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估计想不到,勾陈上次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邀请,是因为勾陈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管辖之地太久。
他更不可能想到,一向被他认为是神秘高手的玄武,之所以会拒绝,是因为玄武实际上只是个连宗门都出不去的低阶弟子。
而玄武也不可能想象得到,他心目中高高在上的仙主,实际上比他还菜......
这正是人生有趣之处。
苏砚这边,他自然不知道众人的真实身份和想法,见所有人都走光了,他还不敢妄动,依旧坐在那里装高冷,生怕哪个混蛋忽然来个回马枪。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苏砚才站起身来。
他左右环视了一圈,也顾不得细细探查这代天之殿了,只是低下头,想象着我要回到下面的房间里,我要回到我自己身体里去。
这么一想果然拥有,脸上的太阴面具微微发光,他再次感觉自己轻飘飘地失去了重量,但是这次没有往上升,而是缓缓往下落去。
途中苏砚依旧看见了白茫茫的云海,这让他对上面代天之殿的来历更加好奇。
顺利回到自己的身体,苏砚发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那层无形力量消失了,他又回到了可见的状态。
也就是说,这应该是一個保护机制,毕竟十二天将每次去开会的时候,都是神魂离体的方式,如果身体这边没有保护的话会很危险。
而这个面具,会在每次神魂离体时,帮忙遮掩主人的身体,虽然身体还是在那里不变,但光是看不到就可以避免很多危险。
苏砚回来后,在摸索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时候,那个阴森女子的鬼魂,又从那套女式宝衣中冒了出来。
她怔怔地看着苏砚,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摘下面具之后,苏砚将它翻来覆去看了一下,这东西还是银白色,没变回原来那个灰不拉几的样子,总算有了点正儿八经的法宝模样。
不过苏砚之前真的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那按这样看,难道点绛宫的原主人,就是上一任仙主??
不过那么强的修士,逼格那么高的存在,真的已经死在了镜天宗当年的天灾之下了吗?
还是说,她只是曾经拥有过太阴面具,但是无法让面具认主。
又或者是,她确实曾经是某一任太阴,但仙主的身份并不和面具绑定,任何一个天将都有可能成为仙主。
苏砚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十二天将中,虽然没有说以谁为尊的说法,但一般会按排序,将第一位的【贵人】列为天一,或称天乙贵人。
而太阴的排序不是第一位,也不是最后一位,在古代星相学中也不是主【领导】、【帝王】的星辰,所以他才会有此联想。
不过既然人人有机会,苏砚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一上来就直接成为仙主?
难道还是因为体内潜藏的那一轮明月的缘故?
苏砚是越来越弄不懂,自己的前身是从哪里继承来的,这么神秘又强大的力量了,真就是巧合?某位大人物转世?
他心中再次浮现出一个朦朦胧胧的念头,或者说猜想......
暂时先把面具收起,苏砚看向自己床上的其他一堆杂物。
现在剩下从镜天宗遗迹带回来的东西,已经不入苏砚这位“仙主”的法眼了,他迫切想知道一切关于十二天将的消息,这些就等回来之后再折腾吧。
想到这里,苏砚把杂物重新收起来,然后出门去了一趟藏经楼。
......
苏砚这一去,就从白天待到了天黑,最蛋疼的是一无所获!
这不是说苏砚把三万道藏都翻遍了,他还没翻完,但是这搜索的效率太低了。
苏砚坚定认为,修行界各处藏经之地,急需引入数字化工程,最好支持输入关键字搜索,不然这么慢慢找,他起码得找个三天三夜,还不一定找得到结果。
最终,在藏经楼一楼门口那位守阁老人,忍不住想问苏砚到底想找什么的时候,苏砚终于从一份前人手稿中,发现了一些只言片语。
但是只有一句话:
十二巡使,又称十二巡狩使,共有十二人,他们是一个自称代天帝巡狩人间的神秘组织,存在历史久远。
不是,其他的呢?苏砚翻了一下整本手稿,确认只有这一句话,于是他又开始埋头搜寻了起来。
在苏砚继续翻了个半个时辰后,枯蝉子终于忍不住传音道:“苏砚,你想找什么?”
枯蝉子不是四楼那位守阁的神秘青衣老者,他管的是一至三层。
以往苏砚有什么想找的书找不到,厚着脸皮来问这位一问一个准,双方的关系也还不错。
见苏砚翻了这么久,枯蝉子就纳闷了,你把我置于何地?
他守藏经楼这么多年,不说记住所有典籍的内容,但是相应的典籍,大致放在什么位置他还是知道的。
既然别人都问起了,苏砚只能假装出一副不好意思麻烦他老人家的样子,一边回应,一边亲自下来拜见。
“是这样的,小子我最近对奇门遁甲、大六壬、太乙神术,这几门占卜术数感兴趣,想寻找一下修行法门,或者相关的典籍,但是怎么找不到呢?”
枯蝉子有点被苏砚气笑了,“好你个苏砚,胃口这么大,这是昔年玄女授于黄帝败蚩尤之三式,有【精通三式谓之神】的说法。”
“你想在藏经楼这里,找到具体修行原典怎么可能?就算真的有,也不在这三层之内。”
苏砚看上去有些小小的失望,“可是第四层那些修行法门我早就翻过了,和占卜术数有关的有一些,但是并不包括这三门。”
枯蝉子摇头,“你去玄女阁找还差不多,毕竟她们号称是九天玄女一脉。”
“不过和这几门术数相关的典籍,我青城宫倒是藏有一些,其实你今天也有翻到过,但是没翻多久就扔到一边去了。”
“对了,”苏砚听到这里,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
“刚才我翻到一本讲述大六壬的手稿中,有提到一个什么十二巡使,不是十二天将吗?这个巡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