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国际航空公司的航班。

    飞机机舱内还贴着春联福字，挂着小灯笼。

    “秦风先生，欢迎登机，您的座位是一层1A，请跟我来……”

    空姐笑容甜美，看着秦风，眼中像能滴出水来。

    熟悉的龙国话……

    秦风微笑点头。

    心中莫名踏实。

    头等舱位置宽敞，秦风伸了伸腿，长出口气。

    隔壁位置，是名看起来60多岁的龙国大姨，穿着朴素，一坐下，就盯着秦风猛看，嘴唇连动，想说什么却一直没说出口。

    秦风笑笑。

    龙国阿姨又迅速转过头去。

    很快其它舱位乘客登机。

    每个人路过秦风位置时，都是一愣停下脚步。

    直到空姐礼貌催促。

    他们才一步三回头走向后舱，放行李，找座位，大声聊天。

    听口音，来自龙国五湖四海。

    乱轰轰的。

    却莫名亲切。

    秦风嘴角勾起，看了眼前方舱壁上挂的大红龙国结，全身都莫名放松下来。

    所有乘客登机。

    广播响起。

    飞机起飞。

    机舱内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但还有不少人瞥向秦风位置，头挨头小声议论。

    过了一会儿。

    飞机进入平飞状态。

    舱内可以解除安全带的绿灯亮起。

    整个机舱骤然“活”了过来。

    几乎所有人都解开安全带起身，涌向头等舱秦风位置，而且不只龙国人，还包括不少老外。

    “秦董！”

    “秦风董事长！”

    “可见着活的了！”

    “您也亲自坐飞机回国啊！”

    “我是您的球迷，给我签个名！”

    “现在老外见到我，都说龙国秦好样的，龙国人好样的，直竖大拇哥！”

    “可不是，我到意大利10多年了，啥时候有过这种待遇，您可给咱们龙国人长脸了！”

    “合个影，合个影！”

    “让我摸您一下，摸手就行！”

    “……”

    波音747-400的机身宽阔。

    两条过道全是攒动人头。

    秦风身边人群里外三层。

    不少人挤不上来，干脆站上座椅，高声和秦风攀谈。

    都是家乡父老！

    秦风赶忙解开安全带起身。

    接过差不多怼到脸上的纸笔，快速签下名字，同时不停回答乱七八糟的问题。

    机舱内欢呼声笑声不断。

    秦风身边的人也越聚越多。

    这阵仗可吓坏了空姐。

    飞机在飞行中。

    是需要配重的。

    所有人都涌到机舱前部，实在危险。

    几名空姐赶紧大声规劝乘客回到各自位置。

    机舱广播也跟着响起，循环提示此种行为危险。

    但哪有人听他们的啊！

    聚集人群没有丁点减少迹象。

    不论是龙国人还是老外，都还拼命向前挤。

    秦风见状也大声劝说大家坐回座位，想要签名合影，可以等下了飞机再说。

    机舱内飞行噪音刺耳。

    只有前面几排乘客听清秦风的话。

    转身想要离开。

    但是后面乌泱泱全是人，根本挪不动步。

    挤了几下动弹不得。

    这批人又转回身，继续和秦风聊天。

    “大家都先回去……”

    秦风嗓子都喊冒了烟，但收效甚微。

    几个空姐也急得浑身是汗，却没有一点办法。

    就在这时。

    坐在秦风身边的龙国大姨猛地站了起来。

    “都给我回去，大半夜的，人家秦董不得眯会儿啊，让人家好好歇着！”

    大姨声音尖利，一嘴东北口音。

    足以“穿金裂石”。

    机舱内骤然一静。

    秦风赶忙趁机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想要签名合影，等下机再说。

    龙国大姨说的话在理。

    再加上秦风发话。

    人群缓缓退开，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座位。

    几个空姐这才长出口气。

    对着秦风和龙国大姨连声致谢。

    机舱内恢复了安静。

    “谢谢你阿姨。”

    秦风转头道：“多亏了你这一嗓子，不然还真危险了！”

    “呵呵，秦董，客气啥，你也是的，别的明星出门都大帽子大口罩大墨镜的，生怕被认出来，你可好，露着脸就出来了！”

    东北口音亲切。

    秦风露出笑容，“以前坐的都是外国航班，没有这么多同胞，我也没想到，我这张脸还成了违禁品了！”

    “那你看看，大姨跟你说，现在凡是有龙国人的地方，哪有不认识你的！”

    龙国大姨一脸骄傲。

    仿佛说的不是秦风。

    而是在炫耀她家里“光宗耀祖”的后辈子侄。

    说完。

    她又在随身小包里摸出几张名信片，连着圆珠笔递到秦风面前，“给大姨也签几个呗？”

    秦风愣了下。

    “大姨你也是球迷？”

    “我看不懂那玩意儿。”大姨不好意思笑道：“家里几个孩子都稀罕你，我给他们求的。”

    秦风恍然一笑，接过明信片签下名字。

    见到秦风发笑。

    龙国大姨以为说错了话，连声找补道：“我是看不懂足球，但我也知道秦董你为龙国争光了，要不是你，咱得不着奥运会冠军。”

    说到这。

    龙国大姨瞥了眼秦风脸色。

    又小心翼翼问道：“这回，咱们能进那个什么世界杯吧？”

    “我看家里孩子都盼得直翘脚后跟。”

    龙国大姨嗓门不小。

    周围不少人听到问话，都起身望过来。

    秦风停下签名动作。

    先是看向龙国大姨，又抬头扫向众人。

    所有人眼中。

    全是期盼。

    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秦风高声回答，“能，必须滴！”

    轰的一下。

    机舱内再次炸开了锅。

    “必须滴！”

    “秦董说得好！”

    “马上就是世界杯预选赛，先干倒日韩，明年再干欧洲拉美。”

    “人家日韩是世界杯主办国，不参加预选赛！”

    “那便宜他们了！”

    “我看以咱们足球现在的实力，不只能进世界杯，说不定还能弄个名次！”

    “真要那样，我死都瞑目了！”

    “呸呸呸，坐飞机呢，乌鸦嘴！”

    “哦哦……”

    “哈哈哈……”

    “……”

    不知是谁带头。

    机舱内响起耳熟能详的爱国歌曲。

    很快所有人都加入进来。

    秦风也跟着大声合唱。

    激昂歌声回荡在万米高空。

    巨大飞机引擎轰鸣。

    穿透云层。

    直向龙国方向驶去……

    在燕京转机。

    秦风按照承诺，满足了所有人签名合影请求。

    邻座的龙国大姨也在燕京下机。

    还跟秦风互留了联系方式。

    龙国时间2月6日，元宵节前一天。

    早上，天刚蒙蒙亮。

    秦风降落在辽东盛京桃仙机场。

    钱智松和周小纯过来接机。

    汽车驶近河畔花园。

    秦风在后座扬起脖子向前眺望。

    清晨薄雾中。

    小区门口一道熟悉身影。

    同样扬起脖子。

    正望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