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昌盛只是摔倒,受到了一丝惊吓。而倒地的男人,却满身擦伤,还光着长腿。
随行记者和围观群众一齐围了上来。
王海继续闭着眼睛装死。梁伊宁扑到老同学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赖县长明知道,眼前的混蛋故意撞自己,但也没办法发作。
自己是官员。官员就得在群众面前,树立良好形象。
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对于口碑的塑造,赖昌盛向来格外珍惜,就像鸟儿对待自己身上的羽毛一样。
梁慕青赶来了,看到女儿趴在王海身上哭泣,急忙拨开人群,一脸关切地问:“王海怎么了?王海怎么了?”
梁伊宁眼角挂泪,抬头盯着一旁被人搀扶着的赖昌盛。
“我的裙子没了,穿着王海的裤子。王海怕被人看见,着急回家,不小心撞到了前来视察现场的赖县长,两人撞在了一起,王海……他……他……呜呜呜,呜呜呜,王海,你醒醒,你别吓我!”
“快,快,快把人送医院。”赖县长急忙指挥手下。
“救护车,救护车!”有人朝救护车挥手。www..cc
担架来了,王海被抬了上去。
同时上车的还有梁伊宁和她的父亲梁慕青。
秦宝宝要跟着去,被凤钰卿一把拦住:“死不了,你放心。”
秦宝宝撇撇嘴,和他的男同事们一起加入到救治伤员,安抚家属的队伍中去。
白面书生要跟着过去,罗中立一把拦住:“快回家去吧,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出那小子的手掌。”
白面书生一脸懊恼,推搡了罗中立一把,狠狠道:“你谁呀?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胡令能呵呵一笑,将左边手臂抬了抬,露出腋下的配枪道:“治安署署警,他和我一样,但比我更惨。回家去吧,不想自取其辱,就不要蹚那个男人的浑水。我同事,都玩不过他,更何况你这样的读书人。”
白面书生气呼呼甩袖而去。
……
救护车开到离响堂寨不远的街道时,王海突然从担架上坐起来。
将正在给王海插针的护士,和一旁哭哭啼啼的梁伊宁,惊得摔倒在车厢里。
“对不起,小姐姐,吓着你了。”王海赶紧伸手去扶。
“嘎”一声,司机猛踩油门,一个急刹车,扭头道:“回光返照,这是回光返照,我见过人诈尸。人在濒临死亡前,有时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司机一脸惊恐。
王海伸出长臂,抓着司机的胳膊,做着鬼脸,学僵尸嘶吼:“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窗外的霓虹灯恰好照在王海脸上。
男人的身上、脸上,被烟熏火燎得变了样子,在无人的街道,突然“诈尸”,自然惊得护士姐姐和小司机夺门而逃。
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王海对一脸惊恐的梁慕青父女道:“梁老师,老同学,到家了。你们回家去吧!”
王海先跳下车,牵着老师的手,扶他下来。又将梁伊宁,从车上搀扶下来。
“谢谢老师关心!”王海向梁慕青鞠躬。
说完,转身要离开。
“等等,你别走!”梁伊宁拉着王海的胳膊,道:“我还穿着你的裤子。”
王海呵呵一笑道:“送给你吧,留个纪念。”
说完,男人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王海。”梁慕青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亲眼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一身正气的青年。这不是那些长舌妇和长舌男嘴里的流氓和无赖。
“到家里去吧,前些日子,我新做了一身中山装,还没穿。这么冷的天,你就这么光着腿回去?”
“就是的,老同学。”梁伊宁撅着小嘴,双手拉着王海的胳膊,左右摇晃着。
深秋时节,街道的落叶随风飘落。
又冷又饿的男人,现在急需要泡个热水澡,再饱餐一顿,以尽快恢复体力。
回到家的梁慕青,对女儿和王海说:“我现在骑车去一趟王海家,告诉他父母,王海今晚在我这儿复习功课,有些晚,就住下了。”
“哎……”梁伊宁下意识想要对父亲说话,梁慕青跨上二八大杠,头也不回地去了。
老师故意把时间和空间单独留给了我俩?老师您可真好啊!王海感激得鼻涕长流。
这是王海第二次来到响堂寨先生家。抱石后面的石榴树,缀满了拳头大的石榴果。桂花、海棠,树影婆娑,暗香浮动,庭院精致小巧,白墙黛瓦,颇有雅致,是文人墨客理想的栖息之所。
白天的那对鸡夫妻,已经钻进鸡窝,入睡了。橘猫卧在窗台,看到主人回来后,抬了抬头,喵了一声之后,继续搂着尾巴酣睡。
“阿嚏,阿嚏……”王海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橘猫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从梁伊宁的裆下钻进了屋子。
“赶紧进屋,洗个热水澡就好了。”梁伊宁推开房门,甩开臀儿,朝自己的闺房方向走去。
王海伸手,轻拍了一下梁伊宁的屁股,轻松自如道:“快点快点,我的两条腿都已经冻麻了。”
收手后,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发现藏式腰刀不见了。
“糟了,刚才脱裤子的时候,放在旁边的草丛里了。算了,有时间了,再去取。”男人跟在女人身后,心说。
老同学被打了一下,丝毫不怒,脸上堆着笑容,回眸轻拍了一下男人手臂,嗲声嗲气,道:“你咋这么讨厌!快到浴室去,我这就去提水。天一冷,我父亲就把钢碳炉子生着了。炉子上面一天到晚,都坐着一大壶热水。再加上厨房暖水瓶的水,你一个人泡个澡,应该够了。”
你没想着咱俩一起泡吗?王海心说。
走进梁伊宁的闺房,来到里面独立的卫生间。
一股甜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王海深深呼吸一口,心说,真是刀子捅屁股——开了眼了。从小到大,上了无数的茅厕,没有一个茅厕是香的,只有梁伊宁卧室自带的卫生间,充满了栀子花的香味。
两件带蕾丝花边的丝带,挂在靠近小窗户晾衣绳上。
梁伊宁也是一个黑丝爱好者?这窄窄的带子,穿到身上,给谁看?
一只精致的元宝型橡木桶,挨着墙,旁边半尺距离就是洁白如玉的马桶。
“我在木桶里泡澡的时候,梁伊宁可千万不要进来上厕所啊!”王海苦笑着摇摇头,为自己无聊的想法感到无聊。
梁伊宁喘着粗气,双腿弯成“八”字,双手提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大水壶。
“先把这壶水倒进去。我再去厨房,取暖水瓶。”梁伊宁放下壶,又道,“再接一壶凉水,我一会儿放到炉子上继续烧。”
王海脱了衣服,将整个身体埋在热水里,感到浑身舒坦。
闭着眼睛,手正搓着身上的泥儿,卫生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王海睁眼,看到梁伊宁头上包着毛巾,身上裹着浴巾,趿着拖鞋进来,对男人道:“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还有那块香皂,给我递一下。”
王海伸手,将墙角三角架的洗漱用品递给女人。
“还有内衣,也帮我拿一下。”王海从水里站起来,差点走光,又迅速缩回水里,道,“我够不着,还是你来吧。”
梁伊宁转身离开,取了一根晾衣杆,将卫生间绳头上的带蕾丝花边的内衣取走了。
临走时,给王海抛了一个媚眼。
王海被电光眼击中之后,浑身的舒坦。哼着小曲,搓着泥儿。
洗得正欢实的时候,女人又推门进来。
“不行,不行,我撑不住了。”说着,掀起裙子,褪下小蕾丝,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噗嗤……”女人一脸舒坦,看到王海皱眉咧嘴,道歉道,“我不习惯蹲着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