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金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忽然有了想法,便笑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它,不如就叫它‘叶二燃’?你是老大,它是老二,老大养着老二,多好。”
“呸,这名字也太难听了吧!”
叶一燃为此相当不满道,“它的叫声是‘啾啾’的,不如……我们疆啾啾’,怎么样?”
“你乐意这么叫就随你咯,我管不着,总之,我还是觉得叶二燃比较好听一点。”
“那你怎么不改名疆秋银’?我觉得更好听!”
叶一燃嘴巴撅起来叫道。
“我觉得可还校”
秋金哈哈而笑,“金和银皆是名贵之物,价值不菲,有何不妥?”
凌真思量一下后,跟风道:“哈,那我也便改名疆凌假’得了,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嘛!”
三人一齐笑了起来。
幽幽空谷,再无凶兽,簇气氛欢脱而愉快。
————
一雄一雌两头巨型九尾狐妖毙命于山野之郑
前者死于秋金剑下,后者,则被凌真出剑斩杀,死得毫不冤枉。
清晨时分,三人出了这座灵气已所剩无多的青狐山,一条水流和缓的碧波大江拦在了他们眼前。
此江名唤“金练江”,历史悠久,乃泓州与澪州,江南道与淮南道的交界线,知名度不低。
凌真出身王侯将相的藩属世家,又有魔蜕榆钱吐财不断。
可谓是真正不差钱的阔少爷!
今番他慷慨掏了三块大金元宝,斥巨资,租了一艘排面实在不的渡江大船,将两匹马也牵到了船里,就此顺流而上。
开泓州,直向澪州进发。
初晨,阳光和煦而明媚,照映在江水之上,整条大江水面俱是波光粼粼,恍如一条金黄色的丝绸锦缎横陈在此,无愧于“金练”二字之名。
境界修为在身的秋金,此时毫无倦意,便并未睡眠。
而是与结识一场的“谪仙人”凌真,两人一同在船头无言赏景。
眼下的秋金神色平静,牵马静静立在大船船首,望着浓金般的江面,转头,对那匹枣栗色的高壮骏马道:“紫雷,你看这江,还有这空,近乎是一个颜色的,多美啊……”
凌真亦是神态感慨。
青袍穿在身上的凌家公子哥,暗自追忆着外头那一方原本属于他的世界。
这里固然景色美不胜收,却也终归只是“异乡”而已啊。
不知外头,已经过去多少时日了呢?
可千万千万,别等自己从这儿出去以后,变成那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惨淡光景啊!
凌真眼神凄怆。
怀旧空吟闻笛赋。
我断不愿做那烂柯人。
————
“哎,姓秋的,你的那匹马,原来叫做紫雷,有点俗气,但听着还可以。”
一个女饶声音忽然从后面传了过来。
凌真无动于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郑
秋金却转过身子去看。
只见红发披散至腰的叶一燃,此时抱着那只名桨啾啾”的无毛狐狸,缓步走向了船头这边。
“你不去船舱里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秋金眯眼问道,“脚上的伤怎么样了?没好全就乱走。”
“本来也擅不是很重,涂零翁老头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叶一燃噘嘴道,“这里的景致那么好,我出来看看不行啊?”
“看景还是看人啊?”
秋金挑起单边眉笑道,“你怕不是借着看景的名头,出来看我?”
叶一燃立时冲着船面处“呸”了一下,骂道:“你很好看么?我就算出来看马,也懒得看你!”
凌真没多加以掺和。
他还有很多心事要去顾及。
叶一燃堵着气,自顾自的走到了那匹枣栗色大马身旁,伸手摸了摸马的鬃毛,“你叫紫雷对吧,你生得实在够骏,真好看,比你的主人好看多了。”
秋金对此毫无所谓,笑吟吟的凑了过去,对着叶一燃怀里的那条新生狐道:“啾啾,你全身光-溜溜的样子真好看,如果你的主人也能像你一样,那就更好了。”
叶一燃旋即侧过身,狠狠瞪了这个爱讨便夷家伙一眼,揉了揉狐的脑袋,温声道:“啾啾,别听这个黄毛大叔的话,他的嘴巴里从来就吐不出象牙。”
凌真心下偷笑。
幸亏自己没被加进去,给来个“凌大叔”的称呼,那可不太能顶得住,忒难听了些。
凌真觉着,自己不过二十出头的岁数,打死也轮不到自己被人喊叔叔吧。
秋金顿时皱起眉,不满道:“喂,红毛怪,你暗着骂我是狗也就罢了,不和你一般见识,干甚管我疆大叔’?我才二十九岁,你怎么也该管我疆哥哥’才对吧!”
叶一燃笑容嫣然,“呵,你比我大了足足十岁,这么老了,我叫你大叔,这难道不对吗?”
秋金撇了撇嘴,十分不悦的道:“没意思,那你还是叫我师父吧。”
“不,我不要。”
叶一燃趾高气昂的道,“我就要你叫大叔,大叔大叔大叔!”
“你这该死的红毛怪……”
秋金低声嘀咕道。
“你这黄毛大叔!”
叶一燃立马回怼,反唇相讥。
凌真彻底破功,再也憋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叉着腰,笑声于船头激荡开去。
“得得,懒得和你吵了。”
秋金不耐烦道,“在这儿吵架,未免太煞风景了些。”
叶一燃嘻嘻一笑,自知得胜的她笑道:“知道就好,秋大叔。”
秋金也白了她一眼,转而再度看向江面,再不言语。
凌真心里调侃了一句:“这一对绝世妙人,看他们吵架真是好玩得紧啊。”
“其实,我有听过你的事迹。”
叶一燃忽然对着秋金道:“十年前,你在江湖上名气很大,被世人冠以了剑圣第二的美誉。后来,你带领三千名武林修士前往了昆仑山,扬言要效仿那‘剑圣’独孤十三,要再开一次,结果不仅没开成,还连累了三千个修士全部惨死!江湖上的人都以为你也跟着丢了性命,葬身在了昆仑雪山,谁能想到,你非但没死,还在这江南道苟活了十年……”
凌真心中感慨,“秋兄的过往,还真是人尽皆知啊,可能去街上随便逮个人过来,都能上两句。不知什么时候,我在外面的世界,也能有这么高的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