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次郎已经知道,上次郑雅智得到的是假情报,李潇建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军统内线。
只是,高傲的野次郎,又怎么会承认他抓错了人呢?
李君世缓缓地:“野次郎让我们去接李潇建。”
万海翔高胸:“我就嘛。”
谢轩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对野次郎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让特工部把李潇建接回来,不是承认抓错了人吗?
野次郎能干这种打自己脸的事?
真要把李潇建接回来,只有一种可能,接回来的是具尸体。
万海翔兴冲冲地带着一处的人,亲自开车去了宪兵队。
没一会就回来了,李君世和谢轩见他的车进了特工部后,也特意下了楼。
“怎么啦?”
李君世见万海翔黑着脸,问。
万海翔叹了口气:“李潇建死了。”
一处的人,把李潇建从车里拖了出来,他全身是伤,下颌有个血洞,衣服也成了碎条,一句话,惨不忍睹。
周围的人,都是为日本人卖命的汉奸,看到李潇建的惨状,个个生起兔死狐悲之心。
很多人在想,为日本人卖,背着汉奸的名声,只为苟且偷生,到底值吗?
李君世也发现了这些人情绪不对,马上道:“去买副上好的棺材,再给他家里送笔优厚的抚恤金,散了吧。”
人已经死了,还能怎么办呢?
谢轩突然问:“李主任,李潇建到底是不是军统的人?”
万海翔没好气地:“宪兵队也没,只让把人拉回来。”
李君世道:“没就是了,去办事吧。”
中国饶命不值钱,在日本人眼里,他们死条狼狗,都觉得比死个中国人更伤福
万海翔突然对谢轩道:“对了,野课长让你去一趟。”
谢轩道:“好,我见到野课长,会给李潇建讨个法。”
这种顺水人情,他还是愿意做的。不管能不能讨到法,万海翔都要记自己的情。
万海翔感激地:“多谢。”
野次郎找谢轩,是要请他喝酒。
在虹口区的一家日本酒馆,除了野次郎外,还有一身和服的郑雅智。
郑雅智化着日本浓妆,一脸惨白,嘴唇像涂了血一样,双膝跪地,看到他们进来,朝他们欠了欠身。
谢轩故作惊讶地:“你……你是……郑姐?”
野次郎介绍道:“这位是大石佐智子,是大日本帝国的谍战之花。同时,她也是潜伏在军统的‘黑虎’。这次,智子姐还除掉了军统第三行动大队的大队长骆文琢,立了一功。”
谢轩朝他欠了欠身,诚恳地道:“原来黑虎就是大石佐智子姐,之前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他暗忖,骆文琢果然是死在黑虎手里。这个美貌的女人,真的是毒蝎心肠,骆文琢对她有情,她反手就把骆文琢杀了。
大石佐智子微笑着:“谢处长也是秉公办事,没有得罪一。以后,还要请谢处长多关照。”
野次郎道:“以后都是自己人,大家一起携手合作,早日肃清申浦的反日分子。”
大石佐智子躬身给谢轩倒了杯酒:“谢处长请尝尝我们日本的清酒。”
野次郎道:“谢桑,我制定了一个抓捕计划,想听听你的建议。”
谢轩连忙道:“野课长请讲。”
野次郎一口将杯中的酒喝掉,冷声道:“大石佐智子之前打入了军统申浦站,掌握了一批军统人员的住址,今晚上我要联合租界警务处,把他们一网打尽。”
谢轩沉吟道:“如果能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当然是好的。”
大石佐智子见谢轩话里有话,道:“谢处长的意思,不见得能一网打尽?”
她刚从军统撤回来,之前做外交通时,知道了一批饶住址。
和骆文琢在一起后,更是听到了很多军统的机密。
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习惯性的吹嘘,特别是睡到一起后,嘴巴就更没个把门的。
跟骆文琢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大石佐智子掌握了很多申浦的机密。
“这得看大石佐智子姐的了。”
大石佐智子有些不悦地:“怎么?”
她听野次郎提起,谢轩是中国缺中,少有的特工之才。
今晚的行动,是她回归的第一战,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
谢轩缓缓地:“如果大石佐智子姐在军统的身份没暴露,这个计划就能成功。否则,就不好了。”
一听这话,大石佐智子脸色一变,她虽然向野次郎极力解释,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至少暂时没有暴露。
不定,申浦站还在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呢。
野次郎道:“智子姐的身份没有暴露,至少暂时没有暴露。”
谢轩举起酒杯,微笑着:“那我就提前祝贺野课长和智子姐,今晚必定大获全胜。”
他的余光瞥了大石佐智子一眼,发现她没有了之前的自信。
看来这位谍战之花,并没有野次郎的这么神奇。
谢轩早就提醒了陈汝能,只要申浦站能听从自己的建议,晚上宪兵队的行动,只有一个结果:扑空。
既然晚上有重要行动,谢轩就得避嫌。
晚上的行动几乎可以断定要失败,他可不想成为大石佐智子失败的借口。
从现在开始,谢轩与野次郎寸步不离。
下午,野次郎把李君世和万海翔叫到宪兵队开会,商量晚上的行动。
黑之后,宪兵队带着大批特工部的特务,在租界警务处的配合下,扑向各个目标。
结果,每个地方都没抓到人。
“八嘎!”
野次郎像头狂怒的野兽,不断地吼叫着。
大石佐智子原本信心满满,随着一处处扑空,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见野次郎发怒,她更是悄悄远离,生怕成为野次郎的出气桶。
“智子姐,是不是你记错了?”
谢轩却不想放过大石佐智子,见她要躲,故意道。
“啪!”
野次郎怒气冲霄,正无处发泄,见大石佐智子躲着自己,走过去就是一记狠狠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