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安便开始在昨日所得的灵木圆柱继续刻画阵纹。
果然,自从熟练了雾纹与心纹的刻画后,他便再也没有失手,一连五座阵桩,全都刻画成功了。
只有在刻画第六座阵桩时,因一时疏忽才失败了一次。
等到了正午时分,九座阵桩便全部制作完成了。
他仔细查看着九座阵桩上所刻的阵纹,其中,雾纹、心纹、灵纹俱是一模一样的纹路,只有阵桩中间的通纹最为特殊,每一道通纹的纹路都各不相同。
倘若将九座阵桩环为圆形,便会发现,通纹只有合起来才是一体的。
也就是说,通纹是被分为了九个部分,分别被刻画在了九座阵桩之中。
他一挥手,将阵桩全都收入储物袋后,便出了院门朝着外面走去,接下来,他便要堪定地脉走势了。
丹阳山地界颇大,他足足花了两日功夫才走遍了此山。
山中的走势他已经铭记于心中,来到灵泉处,他便开始推演阵基方位。
心念快速转动,仅过了半个时辰,他便根据灵泉位置与山脉走势算出了二十余道适宜安置的阵基位置。
在他的计划中,惑心阵要覆盖整座丹阳山。因此,九道阵基方位全都定在了山下。
唤了几名仆役,令其在算出的阵基位置挖出一个小坑,接着他便将一只阵桩埋入其中。
待九個阵桩全部处理完成之后,他又令人在灵泉之侧立造了一座祭坛,并在祭坛中同样刻画了数道阵纹。
陈安望着眼前古朴的祭坛,心中泛起了波澜。
此祭坛望去与当日灵空岛遗迹的祭坛颇为相似,但是眼前祭坛的材料却是差了很多。
不过,他如今布置的并非是三阶的四象护灵阵,因此,眼前的青石祭坛倒也足够使用了。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那枚巴掌大的印玺,上前迈出一步,将其放入祭坛的核心位置。
只见,在印玺落入祭坛的那一刻,整座祭坛都亮了几分。
紧接着,灵泉上方的灵气凝聚成了一道涓涓细流,缓缓地被引入了祭坛之中。
不多时,祭坛上刻画的阵纹也渐渐放出光芒。而后,祭坛开始震动了起来。
左峰山,武堂。
陈彦正在耍着一把大刀,忽然间心神开始起伏不定,只觉得脚下似乎在微微晃动,他一个没站稳,便向旁边倒去。
在此紧要关头,他强提血气,迅速将长刀指向地面,这才稳住了身形。
忽然,他眼前一亮,抬头朝着右方望去,只见主峰顶上一道清光冲天而出,气势恢宏,直入云霄,其高不可量也!
与此同时,一道道气浪迎面而来,瞬间将他的发须吹散,浑身衣袖飘扬而起。
不知过了多久,峰顶清光忽然分为数道折向四方。而后,山外便同样有数道清光拔地而起。
紧接着,一道洪钟般的声音在丹阳山中回响。
“惑心阵,起!”
随着这道回音落下,本山内外十道浩瀚清光瞬间崩散开来,其化作白茫茫一片,如同一座巨碗从高空倒扣下来,将整座丹阳山团团围住。
惑心阵御外而不御内,对生灵而不对死物。
若身处于山中,其感觉则与往日差别不大。
陈安启动阵法之后,便先行赶来了武堂,望着震惊不已的陈彦,笑着说道。
“二伯,且听侄儿一言,方才你所见乃是阵法布成之象!”
“此后,外人若不得牌符,便再也进不了这丹阳山中了!”
言罢,他便从储物袋中摸出十余道牌符递了过去:“二伯,此乃进出本山的秘令。”
“此物只能交予我族重要人员,万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否则侄儿又得耗费灵材重布此阵了!”
惑心阵出入牌符的制作不难,只需在巴掌大的灵木牌上刻有特制的‘破雾纹’,‘破心纹’便可。
此二者乃是通过阵眼,阵基位置与‘雾纹’,‘心纹’推演而出的。
若是将阵基改换一处地界,那么牌符的破阵纹便需要重新推演了。
将牌符给予二伯后,陈安接下来便清闲了,族中诸多俗事也不需要他掌管。
于是,他准备继续闭关苦修了。
......
苍武郡,苍云山,萧宅,观涛阁。
萧氏族长萧琅坐在主座,面色阴沉,望着左侧最前方的一位白衣中年男子,语气十分不悦:“哲兄,玄世侄与蓁儿的婚事乃是早已定好的,为何现在又要反悔?”
他身为萧氏族长,对姜氏的所作所为很是不喜。
在他看来,退婚不过是小事,但此事若是传扬了出去,萧氏便会失了颜面,外人也会因此看低了萧氏。
白衣中年名唤姜哲,其乃是姜氏二代的四老爷,此次前来是为了替侄儿退却一桩婚事。
他听到萧琅所问后,淡淡一笑:“琅兄,你我关系匪浅,我也就不瞒你了。我那侄儿天生聪慧,自幼就有神童之名。”
“蒙大伯母看重,送其前往鲁氏祖地滕原修炼。如今年仅十九岁,便将要突破至养气境中期。”
“鲁氏三老太爷看中了其天资,曾应道,若是姜,鲁两族联姻,他便允准玄儿每年在其祖地修炼三月。”
“要知晓,鲁氏祖地滕原可是拥有一株极为罕见的灵脉之树!”
“正是因为有了此树,那处的灵气要比苍云山以及我姜氏的武威山浓厚得多!”
“若是能在那地儿修炼三月,能抵得上此地三年的功夫。也正因此,我那大伯母才托我来此退此婚事。”
“大兄知晓此事会让萧氏难堪,特意让我带来了五十株法阶下品灵药,以作赔礼!”
姜哲话音刚落,对面便传来了一声惊叹。
“好大的手笔!”
萧氏七爷萧琤坐在右侧一把椅子上,眼中泛出一丝不可置信之意。
要知道,萧氏的炼气士如今修炼仍以吞服灵药为主。
而每年,族内耗费巨大财力也不过能得灵药百余数。五十灵药,已与萧氏半年的收获相当了。
萧琅坐于上首,他却是不为姜哲之言所动,只是有些疑惑:“哲兄,就算是姜氏,拿出这么多灵药恐怕也是极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