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珠把牛奶杯推到一边儿:“喝多了上火。”
准确的说,哺乳期,她这种妊娠后血糖偏高的体质,不宜喝这种高脂牛奶!
宋厉霂却有一种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感觉,心情瞬间不好了:“秦掌珠,即便我们要离婚了,你有必要处处跟我作对吗?你以前的乖巧懂事呢?”
“喂狗了。”
“你……”
宋厉霂严重怀疑薛瑾琛是误诊!
她跟以前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不是抑郁症,就是……精神分裂!
他脸色沉的如乌云压顶,也没胃口吃饭了,起身时,动作过大,带翻了椅子。
他冷冷瞥了一眼那只倒霉的椅子,一股不受控制的情绪激得他脑仁疼,攥着拳头的手背青筋暴起,像一头暴怒的困兽,抬脚,将椅子踹出几米远。
巨大的声响,震得秦掌珠浑身一抖。
宋厉霂抬手,扯开衣领的一粒扣子,大口的喘了一口气,情绪才缓慢地平复下来。
“我要去公司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谈。”
秦掌珠没说话,观他面相。
肝气郁结,肺息不畅,肝郁化火。
一年不见,他的脾气居然变得这么暴躁。
以前,他极少发脾气,即使偶尔发火,也不会如此躁郁。
想到他的身体若是有其他问题,即便骨髓匹配成功,也未必能做移植手术。
于是,她试探地问:“四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宋厉霂眼神闪烁了一下,脾气更大了,“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秦掌珠轻嗤一声,嘲自己的自作多情。
对她暴躁,无非是厌弃她罢了!
“我今天搬走。”她说。
宋厉霂看着她,岑冷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讥讽:“还没办手续,你就这么着急和你的旧情人双宿双飞?”
秦掌珠一时没明白他这讥讽源自何处,懵了数秒,恍然想起新婚夜她说的那个慌,知道他误会什么了。
罢了!
索性借着这个由头痛快走人也好!
于是,她又添了一把火:“你能把唐馨微带回家,我为什么不能在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的情况下搬出去?相比之下,我比你清白多了!”
“别无理取闹!”宋厉霂尽力克制住情绪,沉声道:“之前馨微的腿做了第三次手术,把她带回来,只是方便照顾,也是替你赎罪!”
她讥诮一笑:“呵!真是谢谢你了!让你宋大少爷卖身替妻赎罪,倒是为妻不知好歹了!”
“你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
“我不是你宋少的解语花,想听好听的,去找唐馨微啊!她可是为了得到你,连命都豁得出去!几句甜言蜜语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眼瞎,耳朵也聋了?!”
秦掌珠想到一年前宋厉霂抱着一身鲜血的唐馨微,毁天灭地似的眼神,憎恨的瞪着她,绝情的冲她嘶吼:“秦掌珠,若是馨微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给她陪葬!”
一帧帧画面,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如跗骨之蛆,深深的钻到她心里,血肉被一点一点啃噬,疼的她浑身颤抖,再无气力跟他吵下去。
环视着这个曾经她精心布置过的家,好似每一处地方都在循环播放他和唐馨微亲密的画面,她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要搬出去!”
宋厉霂拽住她的手腕,不是挽留,只是问:“要搬去哪儿?”
“回秦家。”
他放开了她的手:“等手续办了以后,我亲自送你回去,在此之前,你好生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命令式说完,便离开了。
秦掌珠该办的事情已经办了,也无需再装乖顺懂事的宋太太了,哪里会被他左右!
确定他的车走了以后,就跑到楼上收拾行李去了。
……
宋厉霂的座驾劳斯莱斯幻影正通往公司的路上。
助理江北攥着方向盘,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观察老板脸上的表情。
老板今天很不高兴,连早餐都没吃!
他唯恐一个不留心,遭了池鱼之殃。
“江北。”
闭目养神的宋厉霂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开车不专心的江北。
江北后脊背冷飕飕的,连忙询问:“老板,你是不是饿了?我买的煎饼果子还没吃,要不分您一半吧?”
恰是红灯,他把搁在储物台上的煎饼果子掰开一半,递给宋厉霂,“老板,您血糖偏低,不吃早饭,会头晕的。”
宋厉霂瞅了一眼纸袋里油叽叽的煎饼果子,拧了拧眉,“给老板吃的,分一半?你的情商喂狗了么?”
江北赶紧把另一半也递了过来,“那都给您吃,我抗饿。”
“拿走!没人跟你抢!”宋厉霂从口袋掏出一块巧克力,剥掉包装纸,将巧克力含在嘴里,忽然问他:“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江北被问的一脸懵,可还是事实求是的回道:“大学时候有过一个。”
沉默几秒后,他又问:“如果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江北当即骚红了脸:“老板,哪个男人的青春不狗血?我那时候为了求女朋友原谅,脸都不要了,抱着吉他在她的宿舍楼下弹了一宿的曲子。”
“什么曲子?”
“那一夜。”
“……”
江北见老板突然不吱声了,以为他没听过这首歌,于是显摆的哼了几句歌词:“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宋厉霂有被恶心到,嘴里的巧克力瞬间变味了。
可还是好奇一问:“结局呢?”
“转头跟别人好了。”
“嗯,明智之举。”
“……”
老板真会戳人肺管子!
不过,江北倒是后知后觉的琢磨出老板先前问那些话的意思。
于是,立马献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