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靠在椅子上，冷冷淡淡的看着他。
程鸿维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竟然莫名心虚，这死丫头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
他默了几秒，义正言辞的开口，“我理解，沈清酒是你手上的艺人，你想帮她争取！但你现在身为姜氏集团的股东，就该以大局为重！比赛进行了这么久，seema和褚亚华一直是焦点，这个新品代言人，你别给我动手脚……”
“动手脚的难道不是程董？谁不知道你小女儿变成了顾家的小女儿，你跟顾家有了一层微妙关系？”
姜离冷声直接打断了他。
程鸿维脸色微变，颇有几分恼羞成怒，“混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姜离微微挑眉，“难道不是？女艺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顾卿卿？我支持沈清酒，大家都知道我有私心，那你呢？”
程鸿维还在嘴硬，“顾卿卿论名气，论资历，都……”
“沈清酒名气不比顾卿卿低，seema的新品要的也不是女艺人的资历。对了，你知道她的新品是什么类型吗？”
程鸿维沉默了。
在座所有人都静默，并竖起了耳朵。
谁不知道seema的作品一向不做宣传，也就是大众所说的神秘。
这次他们虽然是合作关系，但也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现在听到姜离提起来，顿时就来了兴致。
“是主打新娘子的头饰和搭配首饰，所以沈清酒爆出恋情后，从来没有澄清过。”
“……”
话音落下，程鸿维脸色刹那间难看到极点。
姜离这些话，表明沈清酒对这个代言人势在必得，而且从那么早就开始计划了。那场恋情风波，不光没给她的形象减分，还完全成了她的加分项。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seema的新作品，竟然跟褚亚华的方向一样！
这对他们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圈内人都觉得，褚亚华和seema齐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但褚亚华是怎么展露头角的，业界还是有记忆的。
说难听点，就是碰瓷seema，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然后靠着营销‘厚积薄发’的业界大拿标签，不停炒冷饭，慢慢巩固位置。
好在seema不关注国内市场，也懒得计较，没追究这件事，最后让他成功跟seema齐名。
现在seema进军国内市场，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无所谓。
再撞作品，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刚刚跟姜离对峙的中年男人，不清楚程鸿维的考虑，只是看着他变脸，拧眉下意识就反击姜离。
“传言小姜总在娱乐圈颇有建树，这样看来，还真是手段高明！不过有时候机关算尽，也不一定能得到好结果！”
“你说的有道理。”
姜离该说的都说了，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不如我们当面问问？”
那位怔住，随即有些激动，“怎么问？你能请动seema过来？”
姜离没回答，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姜氏集团这些高层没跟seema打过交道，但对他身边的助理，特别是对那位声甜人美，极度不好说话的kaylen很是熟悉。
只听见那道平时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干嘛？正忙呢。”
姜离直奔主题，“董事会建议，seema新作品的代言人，由顾卿卿担任。”
那头没反应过来，“啥玩意儿？”
姜离重复，“seema新作品的代言人，你觉得顾卿卿怎么样？”
“你有毛病吧？我觉得不怎么样！九儿姐他们刚过来，我们签都签了，你跟我说这个？怎么了？顾家拿刀架你脖子上了？”
唐果声音顿时就提高了。
姜离嘴角抽了抽，对她这反应很是不满意，“我刚说了，这是集团董事会的建议。”
那边，“……”
长久的几秒沉默过去后。
唐果呵呵干笑，“那你跟董事会解释一下，不好意思哈，代言人我们自己确定好了，就不劳他们费心了。”
姜离嗯了声，“我会转告，没事儿挂了。”
挂断电话，姜离将手机扔在桌面上，看着程鸿维等人，“通知了，但晚一步，已经签约了呢。”
对面那中年男人，看着姜离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死丫头，是故意的吧？
沈清酒是她公司的人，今天签约她真不知道吗？
还跟他们在这里投票讨论谁合适？
然而他们误会了，姜离只知道定了，但真不知道今天签约。只是觉得这通电话，能让大家亲耳听到拒绝就好。
而且她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强调沈清酒合适，并且提示seema新作品的类型。
如果程鸿维聪明些，就警告褚亚华适可而止，别打不该打的注意。
但如果他们要一意孤行，那她也会成全他们……
会议结束后，程鸿维满脸阴沉的离开。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代言人的事，但没想到，他回到办公室，直接叫来了褚亚华，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
“你知不知道seema的新作品？”
褚亚华四十来岁，穿衣打扮都很时尚，留着中场的头发，食指和中指上带着设计独特的戒指。
整个人往哪儿一站，设计总监的气场十足。
听见这话，他眉心不悦的拧起，“程董什么意思？他的作品保密，我怎么会知道？”
程鸿维坐在办公椅上，微眯着眸子审视的看着他，“你不知道？你这次创新的类型，刚好也是他要展出的新类型！”
褚亚华一时被气笑了，“所以呢？您这么问是想说明什么？”
程鸿维看着他满脸怒容，一直忐忑的心平复了一些，希望只是他想多了。
创作者都反感抄袭，特别是褚亚华还是那位派来的，要是因为这点巧合，他就不信任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脸色缓和了些，声音也不自觉的温和。
“你别误会，我就是确定一下！毕竟这个类型太小众，你们撞到一起，实在让人忍不住多想！”
“……”
褚亚华满脸严肃，敛眸认真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
良久才开口，“我的作品类型早就公布出去了，姜大小姐是公司的人，有所耳闻再传出去很正常。但是您的考虑也有道理，同时发布容易引起矛盾。”
程鸿维眼睛微亮，“你的意思是，有人泄露了你的主题，被有心之人抄袭了？”
褚亚华随口道，“创意是灵光乍现的东西，有先后，但说抄袭言重了。但为避免争论，我们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
“你有什么建议？”
“既然主题都一样，就由我们姜氏珠宝宣布，官方定主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