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殿广场,大明公司一年一度的年终总结再次上演。
朱元璋巴巴地画着饼,稍后,开始发红包,今年的红包比往年要丰厚许多,捕鱼儿海全胜的战果实在喜人,无数金银财宝,还有十五万余头的牲畜,让大明国库更为充盈。
加上年后要开展汉元矛盾调和事宜,要很多官员通力配合,一向抠门的老朱,难得大方起来。
众官员谢恩,欢欢喜喜地回家过年。
出了皇宫,李青并未回家,而是去了魏国公府。
对于徐达的病症,他有十足信心可以治好。
李青心道:“历史上的徐达是在洪武十八年病故,但如今有了我,他绝对能多活几年,历史可以改变。”
魏国公府,李青照例针灸,而后推拿,忙活了半个时辰,又清除了很多粘稠脓汁。
徐达神清气爽,感受着背疽带来的折磨又减轻许多,对康复也更有信心。
“李青,真是谢谢你了。”徐达唏嘘不已,拍着他肩膀,“本来我都不抱希望了,以为要带着背上这玩意儿入土,多亏你了。”
“国公客气。”李青轻笑道,“国公为大明征战半生,功绩累累,下官钦佩之至,自然不敢藏私。”
徐达爽朗大笑,越看李青越顺眼,“等我好了,咱不醉不归。”
徐辉祖等家属对李青也是万分感激,给他备了一份厚礼,不过却被他拒绝了。
李青真不差钱儿,老朱虽然抠门儿,但对他的赏赐未曾断过,出手也大方,这次更是赏了一万两,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此外,侯爵俸禄、镇抚使俸禄加在一起,折合成后世的钱,俨然是年薪上百万。
他根本不用为钱担忧。
“永青侯高风亮节,在下钦佩之至。”徐辉祖抱拳道,“今儿大年初一,就不留你了,明府上定备上好酒好菜,望永青侯莫要再推辞。”
李青含笑点头。
回到家,见穆卓儿并未再来,李青稍稍松了口气。
大过年的,他给府上的下人发了个红包,一人一两,下人们开心的不校
吃完午饭,李青靠在椅上憩一会儿,找了副竹竿去池塘垂钓,一坐就是一下午。
结果鱼鳞也没钓到,李青一气之下,让人去买了三大马车活鱼来,放进池塘,果然,效果很好。
舒坦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不长的年假过去,再次开工。
经过这些日子朱标的培训,李青对朝政也逐渐熟悉,朱标放了一部分权力给他,让他处理一些事情。
当然,他批阅后,朱标还是要再过一遍,确认后才生效。
徐达背疽里的毒脓清除干净,只需养上月余便能彻底康复,这次和徐家结了善缘,对李青也有莫大好处。
庙堂凶险,李青深有体会,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关系。
当然,他也没瞒着老朱,徐辉祖常来做客的事,如实给老朱了。
朱元璋只是点头表示知道,并没什么,也未表露不悦神色。
元宵节过后,六部衙门的官员开始忙碌起来,与此同时,北平、大宁、大同等地的官员也在积极准备,做着预备工作。
形势一片大好!
这,半个多月未曾登门的穆卓儿来了。
李青客气地将她迎进客堂,招呼道:“红袖,去准备丰盛酒菜来。”
“不,不必了。”穆卓儿摆了摆手,“我今儿不是来喝酒的。”
“不喝酒?”李青讶然道,“那穆卓儿公主来是为了……?”
穆卓儿瞥了他一眼,半月未见,李青胡茬长了出来,身上的男子气概更甚,及冠的年轻却透露着这个年龄段不具备的成熟气质。
今日的他,一身墨色长袍更显俊逸,剑眉星目,风姿绰约,修身的袍子更衬的他身材颀长,挺拔,虽不魁梧雄壮,却骨肉匀称,并不显得单薄。
穆卓儿看得脸红心跳,再想想阿蛮那样式儿的,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审美多少有些毛病。
“那个……李青呀。”穆卓儿清了清嗓子,“你既叫我穆卓儿公主,就承认了我公主身份,是吧?”
李青轻轻点头,毕竟老朱都承认,加上马上就要调和双方关系,眼下还是要顾及一下人家的感受。
“嗯,那就好。”穆卓儿别过头去,哼道:“我打听过了,你们汉饶驸马,娶了公主就不能再有其他女人了,连嫖妓都不校”
李青眉头倏地一皱,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试探道:“穆卓儿公主想什么?”
“我……”穆卓儿脸蛋微红,“本公主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但我们成亲后,你不能再和其他女人有染。”
顿了顿,“当然,她们跟了你这么久,也不能亏待人家,给她们一大笔钱,遣散就是,你放心,我绝不会找她们麻烦。”
李青暗暗冷笑:“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啦?
大明的公主我都不娶,你一个元人公主哪来的优越感?”
实话,老朱的闺女他见过几个,个个模样上乘,毕竟老朱长得相貌堂堂,妃子更是没一个丑的,生出来的闺女就没有难看的。
但李青又岂是为了一片树叶,放弃整个森林的人?
再,三个妮子那般可人,又对他情深义重,李青万做不到抛弃她们。
即便是大明公主来了,也一样不行!
“穆卓儿公主,你是个好人。”李青压了压火气,语气温和:“谢谢你的青睐,但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穆卓儿呆了呆,旋即明悟,不由又羞又恼,“难道本公主还不如几个丫鬟吗?”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李青淡淡道,“公主的厚爱,在下消受不起。”
“你……!”穆卓儿恨声道,“你可想好了?”
李青点头。
“李青你不知好歹。”穆卓儿破防了,“我,穆卓儿,大元公主,又岂会与她人共侍一夫?”
她野性的眼眸噙着泪花,“李青你太过分了!”
李青心里也憋着气,公主了不起啊,更何况只是一个前朝公主,但眼下大事要紧,他不好发火,只得耐着性子劝慰。
着一些贬低自己,抬高穆卓儿的违心话。
穆卓儿哪里听的进去,气道:“我就问你一句,选我,还是选她们。”
“选她们。”李青简单干脆。
“好好好,你了不起,你清高!”穆卓儿气哭了,骂道:“我穆卓儿又不是嫁不去,你算个什么东西。”
着,抹着眼泪,气冲冲地往外走。
李青本着朝上国礼仪,将她送出府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自语道:
“她一个的公主,应该影响不了大局,毕竟北元皇帝都答应了,她能翻起什么浪花?”
回到府中,李青越想心就越不安,要是老朱强行让他娶这娘们儿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来人!”
“老爷。”门口丫鬟盈盈上前,施礼道,“老爷有何吩咐?”
“去把大管家她们三人唤来,老爷我有要事找她们。”
丫鬟应了一声,匆匆离去,少顷,三女联袂而来,魂不守舍。
刚才红袖就侍候在一旁,穆卓儿的话她都听到了,并告知了婉灵怜香,让她们做好心理准备。
“先生。”
“嗯。”李青靠在椅上,仰脸望着屋顶,揉了揉眉心,“红袖,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府上大摆喜宴,让前院的下人去采买肉菜。”
红袖嘴唇都白了,婉灵怜香也是面无血色。
过了会儿,红袖颤声道,“婢子知道了,先生放心,喜宴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她知道,这是能为先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尽管极力克制,但那心揪着的疼,还是令她难以自已,眼泪扑簌簌的掉。
婉灵怜香亦然,以前她们不知道什么叫幸福,但跟了先生后,她们知道了。
而现在,幸福日子到了头!
她们不恨李青,只怪自己命苦。
“唉!”李青叹了口气,继续望着屋顶,语气温和,“以前是先生不对,太瞻前顾后了,不够洒脱,细细想来,颇觉荒唐!”
“先生,婢子不怨,真的不怨。”婉灵摇着脑袋,晶莹泪珠颗颗滚落,“能和先生相处这么久,婢子已经很知足了。”
“嗯?”
李青坐直身体,看向婉灵,发现不仅是她,怜香红袖也成了泪人,满脸眷恋与不舍。
“你们这是……”接着,他明悟过来,又好笑,又心疼,“不哭不哭,你们误会了,先生不是要赶你们走,这喜宴是为了你们摆的。”
“明日,先生纳你们为妾!”他温柔道,“跟了我这么久,一直也没个名分,是先生的不是,委屈你们了。”
李青想开了,既然压抑不住情感,不如趁着好时光,让三个妮子幸福一些,遗憾终将面对,自己一人承受便是。
他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三个妮子把心都挖给他了,他岂会不知,昨夜师父的劝慰,加上穆卓儿这档子事,让他下定了决心。
名分,对一个女子来,太重要了。
当然,之所以纳妾,而不是娶妻,并非李青嫌弃她们,而是大明律载有明文,官员不得娶青楼出身女子为妻。
即便是纳青楼女子为妾,也会遭到弹劾,但这对李青来,并不算什么。
看他不爽的人多了,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根本伤不到他。
谁还不是老朱的心头肉了?
三女婆娑着泪眼,傻愣愣的望着他,婉灵怯怯道,“先生刚才……”
“先生要纳你们为妾,明日摆酒席。”李青温声道,“以后你们不再是下人,是我的女人,是李夫人。”
“李夫人……”三女痴痴念着,眸子晶亮。
好一会儿,她们才从大悲中走出来,转为大喜,脸洋溢着溢出来的幸福。
红袖忧虑道,“可是先生,那女子毕竟是元人公主,万一……”
“安心做你的李夫人。”李青一脸不屑,“她算个屁!对皇上来,一个元人公主,远比不上一个永青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