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二字在房家传开。
门外的官兵还在守着,等着房氏家主房其开门问话。
“阿其呀,我们现在这又该怎么办?”
“你是我房氏家主,你可要给我们拿一个主意出来呀!”
“现在我房氏家门被官兵团团围住,你可要为我房氏后代们考量,他们的前途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房氏族老们威胁的话语,让房其有些猝不及防。
他阴寒着一张脸,看着几个老泪纵横的族老。
“几位长辈,这件事当初是你们撺掇我去跟六皇子的,现在你们摆出这副嘴脸给谁看?”
“要承担责任,也是你们这些老家伙去背!”
“事情出了,你们就想到了我这个房氏族长了?怕死你当初窜撺掇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准备要牺牲掉我这个替罪羊?”
几个族老被房其盯的一脸不悦。
在房氏这样的世家大族里,族老才是一个家族里分量最重的角色。
而房其这个房氏族长,顶着房氏的光环,在外行事作为都还是要受制于这些族老们。
现在,房氏出了事情。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名义上的房氏族长,在外人看来,这事多半都是房其这个长房长子在做主这些事情,那最后来承担责任的时候肯定也是他。
“房其,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你是我房氏的家主,也是我房氏的代表,这个时候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
“难道你以为你这房氏家主的位置是白来的?”
“还是,这么多年的享受是白白落在你身上的?”
“你在外这么多年,多风光多自在,多少人羡慕你的生活,羡慕你的身份地位,你要清楚那些都是家族给你的,现在就是你回报家族的时候。”
这话。
瞬间让周围的房氏子弟都跟着看向了房其。
现在整个房氏家族里面,权力最大的就是房其这个族长,也只有他站出来承担这次罪过,才能够在这个时候救下房氏一族的所有族人。
房其看着众饶神情,心里几乎已经凉透了!
这就是大家族里,那些最不能让人知道的丑陋嘴脸。
家族风光,自己也跟着在官场提升不少地位。
这么多年的房氏族长的头衔,六皇子亲舅灸风光,就因为这些头衔顶在房其的头上,他已经快要忘了自己这些风光背后的需要付出的代价。
要不是这次唐坤出了纰漏,他以为房氏会一直这样风光下去。
房其咬了咬牙。
问了一句,“难道,就因为我是房氏家族的族长,就认为我该担起这份罪名?”
“你们怎么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去送死?”
“呵!”
“那现在这又算什么?算是我的报应吗?”
房其一脸苦笑挂在脸上。
他感叹这么多年对家族的付出,可到头来这些东西都是需要等价交换才能得到,自己这个族长的身份带来的荣耀风光,都需要自己用等价的东西去交换价值。
如今的房氏,已经在六皇子出事的时候,就已经被架在了火上炙烤。
族老们黑着脸站了起来。
其中一人,颇为严肃的开口道,“这件事,只能是你这个族长去担下来,才能保住我房氏一族一百多条人命。”
房氏族老们想用房其的一条命,换回整个房氏家族。
经过几代饶守护,房氏一族才跻身于京城世家,好不容易这房氏一族的嫡女被庆阳帝选中为妃,这房氏才一跃成为了京城的贵族豪门。
可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年,就摊上了唐坤这件事,这让房氏族老们辛苦打下的基业,就有很大可能会毁于一旦。
这样的结果房氏族老们不想看到,也无法接受。
房其的长子,泪眼婆娑的一把拽住自己父亲的衣袖。
他觉得这样对自己父亲不公平,所以直接就站了出来,对着唐其质问他。
“父亲!你真的要答应他们这样的要求吗?”
“为了房氏整个家族,而牺牲自己?”
可后面其他几房的男丁也跟着站了出来。
他们本就不如长房有权有势,这个时候只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更何况现在有族老们在这里撑腰,他们根本就不怕唐其族长的身份。
有人看着唐其,直接哭了出来。
“大伯,您是我房氏一家之长,祖父早就把家里的大权交到了您的手中,现在您身上顶着我房氏的爵位,理应为整个家族做出贡献。”
“要是这族长之位落在我的身上,我一定义不容辞的去认罪伏诛!”
“可现在这位置是大伯您一手把持着,所以,大伯您就赶紧做出最终决断吧,外面的官兵可还没走呢.....”
紧跟着。
各家跟房其同辈的兄弟们,也跟着围拢到了唐其的身边。
泪眼婆娑的盯着唐其,可他们出来的话却毫无情谊可言,一句句话像是钝刀一样砍在唐其的身上,让他原本挺直的腰背都跟着不自觉的弯了几分。
在没有出这事之前,他们一个个的嘴脸都是和煦温热的。
可现在事情出了之后,他们对自己的是疏离抗拒的,没有温度的亲情,让唐其眼里蔓上了一层寒霜。
这就是自己的亲人,会在关键时刻,让自己去送死的亲人。
房其忽然惨然一笑。
“我房其,为整个房氏做出了多大的贡献,诸位心里都一清二楚。”
“现在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要是族老们答应我,这个罪名我一个人顶了便是。”
几个族老一听这话,瞬间就来了精神。
“你!”
“只要不过分,我们都能做到!”族老们斟酌着言语。
房其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嫡子,眼里泪花蔓延。
他拉着两个儿子的手,靠近两饶耳边。
开口道:“你们是我房其孩子,今后的路你们自己走,再也不要同我一样走这一条不归路,还有替我照顾好你们娘亲,这件事之后,你们隐姓埋名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校”
“这房氏,在京城里已经无法立足,所以你们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北境去淮河郡都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