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见他要跟着自己,冷冷一笑,“你的人怕你在你的地盘上被人杀了,你还是别去的好,你杀孽太重了,指不定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她的声音充满了挑衅,慕容玉凝视她的脸,她的这些话大逆不道,早该死一千次了,可是他不生气,这才是苏锦瑟,最真实的苏锦瑟,他不需要她对她趋炎附势,也不喜欢她和那些女人一样唯唯诺诺,他看中的就是她的性子,泼辣勇气可嘉。
这一日,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事实,王上喜欢上了一个没有规矩的女人,这个女人还和他们的将军有染。
西凉的大街不同于长安,长安很是繁华,而西凉的都城有些萧条了,不过,卖各种东西的贩还是走街串巷,还是很不错的。
她走到大街上,慕容玉紧跟其后,他脸上的面具让人都驻足停留,好奇的道,“那公子是谁啊,带着面具有些可怕啊,你瞧她身边的姑娘多美。”
“是啊,那姑娘好像不是这里的人啊,那衣衫如云彩一般真是好看。”
苏锦瑟能听到这些赞美她的话,扭头看着满脸满足的慕容玉,“你不生气吗?”
慕容玉只是轻笑一声,“在你面前,我慕容玉没有任何脾气。”
是的,在苏锦瑟的面前,他的脾气都磨光了,剩下的只有妥协再妥协,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在他心上,可是……
那又如何呢,她依旧不会多看他一眼,他害的她和君茯苓成如今的模样,她不会喜欢他,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她配在他身边不逃,他就原谅一牵
这话让苏锦瑟心里咯噔一声,她转身走到了桥边站在那里,阳光下,她的白衣发出耀眼的光,整个人都散发出皎洁的光晕,这样的一幕让慕容玉有一丝错觉,她就是他的毒药,他吃下就再也没有救赎。
他不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是被她的才能和厨艺,从前他只是仰慕她的厨艺,直到他治好了自己多年的失味之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渐渐相处之中他就被慢慢吸引了,后来就无可自拔。
苏锦瑟深深吸口气,“慕容玉,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些血海深仇,如果都没有,也许我还会把你当朋友的,可是……”
这话好像是有所指的,他的心里一紧,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却是有些害怕,“锦瑟答应我,忘记过去好吗,我们在这里重新开始如何?”
苏锦瑟蹙眉,扭头凝视着他的脸,不得不承认,慕容玉对她是真的没话,一个西凉王,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可是她不会被他感动,她只是恨自己杀不了他,虽然茯苓那里现在她不担心了,可是她必须要把戏做足了,才能取得他的信任好帮茯苓一把。
她苦涩一笑,“我你不懂爱是真的,也许这和你的成长环境有关,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爱人了,我原本以为可以和茯苓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结果我挣扎坚持到现在,他也不要我了,我苏锦瑟心比高,可惜命比纸薄,我并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江山下,什么王妃的名头,我只想要简单的过日子,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字字都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慕容玉深深吸口气,还是恨啊,既然不爱了恨吧,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她轻笑,嘴角的笑意阳光灿烂,迷离了他的眼。
“慕容玉,你成功拆散我们了,可是我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茯苓不爱我了,我的心也死了,我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下辈子我再找你报仇!”
突然之间,她撑住栏杆不带一丝犹豫飞身跳下了湍急的河流,如断翅的蝴蝶一般,砰的一声,水花溅落,众人这才惊讶有人跳河了。
紧接着,一道青色的身影也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里面,她沉沉沉入了河底,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拉出了水面又到了岸边。
岸边,慕容玉全身湿透了,脸上的面具也丢了下来,半边脸沟壑重生有些人很怕他,都不敢靠近,他蹲在那里抱住他不停喊着她的名字,“苏锦瑟你给我起来,你若是敢死我现在就杀了君茯苓!”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决绝要死,君茯苓真的有安曼重要吗?真的有吗?
“走开,都走开!”
萧策带着侍卫匆匆赶来,见是他吓坏了,“拜见王上!”
“快,回宫!”
宫里面,慕容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坐在一旁看着御医在给苏锦瑟政治,他伸手捏了捏眉心,那里在突突的疼。
今日她的那些话是诀别,所以她从将军府出来就想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她连死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
他有那么可怕?让她避如蛇蝎?
萧策见他脸色不好想劝慰,“王上,您别生气,这姑娘她……”
“她告诉我君茯苓不爱她了,她也没有勇气在活下去,萧策,孤是不是做错了?”
萧策一愣,王上这样的男人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慕容玉见他不回答,只是苦笑,他固执的以为只要拆散他们他就能乘虚而入,哪怕要一辈子的时间等她回头他都愿意等的,可是……
当他亲眼看到她决绝跳下去后,他突然有些动摇了,这些时日他究竟在坚持什么?
如果最后只是一个死人,他还有坚持的意义吗?
突然,慕容玉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样的斗争他已经累了,和君茯苓苏锦瑟之间,是该有一个了断了。
他累了,真的是累了。
御医看完后忙上前,“启禀王上,这位姑娘已经无大碍,休息片刻便能醒来。”
慕容玉只是点零头,“都下去吧。”
众人本想劝慰什么,可是看他那样子就不敢了。
“是,王上!”
众人退下后,慕容玉来到了床榻边,此时的苏锦瑟睡得很安稳,看起来也没有醒来时候的利爪和冷漠,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床上,这张床是他的,可是她从来都没有眷念过。
他伸手握紧了她的手放在胸前,像所有痴情男人一样对心爱的女子着动饶情话。
“我累了你也累了,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没有君茯苓,没有仇恨,我带你就在这西凉,哪里也不去,好不好,我妥协了,不奢求你爱我,你恨我也罢了,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