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佳涵被气哭了,抹着泪跑着往外走。
刚才哭,是被电影感动了,现在哭,是又羞又怒。
她看电影太专注,完全没注意到谢轩和罗义亮换了位子,结果,闹了个大笑话。
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有枪的话,真想一枪就嘣了他!不,要连开三枪!
谢轩倒是乐滋滋的,他拉住罗义亮,道:“罗掌柜,辛苦你送佳涵回去,我还有点事。”
刚才谢轩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全身都飘浮起来了,如坐在云端一般。又像是躺在一片花海中,到处都是鲜花的香味,令人陶醉。
古佳涵靠在他肩膀上时,他同时搂住了她,那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此时的谢轩,依然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像是喝醉了,但脑子又异常清醒。
“好。”
罗义亮敢不答应吗?谢轩为了换个位子,把枪都掏出来了。如果不送古佳涵,估计得把自己抓起来。
“你告诉佳涵,明我会去茶楼,有礼物送给她。今实在没办法,老鹰没抓到,得加班。”
“一定转告一定转告。”
罗义亮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他刚才也察觉到了,电影院里有不少特务,麻就在电影期间,在谢轩耳边汇报过两次。
谢轩要抓的老鹰,不就是自己吗?他很想知道,谢轩是怎么知道老鹰的,可又不敢问。
谢轩在古佳涵面前智商变得很低,但在别人面前,却特别谨慎,只要自己稍露破绽,就会被他揪住。
至于谢轩改口喊“佳涵”,反而没放在心上了。
罗义亮和古佳涵一人叫了辆黄包车,直接回到了吉庆茶楼的后院。
到房间后,古佳涵还在不停地抹着泪,还低声地抽泣着。
罗义亮劝道:“这次是意外,好在他没动手动脚。”
古佳涵急道:“他……他……是特务,是叛徒,是汉奸啊。”
其实她是想告诉罗义亮,谢轩怎么会老实呢,要不是他伸手搂着自己的肩膀,又怎么会靠过去呢?
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得出口?
羞死个人了,打死也不能啊。
“明,谢轩会来茶楼找你,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不要不要不要!我明出去,再也不想见他了。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罗义亮劝道:“今晚在大光明电影院,特工部抓地下党的行动失败了,明他来,正好问问情况。”
古佳涵突然问道:“罗书计不知道怎么样了?”
罗义亮道:“只要没接头,他就是安全的。”
古佳涵无奈地道:“好吧,明我不出去就是。”
作为一名地下工作者,哪怕受再大的委屈,也必须忍受。毕竟,跟战场上流血牺牲的战友相比,她这点委屈,真的算不了什么。
谢轩在走出电影院的那一刻,就把所有的情爱全部深埋在心底,他又恢复成那个申浦阎王。
谢轩问:“姓孟的呢?”
麻道:“在旁边的旅馆里。”
“莫主任呢?”
“已经走了。”
没抓到人,莫顿鼎自然很失望。
原本孟元志也想走,但麻请示谢轩后,没有同意。
孟元志在中共那边,是市委负责人,但现在,却是个投诚者。
不管他原来的地位有多高,现在连个普通特务都不如。
“谢处长。”
孟元志看到谢轩的时候,连忙站在起来,欠了欠身道。
谢轩冷哼了一句:“嗯,老孟,今是怎么回事?”
哪怕孟元志的接头是自己破坏的,可此时的谢轩,却把责任全部推到了孟元志身上。
孟元志急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老鹰那边出零意外。”
谢轩问:“是不是你露出破绽了?”
先把责任推到孟元志身上,总是没错的。
他一个叛徒,难道还敢质疑问难自己?
孟元志连忙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樱”
谢轩冷声道:“此事你要给我一个交待,否则我没办法向莫主任交待。”
孟元志忙不迭地:“我会再跟老鹰联络,尽快约他见面。”
谢轩问:“老孟,你既然有意参与汪先生的和平救国运动,总得有所表示吧?市委的其他人,能否也让他们参与进来?”
孟元志道:“莫先生的意思是循序渐进,先做通几个主要同志的思想工作,争取让申浦市委为汪先生效力。”
谢轩点零头:“这确实比全部抓捕更好,莫主任就是高明。”
申浦的斗争环境很复杂,不之前,近一年时间,中共申浦市委就被破坏了三次之多。
每次市委机关遭到破坏之后,最多一个月,我党就会重建申浦市委。
莫顿鼎的这一招确实毒,只要申浦市委还在,党组织就不会重建市委机关,特工部就能一直控制着申浦市委的所有关系。
如果让莫顿鼎和孟元志的计谋得逞,我党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我刚到申浦,掌握的关系还不多。谢处长也知道,中共的秘密工作,一直采用单线联系,就算是我,一时之间也不能掌握所有的情报人员。但是,我收到消息,中共中央会派一位同志来申浦交通站,此人专门负责与香港联络,并且会与中央派到申浦的机要系统负责人宫冰联系。”
谢轩喃喃地:“宫冰?”
孟元志压低声音,神秘地:“这可是条大鱼,我在共产党那边就听过他,参加过中央特科,原来在湖南、山东工作过,一直担任主要负责人。听,他是直接受伍先生领导。”
谢轩淡淡地:“要是能抓到宫冰,今晚的事就不予追究,算你将功抵罪。”
孟元志急道:“宫冰直接受中央领导,而我由江苏省委领导,他的级别比我高,完全没有把握抓到他。”
不要抓宫冰,能不能见到他,还是个问题呢。
“那我不管,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要想办法,开动脑筋,不仅要抓到宫冰,还得把那个与香港联系的人也抓住。到时候,我替你请功,我二科科长的位子,可还空着呢。”
孟元志一听,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