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对一个可怜兮兮,腿脚残疾的擦鞋匠起杀心?
人命关天的大事,谁都不敢大意。
治安署署警,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支起了大灯。
这是要连夜勘察?王海打了一个哈欠,趁众人不注意,贴着秦宝宝身体,在她臀儿上轻拍了一下,低头道:“我得回去了。今天的模拟卷还没做。”
秦宝宝不动声色地白了男人一眼,将目光重新移到勘察现场。
以凤钰卿为首的法医们,正在现场搜寻证物。
秦宝宝有些无聊,悄悄退到众署警身后,回头张望。
男人高大魁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雾当中。
王海走到家门口,听到了狼狗乔虎欢迎的吠叫。
狗的叫声惊动了父亲王寿山。
老头给儿子开门,嘴里埋怨道:“我还以为你直接把香香送到秦都,今晚不回来了。”
“没有,我把香香送到了火车站,然后去了一趟老师家,请教了几道不懂的题。”王海随口一句。
远处侯玉茹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隙,王海知道女人现在正站在门内偷窥着自己。
路过女人的房门,王海停住脚步,盯着门内的女人看了几秒,一扭头,钻进隔壁的厨房,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锅里有侯玉茹留给王海的稀饭、馒头和一盘酸辣土豆丝。
食物还残存有一点温度。王海拿出来,放在厨房的桌子上,狼吐虎咽地吃起来。
厨房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王海知道侯玉茹出来了。
果然,女人穿着一件粉白色睡裙,肩膀上披着一件夹袄,推开了厨房的门。
女人的声音很轻柔:“吃完饭,洗个澡,到我房间里来。”
王海低头,将鼻子紧贴着自己的衣服闻了闻。
身上还有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
这是在秦宝宝的闺房里坐的时间久了,衣服上吸附了微胖女神身上的味道。在路过侯玉茹房门的时候,也许被女人闻到了。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王海肩膀搭着毛巾,手提着换洗的衣服,来到院子的角落。
丝雨蒙蒙,院子里有股淡淡的雾气。
王海习惯洗凉水澡,这样的洗澡方式,他要坚持到寒冬腊月大雪纷纷的时候。
架在树上的塑料桶里,水是满的。
男人脱了衣服,往最下层的雪松树枝上一搭,打开折叠的塑料管子。
一股冰凉的水浇到男人头上。
“嚯——”男人被凉水激得轻哼一声。
身后的女人走过来,捡起掉到地上的男人衣服,又重新搭到了松树枝上。
女人望着男人健壮修长的身躯,抿着嘴不说话。
王海并没有回避女人,假装没有看到身后的女人,依旧轻哼着小曲,“嚯,嚯”地洗着澡。
洗完澡,女人将毛巾递给男人,之后,接过男人手里湿漉漉的毛巾,又将男人换洗的衣服递到巨大的手掌。
王海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大姐,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什么急事,需要我帮忙吗?”
“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侯玉茹红着脸。
笼罩着淡淡雾气的黑暗角落里,虽然有凉丝丝的雨雾飘落,但都无法浇灭女人身体的滚烫。
回到侯玉茹卧室,两人面对面坐着,王海望着女人水润的眸子,问:“大姐,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起身,反锁上房门。
慢慢地走到王海跟前,将身上的裙子从头上取了下来。
王海的身体微微颤抖,女人却显得自然大方。将王海的脑袋抱在自己胸前,让他感受自己身体滚烫的温度,呼吸自己身体独有的味道。
“大姐,你这是?”王海不明所以。
侯玉茹轻吻了一下男人的额头,眼含泪水道:“我和马三力商量好了,觉得还是搬出去住,比较好。”
“那你今晚……这是……”王海从女人的怀里将脑袋挣脱出来,手把着女人的小蛮腰,一脸不解地问。
“你的大恩大德,大姐我这辈子都无以回报,今晚,大姐把自己给你,就算给你……”说着,侯玉茹的身体往下滑,双腿不自觉地要跪下来。
“大姐,使不得,使不得。”王海抓着侯玉茹的胳膊,将无丝无线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
“大姐,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善人就应该有善报。三力大哥是我在狱中认识的,和他交往的这三年,我了解他,他人品过硬,是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你就嫁给他吧,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把小豆丁养大,我想你们也对得起满仓大哥。今天,无论如何使不得,使不得啊!这要让三力大哥知道了。你们的事就黄了。”
侯玉茹紧紧搂着王海的腰,将脸紧贴在男人胸口,道:“三力大哥去广州进货去了,需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我们把房子都租好了。等他回来,我们就搬出去。到时候,我们恐怕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所以,今晚,大姐把自己给你,也算回报你这么多天来的大恩大德……”
侯玉茹的眼泪滴落在王海的手臂上。双手依旧搂着男人的腰,将身体埋在男人怀里,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王海清楚女人单纯而朴素的想法。女人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自己不能趁人之危。
手抚摸着侯玉茹的头发,王海徐徐道:“大姐,你的心意我领了。看到你能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你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多么激动吗?”【1】
【6】
【6】
【小】
【说】
“我知道。”女人将脸紧贴在男人身上,“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最开始的时候,我恨不能杀了你,因为你让我失去了一切。后来,我才发现,你跟我一样,也是受害者,而且受到的伤害远比我大得多。但你却没有向命运低头,顽强地活着。你知道吗?是你给了我勇于面对困难的勇气。从这件事情中,我得到了书本上也许永远都无法得到的成长和历练。这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你无需再用其他东西还我的人情债。如果我不离开新沣,你和大哥也常在新沣居住,我会经常到你家蹭饭的。”
“真的?”侯玉茹扬起头问。
“当然。”王海用手指擦拭掉女人眼角的泪水。
“咚咚咚,咚咚咚,王海,王海,开门……”
“汪汪汪,汪汪汪……”乔虎跟着叫了起来。
“是马三力,是马三力,他回来了,他怎么提前回来了?”侯玉茹有些慌张。
“不好,我刚回来的时候,门没锁。”说着,王海急忙拉开房门,溜回到对面自己的房间。
侯玉茹用裙子捂着胸,将头探出门,对着大门喊:“来了,来了。”
说完,将手里的裙子套在头上,急急忙忙去开门。
马三力手提肩扛,将随身进的货,挪进大门。
“你不是说后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侯玉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一脸关切地问。
“进货比较顺利,就提前回来了。”马三力看到美艳绝伦的侯玉茹,悄悄地将手伸到女人的臀儿上,摸了一下,悄然道,“这不,想你了吗?”
“去你的。你先整理着,我去厨房给你烧点热水,洗一洗。一会儿睡过来。”侯玉茹抿嘴一笑,胳膊肘轻轻戳了一下马三力的腰子。
“嘿嘿嘿,嘿嘿嘿……”
男人累死累活了一整天,不正希望晚上女人和自己来这么一下吗?
马三力看到侯玉茹娇躯一扭,身体期待的样子,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
哼着小曲,将采购的四大包货物,搬进了自己的房子。
躺在床上的王海,故意放大嗓门道:“几点了?老马哥,怎么才回来?”
王海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脸疲惫地问马三力。
马三力没有回答,而是悄悄对王海道:“下了火车后,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治安署的那帮署警。他们用警车把我进的货送到了门口。临走时,王署长趴在我耳边小声交代,让我务必告诉你,明天早上去一趟治安署,他们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