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等明天老马回来,我一定让他跪在你面前,磕头求饶。这个老色鬼……不干人事……”
说完,王海走到窗户跟前,将窗户从里面重新关闭。
临走时,王海又道:“明天我把乔虎的狗舍搬到你窗户底下。这样,晚上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哦,对了,谁把乔虎的狗窝挪到四合院那边去的?”
“是马三力。他本来住我隔壁屋子。后来,从广州那边进了不少服装鞋帽,在他现在住的隔壁房间堆放着。他担心自己的货物被盗,不但搬到了四合院,还把乔虎也牵了过去。”
“真是个奸商!”王海骂了一句,扭头朝四合院走去。
老马住的单间,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果然没有锁门,王海腹诽,半夜偷窥女人洗澡,老马啊老马,你……
打开灯,王海环视一圈,看到像猪窝一样凌乱的卧室,忍不住摇摇头。
男人将手伸到马三力的被窝,一摸。
被窝里热乎乎的,王海更加坚信,昨晚偷窥侯玉茹的黑衣男人就是马三力。
见事情败露,马三力一夜未归。
王海返回屋里,躺在床上,关了灯,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柳香香不理王海,一个人蜷缩在床的另一边,默默地流着泪。
天刚亮没多久,王海就听到隔壁院子传来乔虎的叫声。
“汪汪汪,汪汪汪!”
“乔虎,你眼瞎了,连鼻子也不好使了吗?是我,你的衣食父母回来了。不认识了吗?”
王海一骨碌爬起来,提着柳刃冲了出去。
“王海,你干啥?”柳香香虽然对男人不满,但她在内心深处还是心疼男人的。
王海前脚离开屋,柳香香后脚就跟了出来。
“你别冲动啊!三力大哥偷看那个贱货洗澡,固然有错,你数落他几句就可以了。”
看王海手提柳刃走了过来,背着背包,手提塑料袋的马三力呵呵笑道:
“怎么了,贤弟?刚一起来,就要宰杀乔虎啊?乔虎虽然是你和侯玉茹一起养大的狗,但跟我呆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你要杀狗,也得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啊?”
马三力放下背后的双肩背包,将袋子里碎肉和骨头倒了一半给乔虎。
看王海阴沉着脸,半天不吭气,马三力感觉到了现场冰冷的气氛。
柳香香一脸惊恐地跑过来,挡在两人面前。
“老马大哥,快给大姐认个错。小心王海……”说着,柳香香就要伸手去夺王海手里的刀。
马三力也不是吃素的,将手里装碎肉和骨头的塑料袋,用力往地上一甩。
冷哼一声道:“王海,一大早起来,拿着刀子不是杀狗,你是要杀我啊?来,来……”
马三力以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前迈了五步,歪着嘴,仰着脖子,走到王海跟前。
手指着自己的心窝,挑衅道:“兄弟,有种,你今天就往哥这里捅,对准了,别捅偏了。”
“你以为我不敢?”王海向前一步,用胸膛顶住马三力。
大高个低头狠狠瞪着歪嘴商人。
马三力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把,做了个用刀抹脖子的动作。
“捅不着,拿刀抹这儿也行。”马三力个头虽低,气势拿捏得死死的,一点儿也不输王海。
“王海,老马哥,你们都先冷静一下,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先别急着动手。”柳香香将胳膊伸到两人中间,尝试着将两人分开。
“啊,不,就是搞清楚了事情,你们也犯不着为了那个贱货,伤了兄弟情谊。”柳香香说这句话时,转身看了侯玉茹卧室一眼,嘴里的“贱货”二字,说得极轻极轻。
柳香香强硬地将自己的身体插在两人中间,马三力触碰到了女人柔软的大饱满,后退一步,语气缓缓道:
“你我兄弟一场,脾性都了解。你要杀我,得先给我一个死的理由?”
“你以为我真的会动手吗?”
王海压低声线,对着老马的耳朵道,“侯玉茹迟早是你的女人,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半夜撬人家窗户,偷看她洗澡?吓得她都尿到了浴桶里。我这么做,也是做做样子,给女人挽回一点颜面,你配合一下,会死啊?”
“靠!”马三力故意扯开嗓子,对着侯玉茹窗户大喊:“侯玉茹,王海刚才趴在我耳朵跟前,对我说,说你迟早是我的女人,何必这么着急,半夜撬你的窗户,偷看你洗澡。吓得你都尿到了浴桶里。”
“你!”王海一把抓住马三力衣领,满脸社死的表情道:“老马,够了!”
“侯玉茹,我喜欢你不假,但我也是条汉子。偷鸡摸狗的事情,我懒得去做。再说了,只要我老马愿意,身边啥时候缺少过女人。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也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金贵。说我半夜偷看你洗澡,呵,我要是不愿意,你就是敞开门,让我看你,我也不稀罕。你以为这世上的男人,都很贱吗,都稀罕你吗?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咣当!”侯玉茹的木门猛地被推开。
“王海,马三力,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给我滚,滚……”
侯玉茹歇斯底里地朝两人骂了一句,随手将扫床的笤帚朝两人身上砸去。
“啪!”女人关上房门,呜呜呜地又大哭起来。
柳香香咧了咧嘴巴,顷刻间,脸上表情复杂,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
“哎!”柳香香伸手,对着木门想说两句安慰的话。
手伸到半空,话到了嘴边,犹豫了一下,又都缩了回去。
“你确定昨晚,没有偷看侯玉茹洗澡?”王海将柳刃插到后腰刀套里。
“没有,我不稀罕她。”马三力面无表情地看着乔虎细嚼慢咽地啃着他带回来的碎肉骨头。
“既然没有,你昨晚去哪儿了?”
看马三力一脸懵逼,王海追问,“还有,昨晚,我进你的房间了。门没锁,而且被窝还热乎乎的。”
“这又能说明什么?”马三力一脸不服气。
“说明你昨晚睡到半夜,听到侯玉茹洗澡,从被窝里爬起来,然后扒到人家窗户沿,偷看她洗澡。”
“狗屁!你以为你是治安蜀职业警探啊。以前你在那几起案子中的正确推理,也仅仅是瞎猫撞了个死耗子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治安蜀神探啊?”马三力一脸鄙视。
“我从没把自己当治安蜀职业警探。我只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赤裸裸光棍汉一个。无论白天和黑夜,从不锁卧室门。再说,有乔虎在我窗户边卧着,我锁门干嘛?”
“那半夜热乎乎的被窝,怎么解释?”
“你和你老婆从北山回来。和我连商量都不商量,就搬走了我的取暖炉子。我给自己的被窝里铺张电褥子,怎么,你都有意见?”
“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
“那昨晚你人在哪里,谁能证明你?”
“这,这……我昨晚在哪里,你管不着?”
“你如果说不清楚你在哪里,或者没有证人证明你不在案发现场,那个色狼一定就是你。”
“你别血口喷人。”
“我就喷了。除非你告诉我,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好,我要是告诉你,并能证明我昨晚一整晚都没有回这里。你怎么赔偿我?”
“一千块。”
“不稀罕。”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我要脱光侯玉茹的衣服,把她压在床上,合情合理合法地搞她一个晚上,你能帮我实现吗?”
“我……”王海迟疑了十几秒,道,“那得等我陪你一起去一趟你的老家。如果你老婆和孩子,还在的话?这事我肯定办不了。”
“那要是不在呢?”
“我试试。”王海微微颔首。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