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周桐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慢慢的他的记忆开始复苏,脸色一变,翻身坐起,但身上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半边身体焦黑一片,惨不忍睹。
“我居然没死?这是哪里?”
周桐环顾四周,这里光线昏暗,看起来像是地下的某处洞穴之中。
周围还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看起来像是有人在这里生活。
他想要起身,但身上的伤势,稍微动一下就痛不欲生。
重新了躺下后,思考现在的处境。
目前看来,自己被法阵自爆波及后,应该是凑巧被人给救了,只是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去了哪里。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闪着杨林自爆的画面。
两世为人,他从没有亏欠过如此大的人情。
杨林与他非亲非故,最后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帮自己逃离,他很想问一问杨林为什么这么做。
只是杨林已经死了,这让他的内心对他只剩下遗憾与愧疚。
忽然,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神识散开,看到洞穴外面有一个蛮族小男孩正吃力的拖着一只猎物。
男孩艰难的回到洞穴,正要准备将猎物处理掉,忽然发现自己带回来的那个人居然醒了。
然后他情绪有些激动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但是周桐一个字也没听懂。
“是你救了我吗?多谢了!”
周桐对他笑了笑。
男孩也听不懂周桐再说什么,但是他对自己笑了笑,明白对方应该是在好些自己。
随后他指了指自己道:“昆图!昆图!”
周桐若有所悟,笑了笑:“昆图是你的名字吗?”
说完,艰难的抬起手,指着自己道:“周桐!”
昆图用发音不标准的中土语言叫了几声周桐名字,叫周桐点头,男孩显得很是开心。
周桐看着昆图将那疑似某种鹿科动物的猎物处理掉,点起火堆烤了起来。
阵阵肉香飘散在这个不大的洞穴内。
食物烤好,昆图割下一块肥美的肉送给周桐。
周桐虽然已经辟谷,但对方一番好意,自己也不好拒绝,拿起来慢慢的吃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桐靠着疗伤的丹药,伤势在缓慢的恢复着。
他也靠着强大的精神力,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学会了昆图所说的语言。
昆图是一个孤儿,他的父亲是一个草原上的猎手,只是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被赶出了部落。
父子二人就在草原上流浪,两人无意间发现了这个隐蔽的洞穴,在这里一待就是数年之久。
直到昆图九岁时,他的父亲死在了一次狩猎之中,年幼的昆图看着他父亲教的本事,一个人在这个蛮荒之地生活了两年之久。
一个月前,远处传来一声骇人的巨响,山体都开始摇晃,昆图以为自己要死了,好在震动持续时间不长,否则他自己就要被埋在这个洞穴之中了。
几天之后,昆图外出打猎时,发现了昏迷的周桐,便将其带了回来。
周桐对这个蛮族小孩子很是感激,虽然他的肉身强悍,但是毫无防备之下,若是落入妖兽或者那些异世界虫子口中,绝对是十死无生。
看着正在忙碌的昆图,周桐道:“昆图,现在外面出现过恐怖的虫子吗?”
昆图摇了摇头:“没有,附近都很正常,没有周大叔说的虫子。”
周桐点点头,喃喃道:“看来法阵的自爆应该让那些虫子受到了重创,自己这伤势,看来只能暂时在此地躲一阵子了。”
说着,对昆图招了招手。
“你过来!”
昆图疑惑的走过来。
“周大叔,怎么了?”
“把你的手伸出来。”
在昆图不解的目光中,周桐抓住他的手腕,仔细的探查起来。
“居然是三灵根。”
周桐笑了笑道:“昆图,你想不想修仙。”
“修仙?什么修仙?”
昆图有些疑惑。
周桐解释道:“修仙能让你拥有强大的力量,能增加你的寿命,你觉得周大叔多少岁了。”
昆图认真的看着周桐的脸,想了想道:“周大叔看起来比我阿爸年轻你一些,我阿爸好像是有三十岁了,周大叔应该也是这个年纪。”
这些日子周桐养伤之余,也教了昆图一些简单的知识,最起码一百以内的算数还是难不住他的。
周桐笑了笑道:“你周大叔我已经一百多岁了。”
昆图不敢相信的看着周桐,连忙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那周大叔,你比我阿爸的爸年纪还要大阿。”
“是啊!你要是想要修仙,我可以收你为徒,你若是修仙有成,也能像大叔一样。”
“我要修仙!请大叔教我。”
昆图有些激动。
周桐笑了笑,盘膝而坐。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周桐弟子,也是中土玄灵宗的四十五代弟子,昆图你跪下!”
昆图闻言,连忙跪在地上。“昆图拜见师父!”
周桐点点头:“昆图,现在这个世界正遭受异世界怪物入侵,为师之所以受伤正是与那些怪物战斗所致,现在乱世将至,你要记住怪物永远是我们的敌人,只要虫子还在一天,我们就要一直战斗下去。
我们修仙是为了追求长生,但这世道却逼着我们不得不如此,只有把那些异族杀光,此方世界仙道之路才能昌隆。
选择修仙这条路,注定你这一生将再无宁日,你可想好了。
”
昆图神色坚毅,拜道:“师父我不怕,我要修仙!”
周桐点点头:“好,从今日开始,你我师徒二人就相依为命吧,若是有幸宗门还在,为师带你回去认祖归宗。”
距离防线崩溃已经过去了一月之久,他无法想象此时的中土大地是何等惨状,自己伤势一时无法恢复,暂时只能安心的躲在这里。
等他恢复了些许行动能力后,在这个洞穴附近布置了一个小型幻阵,虽然不知道能有多大用处,但也聊胜于无。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去冬来,一转眼,他已经在此地呆了三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