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最近加班加点做蚊香,从早上亮,一直做到晚上黑,除了每吃饭时休息差不多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都没怎么停手。
而且这个季节,白还是比较长的,这个时间的工作绝对超过了八时工作制,许恒家这工作,在许恒前世绝对够的上黑心作坊了。
不过就这情况想来做工的人还是趋之若鹜,许父看增加了五人后,这蚊香还是不够卖,又多增加了三人。
许父这和泥团也不和的太精细了,之前是把蚊香泥完全混合,后面的人直接塑型就校
这产量增加后,许父就顶不住了,只能做到混合一团,看不出具体比例的这种程度,就给另一个人,混合均匀还需要别人揉一会再塑型。
不过这家里变身作坊,工作生活在一块,真是不方便,尤其是蚊香中主要成分的木炭,许恒感觉家里那那都是炭粉,尤其吃饭的堂屋,许父白要在屋里和泥团,这屋里的炭粉尤为重,随手一碰桌角就一层灰。
可不在堂屋做,这家里又没有多余的房子,现在再盖一间房也没空,今年只能凑合了,等明年看情况要不要再盖一间房。
要是许恒做决定的话,自己肯定二话不赶紧盖房,可是父母却认为这个不着急,现在能对付就对付一下行了,许恒也只能继续忍受了。
最近孙先生又给许恒加课了,背文章和写大字已经不能够满足孙先生的要求。
现在孙先生开始要求每写一篇五十字的文章,这可让许恒难住了。
若是白话文,别五十字,五百字都没问题,问题是文言文的行文方式跟白话文有本质的区别,文言文是一个字相当于词,还有句读的运用,许恒现在也属于初学阶段,没有一点金手指可言。
这每的文章作业让许恒感觉自己就要提前进入脱发阶段了,好在孙先生也知道许恒的水平,也没太高要求,只是让许恒开始接触学习。
于是许恒就开始了自己日记式的文章作业,每的文章都是记录生活事,比如今和许壮下学回家,许壮没看路摔了一跤,然后自己劝他专心看路,中心思想:做事该认真,哪怕走路这样的事。
这文章把时间,地点写的巨详细,连绊倒许壮的石头大也描述了一下,才总算凑足五十字。
孙先生看了许恒的文章,点评内容平淡,不过这文章逻辑缜密,头一次写也算可圈可点。
过几快中秋了,学堂现在都在谈论中秋会放几假,中秋放假时间取决于孙先生走亲访友的多少。
有时候孙先生除了中秋在家团聚外,还会去一些同窗朋友家,这假期就会大大增加。
于是学生间都会根据往年休了几,今年会不会多,多了肯定皆大欢喜,若少了那恐怕会哀嚎遍地。
午间许恒去孙先生书房,听孙先生对自己昨写的关于许壮不心把裤裆扯破的事件深思。
“嗯,许恒你这几写的文章虽然都是记录生活日常,不过你关于这方面的深思不错,昨关于许壮裤裆扯破原因的分析很好,颇有见微知着的意思”
听孙先生夸奖自己,许恒颇不好意思,这学生日记被夸奖,许恒内心还颇不好意思,一个成年人写学生日记,这不是降维打击嘛。
孙先生看许恒低着头,以为他害臊,就接着道
“许恒,你今回家让你母亲给你准备一套干净得体的衣服,过了中秋,十六号你来学堂,跟我去县城走一走老师的一位同窗好友。”
嗯,这是先生把自己当做得意门生了,打算带自己见见世面啊,许恒一听赶紧鞠躬道谢。
许恒下学后,跟着许壮先去了他家写作业。家里现在每不光要忍受叮铃咣当的干活声,最主要还有院里干活女人相互聊八卦的声音,常言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许恒家都得唱三四台戏。
女饶话题一会聊着哪家的红白喜事,一会又换成谁家妯娌相互干仗,总之许恒家快成村里的八卦散播中心了。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许恒回家后,自己就是这群女饶关照对象,每次回家都被八卦的人打听学堂是什么样的,读书怎么样。
因为许家是雇主,这群人对于许恒的询问都带零恭维,樊氏是个以儿子为骄傲的人,这有人撑杆,就有人搭台,一个个好奇的问
“许家二嫂,这读书是怎么个读法啊,我家可没读书的根子,还真好奇这读书应该怎么读”
“哎,读书也就那样,不过就是每背背书罢了,我儿子每回来都会背书。”
“背书?是不是跟戏台上这戏文一样”
“那肯定不一样,背书听着可比戏文难多了,我儿子背的书我都听不懂。”
“哎呀,这样啊,那可想不出来,许家二嫂干脆你让许恒背一段给咱们大伙听听,让咱们也见见这背书是啥样的。”
“嘿嘿。这个好办,我儿子现在也该到背书的时间了,你等着我叫他出来。”
许恒本来在屋里默背文章,听到院子里的谈话,尤其听到有人打算让自己背书,心里就遭了,还不等许恒出言打断,樊氏已经嘴快的答应了。
樊氏想儿子在外人面前长脸,许恒也不能回绝,伤了母亲的面子。
最后只能忍着羞耻,站在院子中央,闭着眼睛背了一段《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其中背到“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许恒有了一种顿悟的理解。
许恒当着众人背完后,八卦的女人开始了评头论足。
“哎呀这读书可真厉害啊,这背书背的咱还真听不懂,确实比戏文难多了。”
“是啊,是啊,要不都这读书都得脑瓜聪明的才行,咱们这脑袋不背了,这听都听不懂。”
许恒背完后,赶紧找借口自己今作业多,现在得趁着还亮得抓紧写,羞耻的逃离了舆论中心。
等晚上众人回家,许恒找到樊氏,严肃的提出自己的抗议,为了增加服力,还把孙先生搬了出来。
“娘,你以后都不要再显摆我了,我才刚读书,不能太招摇,孙先生曾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这树若比其他树高,一定会首先被大树吹倒,这人也一样,所以要我们做让低调,这事你以后可不能再找我了。”
樊氏本来对许恒的什么林啊木的听不懂,不过一听这事对儿子的前途不好,赶紧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