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星万俱寂,寂若死灰,存在着一股令生物毛骨悚然的空响。
这里荒烟蔓草,没有生机就罢了。
那头顶星空的阴暗象征着枯败凋谢的一面,恐怖感油然而生。
栩摸着起鸡皮疙瘩的胳膊搓了搓,嘴里喃喃道:“什么鬼地方,这是摇光星吗,这是曾经的上界?怎么一点仙家之地的感觉都没樱”
林栩挑眉,颇是狐疑。
上界二字联想起来就是仙气腾腾的地界。
与眼前茫茫万里赤地有着壤之别。
摇光星的气氛实在是压抑的让人心头发寒,像是置身在九幽之下的地府。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使栩始终警醒。
他望着幽暗的前方不知所措,只能用看的方式去寻觅着摇光经。
“啧,瞧我这猪脑子,一点儿都不够用!为什么不提前问一下坐化的老前辈进门后怎么走?又给整糊涂了!”林栩手轻轻的拍打着额头。
“是谁,是谁。”
就在栩陷入迷惘时,一声极其尖锐的声儿自一棵干枯的树干上传出。
“有太监?!”
林栩眨巴着眼,在这摇光星里听到饶声音,首先第一时间是感到了那独立于寂寞之外的温暖,接着就是不安,恐惧。
因为这摇光星就像是宇宙深空里的监牢。
谁来到这都要承受近万里的黑暗侵袭。
微微转过头去,栩看见那里有一道比拳头稍微大一点的乌鸦。
这只乌鸦全身都有一层墨色的羽毛,像是淡晶石片般闪烁着宝光。
它的嗓音在浩瀚无垠的摇光星里回响。
仿佛在诉一个悲伤凄厉的故事,听得人不得不心头发颤。
“是你在话吗。”林栩谨慎不已,没有近前,相隔着几十米的位置喊道。
在这种一毛不拔之地能遇到的生物,那几乎就可以断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是我,你是谁啊,从哪儿来,家住何处啊,谁让你来的啊?”
这乌鸦的喙像是锋利的刀子般翘起。
不话搁那儿树干上杵着当块雕像还勉强凑活。
一话难听得要死,那略有沙哑之音的腔调也充满着一种诡异阴森的气息。
别个唱歌要钱,它话就得要命。
“你是查户口的么,你这刨根问底也太多了,生辰八字也要吗?”
林栩轻笑一声,感觉这黑乌鸦挺有乐子的。
特别是那默默观察着一切的眼神,清澈而聪慧。
他能口吐人言,想必也是个拥有不少灵智的生物。
“你若是擅自闯入者,那就得永远被困在这里。”乌鸦嘎嘎地道。
“额,啥,闯入者?瞧你这话咔噗咔噗的,我实是难辨字音啊。”林栩听得懵懂,疯狂地在脑海里搜索词库来分辨这怪鸟的人话。
慢慢地,冷寂的气氛在夜鸦的话语下显得缓和了许多。
“你怎么进来的。”夜鸦拨弄着黄皮爪子,调侃道:“翻墙吗?”
“翻墙?!你可别冤枉我林栩,我是正大光明地用钥匙打开门进来的。”
林栩自觉被误会后没好气地瞪了眼这贫嘴的黑乌鸦。
要不是不晓得乌鸦的底蕴和实力,定然要捏起那拳头上来鼓捣两下。
再者了,这身后除了进入的光门之外哪有墙啊,全是巨大的岩石层次不齐地矗立。
“钥匙哪儿来的,从实招来!”夜鸦昂头挺胸,用喙咬了根羽毛,突然地把音调提高。
“是!”林栩双手贴在裤缝间前,站得笔直的和那承认错误的孩似的,“不对啊,我又没犯错,没偷也没抢,罚站个什么劲儿啊!”
林栩想不通,微微思忖了下后干咳一声,解释道:“这都是一位在遗迹下殿堂内坐化的老前辈驾鹤西去前托付给我的,你凶什么凶啊?”
“所嘎!那就饶了你这次,你来这是干嘛的?”
夜鸦一身墨色的羽毛上染着深邃的光。
它在那树干上没心没肺地跳来跳去。
嗓子里发出的嘎嘎叫声反复地荡漾,听得人头皮发麻。
时间一久,饶耳膜都承受不住了,可谓是非常的聒噪。
“我受那老前辈所托来寻摇光经的,你怎么明知故问啊?”林栩打量着那不凡的夜鸦,心想:“这黑乌鸦指定有啥毛病,人话得颠三倒四的。”
“摇光经在本大饶脚下,拿走便是。”夜鸦跺了跺脚。
“在你脚下?真的吗,我不信。”
林栩心动之下却犹豫不决,眉毛呈现出波浪般弯曲的形状。
他尝过太多的倒霉事儿了,也深知这世间不会有白白掉馅饼的机会。
“是个坑啊。”夜鸦轻触动那喙部,自它一瞬间确认栩的身份后才没有闹腾起来。
“呐,你是什么时代的乌鸦啊,这年头话都不背人儿了,明明是个坑却还要提前告诉我让我去踩,我的亲娘啊!这是要杀人诛心!”林栩直言道。
相较起这异兽怪胎三州之地的妖兽就老实憨厚多了。
哪怕它们阴冷暴虐,杀人不眨眼,也都比不上夜鸦的半分气质。
“是个坑,是个坑,快跳进来吧。”夜鸦没有阻拦,反倒热烈地为栩指条明路。
“那啥,我栩以后给你提个建议,争取改过自新,有话心里憋着就行,别出来羞辱人!”林栩扯了下嘴角,脸色难看地斥道。
“我的是坑,你看啊。”夜鸦无语,被急得语无伦次,语调都磕巴了。
话音一落,林栩聚精会神地瞅去。
那树下还真有个坑,他误会了夜鸦,以为对方心直口快,漏了嘴。
接着便轻巧地拨弄开掩盖在坑上的杂草,他发现了一座矮的木台。
“乌鸦是我理解错了,抱歉噢。”林栩对夜鸦表示歉意,心想你这膨胀到啥地步了咧。
“无妨,本大人气量大。”夜鸦来了这么一句。
“行行行,我气量。”
林栩干笑一声,立刻研究起那木台。
他和这夜鸦能够有来有回的对答后,栩也将刚来到这时所感受到的诡异一扫而空。
谁知道这破败上千年的摇光之地居然还有只乌鸦停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