本来不相信王家有亲戚愿意帮王卫东还钱,此时一进来,果真看到屋里有两个气度不凡的陌生人。
他瞧着这男的,似乎有点眼熟。
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凭着自己在生意场练就的火眼金睛,他感觉这人绝对不简单。
他看着夏海,非常友好的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刚子饲料厂老板刘刚。”
“你好,夏海。”夏海很敷衍的伸了下手,跟他握了握。
“夏海?”刘刚听闻他的名字,惊了,“你是寻梦舞厅的夏老板?”
他可是舞厅常客,晚上经常出去放松,有幸在舞厅里远远的见到过这位夏老板。
听说是军人背景,后台硬着呢。
在海城有多家舞厅。
在深城也有生意。
刘刚一个生产猪饲料的小老板,在夏海面前,本能的有些自卑。
他期待的看着夏海,确认他的身份。
“对,是我。”
夏海给了肯定的回答,刘刚更加感到诧异。
他笑呵呵的朝夏海问,
“您跟王卫东是亲戚?”
以前他跟王卫东交情还不错,也打了两年交道,没听说他认识夏老板啊。
夏海走到了王老太太的身旁,以亲昵的姿势挽上了老人家的手臂,介绍,
“是啊,这是我干娘。”
刘刚啊了一声,想说他不信。
但夏海似乎也没有必要撒谎骗他。
王老太太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太太,夏海当她干儿子没有任何好处可言。
也没有欺骗他们的必要。
王老太太明显也被夏海的话惊到了。
老人家怎么也想不到夏海会用这样的身份介绍她。
她一个老太婆,何德何能?
夏海朝愣在那的刘刚问,
“刘老板,王卫东欠你多少钱,你把欠条给我,这钱我给他还了。”
刘刚听说夏海真要帮王卫东还钱,眼眸微亮,内心当然求之不得。
他的小本买卖真的快撑不住了。
急需清账。
但他这个时候又不想得罪夏海。
他今天给这几个手下说过,来要账的时候态度强硬点,逼一下王老太太,看能不能把她儿子炸出来。
结果王卫东没被炸出来,倒是出来一个大老板。
刘刚今天既然有幸碰到夏海,跟他面对面寒暄,当然是希望能把握住结交这位老板的机会。
他一个生产猪饲料的,虽然跟人的产业不搭边。但多结交些海城的老板总没错。
再不济,跟夏海称兄道弟后,他能扩展下人脉,去舞厅消费不也能优惠么?
刘刚一边拿起腋下的小皮包,从里面找欠条,一边赔着笑朝夏海解释,“夏老板,我也是没办法,你是不知道,我那饲料厂也快倒闭了,很多欠款收不回来,也没利润,难呐。”
夏海点头表示理解。
他接过刘刚递过来的欠条,语气沉沉的开口,“不过,不管再难,以后要账的时候,别对老人不敬。”
刘刚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冲着手下怒吼,“你们是不是吓着王阿姨了?我怎么跟你们说的?好好跟人说话。虽然咱们是债主咱有理,但你们得尊老爱幼知道吗?”
实诚的小张不服气的弱弱反驳,“刘老板,不是你让我们........”
刘刚黑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住嘴,以后注意点。”
“哦。”三个人都讪讪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