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欢离开,时屿白如鼓的心跳一点点平息下来,看着她近乎逃窜的背影,唇角一抹自嘲。
说什么愿意……怕不过是哄他的谎话。
连亲一下都这么避之不及,还说什么愿意。
罢了。
时屿白痛苦的闭上眼睛,看着儿子睡意酣甜的小脸儿,热血一点点冷却下来。
他垂下嘴角,眼底一片冰凉。
池欢现在恨不得把程子黔千刀万剐,怎么可能去找他,她此时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到了镇子的邮局。
赶到的时候,恰好邮递员骑着车子回来,池欢一把攥住车把逼停了邮递员。
气喘吁吁的道:“同志,昨天的信已经送出去了吗?送到了哪里?”
邮递员道:“嗐,别提了,这一批信不小心落入河里了,我正要找你们呢,你们若是有急事,得重新写一封,邮票邮局赔付。”
“只是太对不住了,恐怕会耽误了你们的正事。”
邮递员诚心的说。
池欢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追问道:“同志,信真的全都掉到河里了?你确定?”
“这当然确定了,你看我这衣裳都湿了,就是去打捞的时候弄湿的。”
池欢定睛一看,邮递员的衣服的确是湿的。
“抱歉啊,都是我不好,把你们的信弄丢了。”
“没事。”
难道前世的剧情,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了改变?
池欢没有多想,长松一口气,不由得攥紧拳头。
信不会邮寄出去就好。
离开了邮局,池欢的心情不错,想到家里的时屿白,以及可爱的儿子时晏,心头不由的一暖。
路过卤肉的小摊,特意买了几样卤肉,又去经销社买了两瓶啤酒,准备好好跟时屿白谈谈心。
经销社的售货员和池欢是熟人,因为池欢经常来买东西,而且还出手大方,是个肥羊。
“池同志,今天到了上海产的雪花膏和洗头膏,要不要看看?”
放在平时,池欢一定兴致勃勃的去买,哪怕家里不缺,也买一堆囤着。
毕竟时屿白有钱,她任性。
可经历了一次重生,池欢对时屿白只有心疼,哪里还会乱花他的血汗钱。
“不了,给我这个吧。”
池欢指着一瓶北冰洋的汽水。
“怎么突然想要这个了?”
售货员诧异的问,手却没停,将东西递给了她。
“安安爱喝。”儿子大名时晏,小名叫安安。
池欢简单解释了下,付了钱紧赶慢赶往家里赶。
骑着自行车,池欢归心似箭。
到家门口,刚支起车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对话声。
“时屿白,我要是你,早麻溜跟欢欢离婚了。真不明白拖着有什么意思。”
“绿帽子都快给你戴上了,你就不膈应?”
“欢欢对你没个笑脸,对我可好了,除了怀安安那一晚,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欢欢的滋味有多好……”
……
一股无名火猛的从心头窜出来!
池欢气的浑身哆嗦,她从来不知道,程子黔竟然这么无耻。
居然背着自己对时屿白说这些话!
她攥紧拳头,红着眼就往里面冲!
院子里传来了时屿白冷的能掉冰碴儿的声音:“说完了?说完了立刻给我滚出去!”
怒火纷飞,哪怕没看到时屿白的脸,池欢还是清晰的感知到他的痛,心脏跟着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前世的时屿白,就是这样承受背叛的痛的吗?
与此同时,耳朵边传来了小安安啜泣的声音,“爸爸,妈妈要跟你离婚,和这个叔叔走吗?”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池欢的心都要碎了!
她到底有多狠心,前世才舍得抛下这么懂事的孩子!
程子黔卑鄙无耻的道:“安安,别哭,只要你跟叔叔走,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妈妈虽然不爱爸爸,但妈妈爱叔叔啊,只要叔叔要你,妈妈也一定会要你!”
言下之意,他妈妈不要他!
安安哭的更是稀里哗啦。
时屿白的声音都颤了,指着院门口就道:“滚出去!程子黔,这里不欢迎你!”
程子黔还打算说点什么刺激下时屿白父子,还没开口,突然自头顶传来了剧痛!
池欢冲进院子后,看到墙角的一根扫把,抄起来一股脑的往程子黔的身上打!
“叫你胡说八道!”
“我打死你这个无耻的流氓!”
“想和我结婚,做梦吧!”
池欢通红着眼眶,看到程子黔,眼前就浮现他和叶明珠勾搭的画面,以及他冷酷绝情的嘴脸。
“池欢,你一个二婚的破鞋,我肯和你结婚就该感激涕零,还指望我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做梦吧!”m..cc
“看看你这个善妒可恶的嘴脸,连明珠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滚吧!离婚!”
“你休想从我手里拿走一个子儿,这些钱都是我和明珠奋斗的血汗钱,跟你毫无瓜葛!”
……
池欢打的痛快,因为激动,拿着扫把的手都在抖。
前世的她就是个美丽废物,从未这般泼辣过,更别提打人了。
此时那些汹涌的怒火支撑着她,攥着扫把的手怎颤抖也没放手。
好容易才抓住痛打程子黔的机会,自然要打个畅快淋漓。
程子黔被打懵了,狼狈逃窜,喝止:“欢欢,你疯了吗?我是子黔,不是说好了,今天跟时屿白离婚吗?”
“我户口本都准备好了!”
“你干嘛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男小三!”
这些话,还是后世池欢从年轻人的嘴里听到的,她俏生生的立在那,损人的话一套又一套:
“户口本准备好了,你怎么不去大街上找个人跟你结婚呢?”
“你想和我结婚,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条件,我嫁给你,是图你穷,图你苦,图你家里存款二百五?”
池欢轻蔑的目光上下扫描程子黔,满眼的瞧不起。
笑眼弯弯的道:“还是图你长的矬,雀老黑,生个孩子一米五?”
程子黔错愕,震惊,不可思议,确定池欢认真之后,愠怒的道:“池欢!”
“好!”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问你,你跟不跟我走?”
“我只要跨出这个院子,你这辈子无论怎么求我,我也不可能娶你!”
以往只要他稍有冷脸,池欢就会慌了神,上赶子的来哄他。
所以程子黔的姿态摆的很高。
但他迎来的,是池欢劈头盖脸的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