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府主。”
“起来吧,你不在外查点药草来我这作甚?”
烟雨家府主双眼颇大,神采飞扬,肩膀上搭着一件白色的大衣看上去飘逸不羁,仙风道骨。
他的话声极具阳刚之力,脸面上没有什么严肃,只流露出对任何人都有的和气。
“府主,有个少年来他是受人所托来送东西的,东西和太夜丹有关。”
青年的一句话立刻让府主烟雨仁德脸庞凝起,他和老者相视了一眼,道:“你们二人先下去吧,把那少年唤进来。”
“是。”
老头和青年从门口走出把林栩带了进去。
栩迈进门槛时第一眼就瞅见了那桌子上供奉的烟雨家历代先祖,三炷香插在中央。
这种香就是木头的粉做的,闻久了有些不舒服。
“参见府主。”林栩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了,友请坐,桌上有茶,可随意自斟自酌。”烟雨仁德也坐了下来,他一边拧眉一边微笑,不怒自威,待人和善,两鬓黝黑,气势成熟。
“不知友火急火燎的来到我烟雨府有何要事要奏?”烟雨仁德内心很激动。
听到青年通报的太夜丹三个字后提笔的心思都没了。
一根毛笔落在白纸上触上一团黑墨。
“是关于太夜丹的事,太夜丹此时在我的手里,是一位你们门内人临死前让我送往烟雨家的。”林栩着就从兜里拿出沥海
“啊?!这……是我们门内人吗?是杨逊吗,他人呢?”烟雨仁德看到丹盒时心都在抽搐,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培养多年的徒弟,一个炼丹的奇才。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让我来将此物转交给你,交给你们我也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没了压力。”林栩将丹盒放在桌子上。
“他死前得很清楚,太夜丹分割成了两枚,转交给你们的这一枚蕴有太夜之力。”林栩按照那杨逊临终前的原话告知府主。
“太夜之力。”烟雨仁德眸光灿灿,紧紧绷着脸,一种既觉得可惜失落又很激动的感觉。
他此时的脸就像是一个大杂烩,各种表情上演的无比复杂。
“你怎么没把我徒儿给带回来?”烟雨仁德又问,“他现在在哪儿?不会是你杀了他吧?”
烟雨仁德接过丹盒后发出心里的疑问。
失去一个爱徒的确可惜又难过,可得到了太夜之力也意味着家族的未来会蒸蒸日上。
烟雨仁德的内心很纠结。
哪怕是这始料未及的结果摆在眼前也让他难以抉择。
笑,笑不出真心。
痛,痛不过肝肠。
“我杀了他?你认为我有几分实力能杀他?”林栩闻言细眉一紧,“府主,我冒着生死的危险把丹盒送到这里,怎么你能这样揣测我?”
林栩不解,顿时觉得烟雨仁德拉低了烟雨家的地位。
“友莫急,我只是随口一罢了,毕竟这件事非同可,我得严查。”烟雨仁德态度沉稳,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以德服人者,心悦而诚服也。
但林栩却不觉得对方有什么仁德可言。
“再者了,若是我杀了他,为何要来送丹药?自己拿走不就好了吗?”林栩费力地解释了一番,“府主可别代恶为德,揣断根之事啊。”
“呵呵,友言重了,我不过是试探友一两句,见友如此诚挚,我也不多了,你可是我们烟雨家的功臣啊,能将此物送过来而不私吞,慈拾金不昧之事令我等佩服。”
烟雨仁德讲了一大堆客套的话,结果连金银财宝都没派人象征性地送上。
“夫君,何事高兴。”
一名美妇身穿拖地的花裙从门外走来,她就像是那不问俗事的花仙般动人,盈盈巧步,面容俏丽,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味道。
看到那灯光照映下的脸时,栩微微一惊。
不由联想起下阵法时压到的那名少女,二人相似之处太多。
“不会是母女吧?”林栩用手垫在下巴上思忖。
她名叫春香,烟雨家的女主人,烟雨仁德的妻子。
“这孩好是俊俏,和我儿有的一拼,他是谁?”春香语气温柔,笑脸热情,手持一纱巾站在了烟雨仁德旁边的位置上。
这款款莲步一看就是大世家走出的女子,走路的姿态都不是普通人能学得会的。
“夫人,此物就是拥有千年前太夜皇残留下的力量的太夜丹,是他送到我们府上来的。”烟雨仁德主动让座,一看就知道是妻管严。
“哦?太夜丹?这不是好事吗?”春香笑的绽出风情,掩嘴间流露出雍容华贵的气质。
“不是好事,这子不过一炼气期,我就是担心他想借机敲诈我们,我的徒儿用命换来了这颗太夜丹,岂能这么容易送到我们手里,世间哪儿来的这么多好事?”
烟雨仁德将春香拉在一边声谈论道。
“这对夫妻俩搁哪儿磨叽什么玩意儿呢!”林栩盯着烟雨仁德密谋的样子就觉得无语。
他一路上就跟做贼似的提心吊胆。
为了这破丹药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千里迢迢送来不但没有感谢,反倒还被认定有心机,这搁谁心头都不会舒服的。
“仁德,我都了你多久了,你这般肚鸡肠岂不是寒了人家孩子的心。”春香道。
“寒心事,可也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啊。”烟雨仁德非常警惕,尤其是听到徒儿逝去后的消息无疑是个死无对证,是好是坏还不是由栩一人了算?
其实烟雨仁德的话都不无道理,这里人人都暗藏心机,见面笑脸相迎,背面笑里藏刀。
对他们从到大就从这种环境下混大的来林栩的行为就是不正常。
而且也不开口索要东西,这更不符合常理,哪有帮忙白干的呢?
“唉,还是好好和那少年沟通下,兴许有忙要我们帮呢。”春香认为夫君疑神疑鬼的,便以善言劝之。
“嗯。”
烟雨仁德点了下头后走到了栩的跟前,笑着问道:“友,你一路定然奔波劳苦,不如就暂时在我烟雨家里休息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