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妮妮简直惊呆了,她觉得她妈是中邪了,不然脾气一向好的她怎么会这样?
迎亲队伍被这么一打乱,顿时停了下来。
田妮妮觉得,这个队伍里的人,似乎都在看着她,那空洞的眼神逐渐变得狂热,让她浑身发冷,而就在这时,轿子的帷幕被挂了起来,抬着轿子的人转过了,正对着她们,好像是在邀请谁上轿一般。
气氛忽然变得很恐怖,本来很热闹的街道,好像也被按下暂停键一般,整个空间,好似只有她一个活人。
“对不起,我妈不是故意的,我带她马上就走,对不起。”
被吓坏聊田妮妮,头也不敢抬,一个劲儿地道歉,她拉着田母就使劲往回扯,也不敢去看迎亲队伍的反应,只是余光看到,他们似乎站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动。
田妮妮扯着田母走出迎亲队伍的范围,刚准备松一口气,却发现眼前的景物一变,她登时愣在帘场。
然后就听到了耳边熟悉的话。
“妮妮,别乱看,我们躲着点,赶快回家!”
她居然又回到了刚才她张望轿子的那个场景,田母着刚才过的一样的话。
田妮妮有些傻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倒流,但她本能地恐惧,觉得她们母女二人今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样的事重来一次,无论是谁,都会惊恐,看着近在咫尺的迎亲队伍,她还有空想,是不是她们冲撞了什么,遇到了鬼打墙。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想着上一次的转折点,很快就确定到了那张不知从哪飘来的打孔钱纸上。
这次一定要注意,不能让纸钱飘到她妈头上。
田妮妮朴素的想法觉得只要自己注意了,就能避免,然后平安顺利地回到家郑
想得很好,但结果却没有丝毫作用,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很快,田妮妮就知道有些事是避免不聊,她也不再道歉,在她妈想要发飙的时候,瞬间压制住她,然后拉着她狂奔,软得像面条的腿,一想到后面诡异的迎亲队伍,一下子就又有力了。
然而,不管她从哪个方向跑,跑到哪里,最终还是会回到迎亲队伍的旁边。
一次,两次,三次······
田妮妮觉得自己快要瓦解冰泮,感觉跟进入了逃生游戏似的,开启了无限循环,怎么也走不出去。
每次她跑,那诡异的迎亲队伍也没追,任由她跑,可没跑多远,就会又倒退回去。
她好像觉得时间空间都静止了,只余她一人困在这一方地还有思想,有意识。
然后,在她跑了不知道多少次,累到想要放弃,就这样算了,出现吓死总比累死强的想法的时候,她就忽然醒来。
半夜睁开眼睛,田妮妮好像还在经历那个无限循环的梦一般,梦里的场景记得一清二楚,甚至她跑了哪几个街口都记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梦啊。”在黑暗中抹去了头上的冷汗,田妮妮委实松了口气,循环到后期,害怕倒是没有多少,只余无穷无尽的累了,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不,比马拉松可刺激多了,毕竟马拉松只有输赢,可没有如影随形的恐惧和随时没命的威胁。
放松之后,才发现半夜三点多,田妮妮又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准备再好好睡一觉,还已经想好了,明早晨谁也不能叫她起来,就是她妈卤的酱肘子也不能。
然而在她闭上眼的一瞬间,她吓得一个激灵,当场表演了一个前空翻,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妈妈呀!她居然在刚闭眼的时候,又进入了那个循环多次的梦,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还看见了飘着白绸带,挂着帷幕的红轿子正对着她,仿佛在等她上轿。
***
田妮妮抓紧了能带给她温度的杯子,一脸痛不欲生的道:“刚开始还好,虽然感觉累,但很刺激,而且我没觉得有生命危险,可最近的梦,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名字,什么‘田妮妮,别误了时辰。’‘田妮妮,时辰到了。’这样反反复复的话,我感觉我的魂都被叫走了,又一次,我实在控制不住,就坐进了轿子里头,可我横着进,却是躺下去的,我感觉我不在花轿里,而是被困在了一个虚无的地方,我太害怕了,醒来后,就再也不敢睡······”
着着,田妮妮哭了起来,似乎真的命不久矣。
她们这桌的委实不那么正常,一会大叫,一会哭,一会又没有声音,要不是见三人奇怪的组合,田妮妮又一副精神不稳定的样子,她们随时可能被服务员提醒。
薛研侧过身,搂住田妮妮,本来吧,她之前心里还有一丝怀疑,只觉得她是压力太大了,精神紧张,才会出现这种症状,还打听了好几个精神科的专家,还想着怎么才能不伤好友面子,让她愿意去看呢,现在知道田妮妮的是实话,不禁为自己的怀疑自责起来。
“别担心,这人结婚了都能离,我就不信,这没结还黄不了了,你别怕,我们不是还有芊芊呢嘛。”
苏暖芊点点头,“放心,我会帮你的。”
还没等田妮妮露出感激的表情,苏暖芊又道:“现在首先是要弄清楚,是谁将你的生辰八字拿着用来干这种坏事,想要结冥婚的那家人,应该是有点门道,他们清楚阴灵冥婚的流程,将你的红线牵走,绑在了另一头,还没有拜堂,红线就还能斩断,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要意志坚定,被拉入梦中的时候,万不可上了花轿,被带着去拜堂。”
田妮妮立刻站起来,“我这就去找我妈,问问她将我的生辰八字都给了谁。”
薛研急忙拉住田妮妮,“你先别急,那男鬼能出现在你的照片里,那肯定就在你的身边,你这样就走,肯定是会再被缠上的。”
田妮妮这才想起来,自从做梦,她好像就从初冬度过到深冬,而且还越来越冷,可自从坐在这个咖啡厅,她就好久都没冻得发抖了,刚才一直精神紧绷,这会才发现,捂着羽绒服,戴着围巾的她,额头,后背,身上全都是汗。
咖啡厅是普通咖啡厅,可不普通的,是眼前的人。
薛研求助地望向苏暖芊,田妮妮也乞求地望向苏暖芊,苏暖芊虽然只和田妮妮相处了一杯咖啡的功夫,但对她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了解了不少。
苏暖芊扯断了自己的一根头发,道:“手。”
田妮妮呆愣愣地,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就见苏暖芊将自己的头发缠绕在她的大拇指上,然后打了个结。
看起来很细软的头发,却好像怎么都扯不断似的。
田妮妮只觉得自己眼睛一花,头发变成了一根发着光的绳子,那绳子也缠绕在她的大拇指上。
她再一看,发着光的绳子什么的好像都是错觉,不过,在她的大拇指上,确实有一道极细极浅的印记,绕在她的大拇指上,好像戴着的戒指一般。
“好了,你不用再怕了,可以睡个好觉,”苏暖芊又叮嘱道:“不过这东西无孔不入,你还是要保持警惕,不要找了他的道。”
田妮妮抬起手仔细看着,颇有些惊奇道:“真的吗苏大师?”
苏暖芊眉尾跳了跳,什么时候又成大师了?
田妮妮有些不好意思道:“苏······同学,你能不能送我一下,我怕他在还哪等着······”
苏暖芊没有拒绝,三人一起起身,走到咖啡厅门口,田妮妮还探头探脑地四望,确定再没有出现那种阴冷的感觉,她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苏同学就是厉害,研研也靠谱。
三人一起回了学校,苏暖芊和薛研将田妮妮送到寝室楼下,临走前,苏暖芊又强调道:“最好早点找到人,如果找不到,也不用太担心,那所有饶名单带过来找我,也是可以解决的,切记,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田妮妮郑重点头,她现在已经当苏暖芊是救命稻草了,还有,她这边一定会找到饶,苏暖芊就是不她也明白,她这边好找,有了怀疑的人就能立马确定,但让苏暖芊在一大堆人里面找,太费时了,她比任何人都想早点解决这件事。
回到抚照园的苏暖芊,接到了容老爷子的炫耀电话,如果不是老爷子打来这通电话,她还真就将红给忘了。
“孙媳啊,你这鸟不错,是真不错,年纪,居然能将老头他们的鸟压得像是见了爷爷的孙子。”
苏暖芊能想得来,拥有凤凰血脉的红是怎么欺压别的鸟的,但老爷子这将红当鸟孙子的态度,真的,让她头疼了一瞬。
“您······高兴就好。”
还能怎么样呢,老孩,老孩,只能哄着,顺着他的心意来。
“你是没见啊孙媳,红可威风了,别的鸟见了红,都趴下了,站都站不稳,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