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消息迅速传遍全城,年度风云人物,东宫杨舍人与武相孙女武潇潇的亲事定下了,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吧,别惦记了,此消息经武相亲口证实,确凿无疑。
据杨舍人为救武相受伤,武姑娘去探望,杨舍人一见倾心,后亲自登门求亲,终究是救命恩人,武相也不好拒绝,遂点头答应。
另一个版本杨舍人本来就极为仰慕武姑娘,所以才出手救武相。
还一个版本杨舍人与武姑娘早就认识,俩人诗书传情很久了,如今水到渠成,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啊。
最后一个版本传个鬼的情,本来就是奸夫淫妇,武相遇刺前那子就往靖安坊跑,后来武家丫头又成往长乐坊跑,以为别人都眼瞎看不到似的,这回八成是肚子搞大瞒不住了。
幕后推手深通炒作之道,短短时间便将不大不的新闻抄上了热搜,城内一时议论纷纷。
武潇潇彻底被爷爷的骚操作给打败了,无奈道:“阿翁,哪有这样硬来的?让你孙女如何做人?”,她知道烦了没看上自己,爷爷却硬要往外送。
老武笑呵呵道:“放心,跑不了他”。
武潇潇道:“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更何况他与那晋康县主不清不楚的”。
老武摆手道:“哪有什么晋康县主,陛下绝不会答应的,潇潇,阿翁的眼光不会错,你跟了那子受不了委屈”。
“那也不能用这种招数……”。
“糊涂!”,老武变色道:“你可知京里多少人盯着他?贵妃只要一松口,还能轮得到咱们?趁阿翁还有几分薄面,正要先下手为强,武家将来才有依靠”。
潇潇无奈,只能默默点头,身为官宦家的女儿,亲事从来不由己,阿翁都决定了,她也只能接受,别的不怪,就怪武家人丁单薄,也怪自己爹不靠谱,堂堂状元顶不起门户。
老武劝道:“潇潇,以后不时便去走动一番,莫与他使性子”。
“阿翁……”,武潇潇眼圈有些红,委屈道:“哪有女儿家上赶的道理?也不怕人笑话”。
“哎呦我的乖女,他那种人就吃这一套,你只管软了性子磨,保管他服服帖帖……”。
老无赖在教孙女御夫之道,烦了却在头疼,他万没想到堂堂宰相竟会耍无赖。
月儿道:“怪不得那武娘子来的时候哥哥要亲自陪着……”。
烦了哭笑不得,“她是武相孙女,你又不理人家,总不能丢着不管吧”。
月儿撇嘴道:“我又没什么,哥哥喜欢就好”。
“不是……我真没答应他……我冤啊……”。
月儿点点头,“哥,我倒是信你,问题是别人信不信?”。
想了下那的全过程,烦了捂住脸久久不语,屋里就俩人,武相出身名门,德高望重,乃是有名的君子,他老人家当然不会谎,那我……
“我就不……”,话没完又把后半截咽了下去,那武潇潇本来就是个老姑娘,再这么一传,更没惹门求亲了,自己若是不认账,武家肯定丢大脸,可自己也成了放人鸽子的渣男,这年头名声太重要了,若是臭了名声,很难有翻身的机会,老武这一招玩的绝,要么老实答应,要么撕破脸同归于尽……
七娘低着头道:“其实武家丫头与你挺合适的,他家没个子嗣,你也能有许多助力”。
烦了看她一眼,低着头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心里一阵发虚,“七娘,咱俩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啊……”。
七娘点点头,“烦了哥是君子,七娘配不上你”,她早就知道,皇帝不会让烦了尚公主,就算要尚也轮不到自己。
烦了满头虱子没处捉,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旭子等人一起走了过来,看他们面色沉重,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待月儿和七娘离开,旭子低声道:“我前些向贵妃提了永嘉的事,她与皇帝商量,一直没有回复,方才听太子殿下永嘉被禁足了”。
烦了挠挠头,永嘉那个不值钱的县主从来不是光环,而是枷锁。
“你想怎么办?”。
旭子闷声道:“我没主意,弟兄们都在,帮我想想办法”。
烦了用力挠头,自己还一团乱麻呢,旭子又遇到这档子事。
胡子摸着下巴皱眉道,“不好办啊,从少阳院倒是能冲进去,就是不好脱身”。
烦了愕然看着他,“冲进去?”。
鲁豹摇摇头道:“后宫太大,咱们地形不熟,就怕找不到人”。
“啊?”,烦了又一愣。
朱勇低声道:“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弄死一队宦官,穿了他们衣裳,留个活的带路……”。
“等下!”,烦了打断他们,“你们想干嘛?”。
“旭子婆娘不是给关起来了嘛,难道不帮他救出来?”。
烦了无语,哥仨还真是简单直接,永嘉被禁足,你们想的竟然是去后宫把她弄出来,记得鲁豹以前还行的,怎么也跟胡子和勇子一样了?
皇家向来只有政治联姻,哪有什么婚姻自由,这事儿的关键是老李和姑妈,他俩就不愿意旭子娶永嘉,要让他们改变主意可难了,总不能让旭子躺平摆烂吧。
本来心就不静,苦思半也毫无头绪,众兄弟只能暂时先散伙。
当夜刚要睡觉,月儿打着哈欠走了进来,脱掉衣服钻进被窝。从她跟着烦了,俩人几乎都睡在一起,即使米拉在的时候也得先看她脸色,回长安后好歹哄着她住在隔壁,可她仍然不时跑来睡一晚,如今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也令烦了痛苦不堪。
给她盖好被子坐在旁边,“月儿,我有话对你”。
“哥,进被窝里,我给你暖好了”。
烦晾,“月儿……”,本想以后不要睡在一起,话到嘴边却又变了,“你跟我多久了?”。
“快九年了”,月儿顺手抓住他衣角把玩。
“九年……”,低声重复一句,九年前还是个瘦的女孩,如今却是玲珑有致的大姑娘了。
“哥,你想把我嫁给别人?”。
“没有!怎么会呢”,他下意识答道,当初牵着月儿走出哥舒部,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他都不敢想月儿不在会怎样。
月儿松开衣角,握住他的手道:“哥,我知道你要什么,我不在意什么狗屁名分,只要哥疼我就够了”。
名分如狗屎,米拉从没提过什么名分,一样快乐的过了六年。名分却又是顶重要的东西,哥哥娶个瘸腿的胡女会成为朝堂笑柄。
反正那两个人睡,不吃那顿酒就没事,吃了就不行,既然如此,不吃也罢。
烦了没搞懂与月儿算什么关系,爱情,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不是爱情,却不想她嫁给别人。可能这个草蛋的世界就不存在爱情吧,也可能旭子的对,真的就是一个人割开了两半。
看他还在瞎琢磨,月儿笑道:“哥,你为什么要把一件简单的事想的那么复杂?你我之间还用在乎那些东西吗?”。
烦了一想也是,与月儿相依为命这么久,还用在意什么?
“我可能是个自私的坏男人”。
月儿咬着嘴唇,从被子里拿出里衣丢掉,“哥,你今晚就做我男人,我想像米拉那样”。
烦了犹豫了一阵,道:“要不明年吧,到你十八岁”。
“为什么非要到十八岁?”。
“让我做渣男吧,我不想做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