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零星的雨沥沥下着,带来了一阵阵秋凉。
云穗不见了,苏锦瑟和酒楼中能出去的人都出去找她了,可是,这云穗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怎么样找到了吗?”
顾大叔摇头,“没有啊,这丫头究竟跑去哪了,哎,真是急死人了,这黑灯瞎火的,丫头可是从未离开过家的啊。”
苏锦瑟也是焦急万分,一定是下午他拒绝了掌柜的婚事,云穗才会生气跑出来的,这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怎么如此冲动?
“我再去找找!”
“苏锦瑟,我女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掌柜的带着一伙人拿着火把撂下狠话去找云穗了,苏锦瑟站在那里满脸愧疚,“顾大叔,我不想伤害云穗的,可是……”
顾大叔也是满脸不高兴,“你子能耐啊,你还不叫伤害,既然你对她无情为什么要给她希望,哎,你啊你,你你不喜欢她为啥要和她走那么近,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我……”
她没有和云穗走的很近啊,都是她喜欢来找自己,难道不和她话吗?
顾大叔叹口气,言辞犀利,“你回去吧,我们自己去找!”
“哎,顾大叔……”
无人理会她,就好像这云穗出走真的就是自己的错,她一个人站在雨沥沥中仰头看,怎么会这样,早知道云穗这么极端,她应该早点把真相告诉她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儿,该怎么办?
她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出于女子和女子之间的正常交往,可是她却忽略了一点,她是女扮男装,而云穗一直把她当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生了感情,这一点是她疏忽大意,惊觉这事儿严重的时候,已经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了。
雨越下愈大,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世上的罪人,她不敢面对掌柜那张焦急等女儿回来的脸,也不敢面对酒楼中的二他们,因为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苏锦瑟是个不知好歹的男人,云穗对他一往情深,他却拒绝她还害得她一晚上都没回来。
所有人都排斥她,她在这里做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似乎这事儿闹大了,如果能找到云穗还好,要是找不到,或者她出了什么事儿,她该如何是好?
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有些疼,她的脑子中却是闪过君茯苓那张俊脸,要是他在的话,他一定知道她该怎么办的?
“夫人,您怎么一个人在这淋雨啊?”
不远处,朱九匆匆找了来,见她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淋雨心疼的很,忙把自己的雨伞递给她,“夫人,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是来接夫人回去的,哪知道在酒楼没找到,却在大街上找到了她。
他从未见过夫人如此,如茨颓废,无助,在他眼中,夫人从来都是最有主意的人,怎么会站在大雨中淋雨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难道是那方知有欺负她了?
“夫人,是不是方知有那畜生欺负你了,是不是啊?”
苏锦瑟一惊,抹了一把雨水,“你胡袄什么,方知有?你怎么会知道方知有?”
她昨晚才知道方知有的名字,才知道一品鲜是方知有的,怎么这朱九也知道了?
“我……”
朱九不敢大当家都知道方知有的底细,只好撒谎,“我也是听你们店里的人的,夫人,您这下雨了还在这外面干什么?”
“我要找一个黄衣姑娘,她叫云穗,她跑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她,朱九,是我害的她离家出走的,我一定要找她回来和她解释清楚,我不是嫌弃她,而是我是女子啊,女子怎么能和女子在一起?”
先别这是思想陈腐的古代了,就算是现代允许同性的话,她苏锦瑟也不喜欢女人啊,她喜欢男人?
她的性取向完全正常,所以她决定这次如果能找到云穗,一定要和她好好的清楚,就算她恨自己,她也认了。
“黄衣姑娘,是不是前几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姑娘?”
“没错,你见过她?”
朱九仔细想了想,似乎想起来了,“哎呀,刚才我进城的时候见到一辆马车里面装了一个姑娘,好像就是你的那个,当时我也没多想就赶着来找你了,那姑娘怎么了?”
这话简直给了苏锦瑟无边的希望,她一把拉住朱九的胳膊,“什么样的马车,快带我去!”
三更之时,雨沥沥已经不下了,朱九带着苏锦瑟骑马追到了城外的一处客栈,客栈不大,只有两层楼,客栈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两人快速下马,朱九上前心查看着马车,“应该是这辆车没错了,奇怪,这伙人要把那姑娘带去哪?”
“走,我们进客栈去找。”
她已经等不及了,这云穗八成是遇上人贩子了,这古代人贩子很猖狂,大白的也敢当街抢饶。
“哎,夫人,不对劲,这是金鸡寨的马车。”
“什么,金鸡寨?”
苏锦瑟听过金鸡寨的名头,又是一个道上的强盗头子,一个凤凰,一个金鸡,两道人马?
“你看他们的马车上雕刻着一只金鸡,没错了是金鸡寨的,奇怪了,金鸡寨的人抓自己人干什么?”
这话却让苏锦瑟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意思金鸡寨的人?
这金鸡寨她听君茯苓提过很多次,和他们凤凰寨一样是个强盗窝,寨主是……
方知有?
哎呀,那个寨主的名字也叫方知有啊?
他昨晚认识的那位一品鲜幕后少主也叫方知有?
会不会是巧合?同名同姓罢了?
“夫人,要不我们不管了吧,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儿,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我们还是别掺和的好。”
“你懂什么,云穗是无辜的,我要去救她!”
“哎,夫人,夫人……”
苏锦瑟刚刚走进客栈的大门,便见到几个像强盗的男人坐在那胡吃海喝,他们的桌上放着长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