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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还有比这更社死的场面吗
    秦都火车站。

    风雪中,一对背着行李,穿着棉大衣的夫妻,正在窗口前排队买票。

    春节假期,外地打工的人大多已经回到家里。此刻,一家人正享受天伦之乐。

    还有年前未买到票的人,或因为工作原因,年前没能回家的人,只能选择这个时间。

    亡命鸳鸯范世豪和郭蔷薇,显然属于后者。他们在外面躲了半年时间,发现并没有人追踪他们,于是选择这个时间回家。

    这场悲剧的根源还是因为人的贪欲。

    故事还得从文物贩子范世豪偶遇玉器轩老板陈平秋的落魄掌柜徐宁说起。

    徐宁原名杜万宁,原是陈平秋所开的玉器店玉品轩的掌柜,后被陈平秋的假外甥余天明诬陷,导致一场家庭伦理悲剧的发生。

    为避免追责,以陈家玉器作为贿赂资本,混进治安署,成为现如今新沣县治安署蔡俊臣手下干将。

    杜万宁与陈平秋老婆私通,被陈平秋砍断左腿,最后躲到乡下,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杜万宁虽私藏了陈家不少金银玉器,但从不敢拿出来,以在火车站为人擦皮鞋为生。

    文物贩子范世豪在擦鞋时,偶然认出化名徐宁的擦鞋匠,就是原玉品轩掌柜杜万宁时,便以自己的老婆为诱饵,办理完假离婚,将她介绍给徐宁。

    自打范世豪的老婆郭蔷薇过门以来,徐宁别说上郭蔷薇的炕,甚至连郭蔷薇卧室的门都没有进去过。

    徐宁知道自己高攀了郭蔷薇,也不计较。能让这个残疾男人忍气吞声的原因,是徐宁所带的两个孩子,郭蔷薇照顾得还不错。

    一日三餐,都能准时开饭,偶尔下大雨大雪,还会亲自接送孩子们上学放学。

    作为名义上的老婆,郭蔷薇一天比一天贪心,徐宁也知道靠自己给人擦皮鞋,是根本养不起这个家的。

    于是,每隔半年时间,就会从某个地方摸出一只玉器,让郭蔷薇拿去换些粮食。

    无论郭蔷薇怎么引导,徐宁始终不说自己给郭蔷薇的玉器是从哪里来的。

    说的急了,就撒谎说是路人送的,或者撒谎说在地上偶然捡的。

    王海来到火车站,也打算买张票回新沣一趟,去看望一下年迈的父母。

    看到熟悉的脸庞,男人将鸭舌帽往低压了压,顺手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提了提。悄然躲到一边,看他们神色慌张地买了票,又看着他们左顾右盼地检票进了站。

    站在高高的候车大厅,隔着二楼的玻璃窗,目送他们离开。

    秦都医院。

    秦宝宝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医生正在给她输液。

    陈刚静静地站在床边,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卓玛说自己饿了,上街去买肉包子去了。

    陈刚目送她离开,又静静地凝望着窗外,等着她回来。

    突然之间,穿着灰色毛呢大衣,戴着灰色礼帽的高个子男子出现在视野中。他两鬓有少许白发,与众不同的气质和炯炯有神的目光,将一个魅力四射的大叔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他三五米开外的地方,还跟着两个穿着便衣的男人,同样的目光炯炯,他们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警惕性。

    这时,杨震廷从后面赶来,手指着陈刚所在的大楼,道:“我问过了,秦科长在住院部五楼525号病房。”

    “我们走。”

    王正义取下礼帽,伸手指掸了掸上面的积雪,带头朝楼上走去。

    “老王带着你的几个同事来看望你了,我回避一下。”陈刚附身朝微闭着眼睛的秦宝宝叮嘱一句。

    “不,你不要走。”

    “我不走,他们走后,我自然会回来。”

    “为什么要走啊?”秦宝宝有气无力问。

    “我怕他们误会。”陈刚回答。

    “他们不会误会你的。”秦宝宝眨了眨眼睛,楚楚可怜道。

    “不,我说的是王海。”陈刚轻轻捏了一下秦宝宝胳膊,道,“没必要将王海救你的细节告诉你的同事。”

    “那我怎么说?”

    “就说你被歹人丢弃在护城河下的桥洞子里。”陈刚道。

    秦宝宝不解问:“为什么要教我撒谎?”

    “王海不想让老王,包括你身边的几位同事难堪。他告诉我,他只想默默地做个好人,不想和任何人争抢所谓的功劳。”

    “我明白了。”秦宝宝微微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沉默着思索着什么。

    陈刚前脚刚离开,王正义和三位部下,推门进来。

    “宝宝,你没事吧?”第一个冲到病床前关心的人是胡令能。

    秦宝宝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没怎么吃饭,也没怎么睡觉,浑身酸疼难受。休息两天,我想就可以回去继续巡街上班了。”

    “大过年的,巡什么街呀,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几天,巡街的事情,我们几个替你。”杨震廷一脸关切。

    陈祥林眨了眨眼睛,神色严肃道:“那个恶魔,是怎么把你掳走的,这几天把你关在了哪里,你是怎么逃脱的?”

    一连三个问题。

    也是王正义等人想要问的的问题。他们露出思索神色,秦宝宝能感觉到,这几个同事,打算为自己报仇。

    “我是被章雅手下的几个马仔用口袋套住脑袋,塞进一辆商务车。后来被关进了一座黑屋子。他们倒是没有怎么虐待我,只是这几天又冻又饿……”

    “那你又是怎么逃跑的呢?”胡令能抓住了秦宝宝的手。

    王正义瞅了一眼胡令能的小动作,小眼睛瘦高个男人识趣地将手拿开。

    “又冻又饿的我,后来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护城河桥洞子底下。”秦宝宝按照陈刚交代的话,撒谎道。

    “哦,原来这样啊!”胡令能微微颔首,道,“看来章雅这个女魔头,还有那么一丢丢人性。”

    “不管怎样,现在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安慰。要知道,你被歹人掳走后,我们四处找你,不知有多担心呢!”杨震廷道。

    “没错。哎,只怪我们无能,我们要是有通天的本领,就能第一时间找到你,将你解救出来。你也不会遭受这样的罪了。”

    看得出,陈祥林是真的在自责。男人紧握着拳头,用力地甩了甩。

    突然,提着一大袋肉包子和三碗馄饨面的卓玛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他们之间的对话,卓玛全部听见了。

    她疑惑地瞪大眼睛道:“你怎么了,发烧把你烧糊涂了吗?明明是王海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那座别墅的阁楼里救出来的?你怎么这么说呢?”

    王正义和他的三个手下露出惊愕神色,目光齐刷刷地望向站在病房门口,手提包子和馄饨的巴族少女。

    秦宝宝撇撇嘴,悄悄地将胸前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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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没想到,谎言这么快就被戳破。秦宝宝吐槽道,还有比这更社死的场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