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疯狂的你?”
“我想要帮助更多的人。”
“但你要考虑柳香香的感受。”
代燏提醒道,“试想一下,你们两个,半夜搂在一起正睡觉,床头边突然站着一个白衣女鬼。你了解她的底细,当然不会害怕,而你的未婚妻,或者家人,还不得吓个半死。”
“我会和她约法三章。如果她同意,就将她带回去。前提条件,就是她必须得听我的,不召唤她,不能出来。而且她必须得在凌晨零点之后,到天亮五点之前活动。其余时间,只能老老实实待在里面。”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这件事情,你要保守秘密,除了你我和陈晚秋之外,不能让任何人再知晓,包括那边站着的两位,还有你最信任的未婚妻,以及王正义、秦宝宝他们。”
“那是自然。”王海点头道。
正说着,陈晚秋走了过来,停下脚步,挺了挺纤细柔美的腰肢,将之前代管的十两黄金递给王海,美艳的脸蛋一板,道:“还你东西。”大风小说
“就只有这些?”王海目光灼灼地盯着女鬼,求证地问道。
看女鬼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王海随口追问一句,“这里不是还埋藏有,陈家的宝藏么?怎么除了我刚才给你的这些,就没有别的啦?”
“当年,我们随身带的行李,都被歹人搜罗干净。除了那根金步摇,我藏在了大腿中间没被发现外,你觉得我们还会有什么可藏的东西?即便有,那些匪兵,还会把金银财宝留在这里,让你们百年后,来寻找吗?”
“啊,我们白忙活了一场!”马三力感慨道,脸上显出遗憾神色。
看来陈晚秋说的是事实。王海心说完,接过十两黄金,放进背包,道:“如果能出去的话,我留二两,给两个孩子用。剩余的八两,你们每人四两。”
“这怎么行?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林小娥提出异议。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能活着出去,就是最大的公平。就这么定了。”王海露出另眼相看的目光。
话音刚落,黑暗中走来一位老者。
王海目光一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才迎了上去,躬身作揖道:“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马三力和林小娥也跟着躬身问候,以表达对百年前这位长者的尊敬。
“这位就是我陈家后人的妻子?”陈致庸走到代燏面前,盯着她戴面具的脸问。
“见过先祖。”代燏鞠躬问候。
“谢谢你带给我们陈家这么重要的一个消息。谢天谢地,我儿子不但活着,还留下了子嗣。”
表达完感谢,又对着王海,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道:“王海是个好孩子。一身正气,从不贪恋财富,总想着接济和帮助他人。这样胸襟伟岸,又才华出众的人才,百年难遇。”
“谢谢前辈赞赏,晚辈才疏学浅,还做得很不够。”
王海心里其实想说,前辈别这样夸我行不,我现在还是个高考落榜生,没有工作,也没钱,还要供养两个上学的孩子。我现在最需要的是钱,您能不能给一点儿。
陈致庸看了王海一眼,抿嘴一笑,将其拉到一边,悄然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想什么?”
“你在想,陈家的那笔财富,到底埋在什么地方,对吗?”陈致庸神秘一笑道。
王海抿嘴一笑,点点头,道:“是的。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那笔宝藏的。当然,也为了揭开历史的谜团。最终希望,人们不要再来这里,为了寻宝,无畏地牺牲。”
陈致庸感慨一句,道:“的确,一百年来,有太多的活人,为了寻找我们陈家那笔并不存在的宝藏,葬身于此。事到如今,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宝藏?”王海怔怔地问道。
“我们以一个人正常的思维和逻辑来推理。第一,我不会把大笔的财富随身带在身上。第二,我更没有时间和能力将财富埋藏在‘一线天’,你知道的,‘一线天’就是南山腹地的一处山崖。一百年前,若是没有栈道,连只兔子都不可能爬上来,更何况那笔价值连城的财富。第三,即便有,那苟傲来当年怎么可能搜不到呢?”
“我懂了。”王海道,“谢谢你指点迷津。”
王海情绪有些失落,他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陈晚秋身上。
陈致庸循着王海的目光,目光柔和地望着漂亮女儿。
忽然,转头对王海道:“事情也不是绝对的。”
“我没听明白,请前辈指教?”王海神色谦卑,语气温和,躬身问道。
“你只要答应老夫一件事,我就把我陈家藏宝的地方告诉你。”陈致庸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脸神秘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您是希望我将陈晚秋带到活人的世界去?”王海猜测道。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不公平。但对小女来说,却显得无比重要。”
“为什么?”
“小女从小乖巧懂事,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却遭遇如此不测,我实在是心不甘啊。你带她见识见识人间的烟火,与当今世界的繁华,哪怕只看一眼,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的欣慰与幸福。”
“我答应你。但我也有条件?”王海道。
“你说?”
“必须得服从于我的召唤,绝不可做任何违反人伦,或者违法犯纪的事情。这是底线。”
“那是当然。”陈致庸朝女儿方向呼唤了一声,“秋儿!”
“爹!”陈晚秋走了过来。
“王海已经答应我了,那你就跟着他去吧。”陈致庸说完,突然之间,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爹!我这一走,咱们将永世不得再见。可女儿我舍不得你啊!”陈晚秋说着,扑到父亲怀里。呜呜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动手,走晚了,就出不去了。”看到父女二人哭哭啼啼,一旁的代燏走过来提醒道。
“把你手上的玉扳指给我。”陈致庸道。
王海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美艳的陈晚秋,将那枚绿色的玉扳指轻轻地放在了陈致庸的手心。
“走,跟我进屋去。”陈致庸对女儿道。
陈晚秋跟在父亲身后,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在进卧室之前,朝所有人挥了挥手。
关上房门,拉好窗帘,陈致庸让女儿陈晚秋紧握着玉扳指。
陈致庸眼睛微闭,双手合十,口中默默念着咒语。
很快,屋内气流涌动,只见一股白风开始围绕着陈晚秋转动,随着父亲嘴里的咒语越念越快,白风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就将陈晚秋整个包裹其中。
白风越转越紧,越收越小,刚开始如一只大口袋,接着便像一只梭子,很快又如一枚蚕茧,最后只剩一粒白米一样的白烟。
那枚玉扳指悬浮在空中,白烟主动钻了进去。
陈致庸在虚空中一抓,将其稳稳攥在手心,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