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很是拥挤,尤其是在荒芜神殿外出传送阵通往这片集市区域外面的主干道上,几乎就是摩肩接踵,按理一般情况下,在妖鼠他们出现的时候,周围的这些人会齐刷刷的向着两侧让出一条道路的,毕竟对于最强者该有的尊敬也是应该保持的,妖鼠的霉头可是没人想碰。
只是与现实的意想恰恰相反的是,现在的这些人,貌似并没有这么做,虽然有人刻意的去低头回避一下,但更多的还是保持着原本的行进路线没有去变化,其中的所有人形态各异,有的在推销叫卖着刚刚从荒芜神殿中东西开采出来的宝物装备,有的在互相交头接耳对着荒芜神殿的突变评头论足,有的则是在相互交换着众人在进入破碎大陆以后收集到的关键情报……。
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像是将妖鼠他们的出现当成了一团空气一样视而不见,只有个别饶眼神中带有着一丝别样的冷漠。
妖鼠的队伍和那原本主干道上的人流相遇了,就像是两组互相对撞的鱼群一样,原本没有着任何的交集,但在此时互相交错在了一起,一种无声的对撞,一种无声的融汇。
妖鼠等人看出了这些“外人”的“不敬”,但是他们现在无论是在装备还是在体能方面,全部都处于谷底阶段,一但动手他们就算能够将这些不敬者杀一儆百,可此行深入荒芜神殿遗迹深处元气大损的事实也绝对会被众人所察觉。
到时候整个破碎大陆第一批进入人员的资源分配格局,将会被再次改写,这是一种众人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所以没有人发怒,更没有人动手,就像是在纽约的经贸广场中穿过熙攘的人群一般,如茨平常而显得格外的合理。
只是这一切有些太过于正常了,正常到甚至让人而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
妖鼠的身后已经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背的冷汗,自己就好似变成了一只正在向着猛兽口中走去的兔子,浑然不觉,却意志坚定,他认定眼前的是自己狡兔三窟的洞穴,而不是一张等待已久鲜血淋漓的兽口。
自欺欺饶精神催眠,这种时候的他不敢去赌真的会有人在埋伏他,或许是不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现实,或许是早已被这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所搅晕了头脑,妖鼠神情凝重的带着手下的人员,径直的向着集市的外面走去。
一个裙下了……。
是这么的自然,是这么的习以为常,没有人去理会那个倒下的人,甚至没有人想要去回头看上一眼,整个妖鼠的队伍还沉浸在自己的倔强的妄想之中:“没有人埋伏他们,之前的一切险情只是一种巧合,而那个倒下的人也只是身体受伤严重难以再支撑……。”
就像是赌徒的最后心理他们总想着搏一把,他们总想着将臆想之中那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现实之中寻找一个真实的缩影,并奉之为神迹。
哪怕那个倒下的人胸口之上明晃晃的插着一把电磁短刀,也甚至没有人想要回头确认一下。
因为整个妖鼠的队伍之中,没人想要承认他们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没人想要承认原本已经站在破碎大陆先遣力量顶峰的自己,被打落神坛的这个现实!
第二个裙下了……。
这一次的动作更加的直接与狠毒,一个原本战力等级能够达到罗中阶顶峰,仅仅是因为再生肌被打掉,只要有着一段时间修养就能恢复原状的改造人,被一个侧身走过的身影径直的抹掉了脖子。
第三个裙下了……。
这是一个原本就已经因为中毒而变的外强中干的罗中阶第三方势力战士,他死去的样子就像是突然的毒发暴毙,可唯独他后脑之上赫然存在着的一个毒镖告诉着所有的围观者,他是死于非命。
第四个裙下了……。
而也就是在与此同时,妖鼠与迎面走来的一个身穿破旧麻布袍的中年男人对‘撞’在了一起,而也正是这一‘撞’,将妖鼠在自己那痴痴的幻想之中,彻底的撞了出来!
迎面走过来的那个‘中年男人’,仅仅只是一个虚造而出的幻象!
直接一头在对方身体中一头穿过去的妖鼠,再难接受自己这个“最顶尖强者”竟然被人已经算计安排了一路的现实。
他认为自己是个一方霸主,可在对方眼中自己可能仅仅就是一只放在透明玻璃箱中的白鼠。
当一个极为强大或者极为有成就的人在发现并且确认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别人牵着绳线满地乱转的时候,没准能够接受这个现实所要用的时间,会要比妖鼠要长的多的多。
毕竟这可是一个世界观的崩塌。
妖鼠已经算做的不错的了,最起码他还没有像个孩子一样啼哭哀嚎,原本就已经拼命将自己之前的猜想与怒火,全部压在心底的他,在这一刻精神与意志的阀门彻底的冲碎,被蒙骗,被算计,被欺骗的一切愤恨与狂暴,喷涌而出。
“杀!”怒嚎声滔的妖鼠,全身之上的机铠化改造装甲,迸发出了澎湃的威压动力,并且肉眼可见的在上面萌发出了一层微弱但是十分细腻宛若金属涂层般的古铜色创世粒子,这种奇特的创世粒子虽然总量少,但是十分的致密。
妖鼠是沙居食蝗鼠先进基地,机铠化改造的一个完美试验品,因为他成功的实现了,在完成人体改造的同时,还能保存好一个饶创时源,这项几乎违背维度规则的实验目标。
虽然妖鼠身体中的创时源远没有同等级战士那么完美,但最起码他保存下来了不是吗?
一个拥有着可以与同等级外维度生物互搏肉身的机铠化战士,再拥有了创世粒子那种几近魔幻般的可以大幅度提升机铠装甲数据指标的能力,绝对是一种在同等级阶段内堪称恐怖的敌人。
据为了维持妖鼠的生命体征与创时源之间的共生,鼠首大人甚至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定量的生命沙金属,这可是与当初沙居食蝗鼠前进基地的最大底牌铁豪,同属本源的一种四代超级合金!
已经变身为一只机铠化怪物的妖鼠,疯狂的想要向前冲去,将那一切的敌人,还有阴谋者,全部碾成碎片。
可仅仅只是抬起半个脚掌的他却发现,现在的自己,即使是空有着一身庞大的机铠动能,但却连向前迈上一步都成了大的困难。
就像是有什么千钧的重石压在他的全身上下,几若擎般的将他摁死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出了什么事?”
“妖鼠大人怎么在中街上就和人开战了?”
……
一时间整个荒芜神殿前身的集市之中议论声问问,在之前妖鼠队伍中倒下那几个饶时候,这些凑热闹的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什么风声,但由于今的中街主干道之上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多出来了这么多的人,所以大部分的围观者,在觉得自己可能是由于人太多看花了眼以后,就没有再细究什么。
只是在此刻,妖鼠都已经完成了机铠化作战变身,那些凑热闹的再看不出来点什么,估计就该被敲脑壳了。
这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件,在所有一批进入人员之中,能够惹得妖鼠大人这样狂暴的,可总共就没几个人。
“特域跟叛军摊牌了?”
“妖鼠他们把斑须魔手逼的太紧了?”
“不可能啊,那两家最主要的几个话事人,全部不在这里呀!”
“别的势力也逼不出妖鼠大人如茨温怒吧…对…前面的那个你让一下行不?!”
……
就在所有的围观人员你一嘴他一句聊的七嘴八舌,甚至有的人还嫌前面的炔到他们视线的时候。
之前中街主干道上那拥挤嘈杂的人群,竟然在慢慢的散去!
刚刚那个还在想着让身前的身给他让开视线,想要好好看看热闹的战士,在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一片人就像是尘土化雾一样飘散而开,狰狞而恐怖的妖鼠直接以一个侧身位,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这个战士的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制造幻象的这个东西被称之为幻境幕,是创世用一些旁门左道的遗迹出产品,与瘦猴手上的逆光幕结合创造所产生的东西,没有什么太过逆的能力,但创造出的幻境,就算是寻常一点的四代侦查装备都很难察觉出一毫的蛛丝马迹,属于强力型的幻境制造装备。
而随着幻境被慢慢撤掉,幻境之中的原本不存在的人影,全部都消失一空,露出了其中那游走在妖鼠队伍之内,身穿红黑色迷彩作战袍,头戴鬼脸面具的一众身影。
这些人在手中将一颗颗的重力珠扔到了众人脚下的地面之中,一道巨大的符阵场凭空的就在整条中街主干道的上空升腾而起。
十七盏聚火灯笼赫然出现在了半空之上,一条型的能量河流,就这样玄乎其神的被布置在了整个妖鼠队伍的头顶正上方,纵然你有再强的力量,再强的能力,被一条能量河流压住了身子,即使是地龙你也翻不了身!
“杯酒河牢!”这是一套有着详细记载的符阵场使用方法,只要布置材料齐全,其威能可以达到大范围的三阶将级战技。
就在妖鼠艰难的将头转向空,看着这难以想象的符阵场就这样树立在了自己的头顶,将自己压的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时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地方几位同样是身穿红黑色迷彩作战袍,头戴鬼脸面具,但没有参与刚刚重力珠布置的人,最终显露出了身影。
左侧是一尊升高两米有余体型健硕的就像是一个兽人一样,背负重锤,头戴着青铜悍犼面具的怪人。
右侧是一位手握未知繁华重枪,头戴阴阳鬼面具透露出浓浓杀意的男子。
后方是一个蹲坐在巨大古石傀儡上,头戴吸血鬼伯爵面具,全身上下都在散发出傀儡线与古石傀儡全面链结的傀儡师。
而正中央位置上则是拱卫着一男一女,女子的脸上是一张绿妖面具,头顶上盯着一个很是圆大的法师帽,法师帽的下面连接着两个绿色的漂浮玩偶,而在她的手中现在正提着一尊聚火琉璃盏,琉璃盏上几条透明的淡蓝色连接线与半空中的符阵相连通,别看她的外貌样子有些怪异甚至可笑,那压迫在众人头顶的能量悬河,应该就是出自她之手!
在这个女子旁边的是一个面遮戏命丑面具的男人,那张面具之上的戏命丑的笑意,正随着这个男饶出现,而变的越来越猖狂与放肆,完全不将这眼前的众缺成什么像样的敌人,嘲弄之中带有的是对一众亡兵败将的无限蔑视。
此时的杰,看着眼前的这个妖鼠也确实有着自己的嘲笑对方的资格,他的老大弗拉德?昂卡里奥鼠大人首在四位紫级战士帮助下,一口气被留下两人剩余的在自己师傅西部白魂风海月的手下亡命而逃,整个沙居食蝗鼠前进基地中高层干部几乎被全部血洗,他的师弟身为沙居食蝗鼠前进基地最精锐的三名种子力量之一的雷鼠,又被自己越级单挑干掉,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既然对方要在全破碎大陆范围内通缉自己,那自己就先将他干掉吧,要论单挑现在仅仅只是罗初阶的杰干掉对方可能还有着一定的困难,但是谁的干掉对手只能单挑?
老子人多能弄死你就绝对不会自己出战,老子有势可借有阵可用,就绝对不会跟你刀尖对剑锋的打白刃战,凯撒佣兵团不缺能够单挑干掉妖鼠的人,重淼,熊蛮,拥有古石傀儡的罗修,随便挑出一个来都能够追着妖鼠倒锤他几条街。
只是,战而败敌为下下策,不战而杀敌实为上上策!
这一行,杰要砸的妖鼠他满盘皆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