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瞅他一眼,“你怎么不走?”
宋厉霂怔了怔,抬步,跟了上来。
进入病房后,他说,“我渴了。”
秦掌珠很困,径直倒在了病床上,“水就在床头柜上,自己倒。”
“哦。”他木讷地瞅了她一眼,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把杯子放回原处后,坐在病床前,戳了戳她的肩膀,“小掌珠,你把我的床占了,那我睡在哪儿?”
秦掌珠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个激灵地坐了起来,“四哥,刚才叫我什么?”
“小掌珠……”他似乎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歪了下脑袋,楞楞地瞅着他,“你不喜欢?”
“啊?不是!”
秦掌珠一脸问号。
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凉凉的!
没发烧啊!
她一脸不解地瞅着他,然后,拉着他站起身,围着他左看看右看看,“你现在该不是在梦游吧?”
他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秦掌珠这下更懵逼了。
“你记得我?”她不确定地问。
他眼底莹着温柔的笑意,“记得,我们很早很早就认识了。”
秦掌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握住他的手,有些激动,“你不是不记得我了吗?”
自她被秦政业接到帝京那天起,她就憧憬着和他再见面的那一天!
想不到,再见面,却是秦政业处心积虑把她送到他床上的那一次!
那时,她刚到帝京没多久,还是高中生!
见到他那一次,她也如现在这般激动,说她和他很早就认识了。
他却把她当作了勾引他、投怀送抱的不堪女人!
得知是她是秦政业有心设计送给他的女人,他更是命人把她从房间扔了出去!
后来,几次见面,她明里暗里提及一些过往,他全然不懂的样子,而且还嘲讽她故意编故事又搞接近他的那一套!
所以,婚前的每次碰面,宋厉霂对她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甚至认定她就是秦政业为了攀上宋家的主动肯献身的工具罢了!
后来,她听小姨说,宋厉霂以前生过一场大病,对一些事情不太记得了。
再后来,宋老爷子忽然提出和秦家联姻,她原想着婚后有大把的时间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新婚夜,他却对她说,他心有所属。
从那一刻起,秦掌珠便决定彻底埋藏所有的秘密和回忆,不再在他面前提起一个字!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忽然又记起来了?
她走神之际,就看到宋厉霂拿了一个枕头,放在沙发上。
“你这是干什么?”秦掌珠又是一脑袋问号。
宋厉霂一脸纯情的模样,耳朵尖红红的,指了指床,“你睡床,我睡沙发,我们睡一起不好。”
说着,身高腿长地就躺下了。
这样的宋厉霂画风不对啊!
就像一个懵懂的愣头小伙子似的!
秦掌珠越发觉得他不对劲,坐在他身边的沙发空位上,故意弯下腰,双手撑在他脸颊两侧,脸靠近他的脸。
“宋厉霂,你少装纯情了?你到底是真的不记得我,还是假装不记得我?你当我是傻子吗?”
宋厉霂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
“……”
秦掌珠这下更糊涂了!
然而,正当她糊涂时,他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温热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
又温柔的让她难以自持。
一时间,她连抗争都忘了。
全程他温柔、青涩、不似往日那般霸道、热烈。
她都不知道是谁先结束了这个吻。
最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你……”她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刚想开口问他点什么时,就听到他说,“头疼……”
怎么又是头疼?
秦掌珠见他按着额头,似乎真的很疼的样子,立马给他按摩。
按了没多一会儿,他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秦掌珠趁机切了他的脉象。
脏腑慢性衰竭、心肺皆有枯槁之像。
那一刻,秦掌珠整个人都冻住了。
……
宋厉霂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秦掌珠的人影。
他只觉得脑袋很沉很沉,就像做了一个沉长的梦一样。
他洗漱完,刚准备给秦掌珠打电话,询问她去哪儿时,秦掌珠已经提着早餐走了进来。
“你去哪儿了?”宋厉霂满眼清冷,再没有了昨夜时的脉脉温情。
只是一个眼神,秦掌珠俨然觉得眼前的宋厉霂似乎和昨夜有些不太一样。
她提了下手里的袋子,“买早餐去了。”
宋厉霂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
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怎么醒了不叫我?”
他一向浅眠,一觉睡到这个点,让他心里有些不适,也不安!
这种不安,源自于警惕性。
他极少睡懒觉!
秦掌珠把早餐放在茶几上,故作不经意地说,“昨夜你说你想吃和盛居的什锦小笼包,所以,我一大清早就去买了。”
“我什么时候……”宋厉霂说到这里时,表情狠狠地僵在了脸上。
他顿了顿,神情恢复常态的清冷,“昨夜睡得稀里糊涂的,随口说的。”
秦掌珠嗯了一声,“过来吃饭吧!”
宋厉霂坐下后,又听到秦掌珠说,“你昨夜好像梦游了。”
宋厉霂刚攥住的一次性筷子折断在掌心里。
“我做什么了?”他忽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冷冷地质问。
秦掌珠尽力表现的很平静很轻松地说,“没做什么,就是聊了一些过往的事情。”
“过往?什么过往?”
“你不记得我?”
“什么记得不记得的?”
“……”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