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的都要窒息的时候,耳畔传来了时屿白的声音。
“那你要问她。”
“我只是不允许你见安安,没说不能打听他的事。”
池欢的双眼顿时一亮。
“谢谢你,时屿白!”
时屿白凉凉淡淡的别开了视线。
池欢开开心心的去了白雪的屋子,一推开门,见到的却是白雪垂泪的模样。
“你可算是来了!”
白雪把怒气悉数宣泄到她的身上。
“要不是你,屿白哥哥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池欢静静的看着白雪发作,第一件见面的时候,池欢觉得她高不可攀,是艳光照人的千金大小姐。
这会看着,其实也不过是心智不太成熟的小丫头。
“你确定没有我,时屿白就会娶你吗?”
这句话一出,把白雪给问的怔忡。
以前她还真的无比确定,她和时屿白一定会是一对。
可是现在感受着时屿白周身弥漫开的冷清和绝情,她不确定了。
“当然!”
尽管心虚,但她还是嘴硬。
“那你就那么认为吧。”
池欢没有和她扯皮,说道:“你找我干什么,现在可以跟我说了。”
“不是要看什么文件?”
池欢说着打了个哈欠,“我一会还要早点睡觉,明天还有的忙呢。”
听池欢提到这个,白雪就浑身疲惫。
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累死人不偿命的工作啊,做办公室喝喝茶水不香吗?
想到这里,她又用那种能把人千刀万剐的目光去瞪池欢。
“你过来。”
池欢在她旁边落座。大风小说
接着手掌心就被塞入一个东西。
池欢好奇的打开。
这一打开,她的目光就黏在上面移不开了。
因为这赫然是时屿白的生平,从时屿白幼儿园开始,开始上面写的都是时屿白曾经获得的奖状。
认识时屿白这么长时间,池欢竟然从不知道,时屿白不但会弹琴,而且会画画,在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不断在市区的各类作文竞赛中获奖……
再后来,时屿白更是被破格录取,在恢复高考之前,就已经被保送到重点大学念书。
再后来,就是时屿白在大学期间,在世界级的杂志上刊登的文献,以及获得的各种奖项。
甚至于在她和时屿白结婚的时候,曾经有世界著名的大学对他抛出过橄榄枝,要他去国外留学,全包奖学金和生活费。
如果说开始看的时候,池欢的眸底都是“又能多了解一点时屿白”的欢喜的话,那么到后来,这一份优秀的履历,则是看的她后背心发凉。
一阵寒意沿着脚底板不断的在脊柱上攀爬。
看到最后,她的瞳仁不断的震击,攥着文件的手也开始颤抖。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得到的?”
“你说呢?”
白雪倒是没有遮掩,“自然都是伯父和伯母搜集来的。”
池欢抿紧了唇,一阵难言的酸楚正弥漫她的心扉。
“当然,前面的部分是伯母搜集的,后面大学和留学的事情,这是伯父搜集来的。”
“屿白哥哥一直瞒着伯母,若不是伯父找人搜集了这些,伯母至今都不知道,他竟然为了你,做出了这样大的牺牲!”
池欢的手指攥紧了那些文件,纸张顿时在她掌心变得皱皱巴巴的。
“是吗?”
她的心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瞬间找不到了着力点。
时屿白这段时间的表现,给了池欢一种,他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的错觉。
她一直都知道,和自己在一起,时屿白牺牲了很多。
可等这些物证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她才真切的体会到,时屿白为了她到底牺牲了什么。
可是她……配吗?
池欢阖了阖眼,眼底泛出大片的酸意。
“池姐姐,我看出来了,你的确想要弥补屿白哥哥。”
“而且屿白哥哥也比我想象中的爱你。”
“伯母来之前说了,想要拆散你们并不容易。”
“但是他们的态度很坚决,你不能再当时家的媳妇。”
“屿白哥哥一旦认定了你,无论谁用手段都没用。”
“我开始是不信的,所以我来了,可是我来到这才发现,原来伯母说的是真的,屿白哥哥真的很固执。”
“所以,想要你们两个分开,只能从你这边下手。”
白雪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心底的酸涩在瞬间化成了浓得化不开的苦,“所以时伯母才让你把这份文件给我看?”
“不,这是伯父的意思。”
“他要你,知难而退。”
池欢眼前的世界陡然弥漫出一层大雾。
“我知道了。”
“这份文件,可以给我吗?”
池欢攥紧那份文件,问。
“你可以带走。”
……
池欢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面目去面对时屿白。
她索性逃了。
心情起伏不定,她沿着村子胡乱的散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河岸边。
河水轻快的流淌,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池欢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闭着眼睛,脑海里的片段还是一帧帧的浮现。
一开始重生,他那张怒意勃发的脸,他字字泣血的质问,刀子一样插入心底。
后来,冷眼看着程子黔一次次纠缠他,承受着妻子随时可能背叛的痛。
再后来,他开始尝试接纳她。
在夜市摆摊儿买衣服,她拼死护着他,在广州他们彼此接纳,成为生命中最亲密的人。
后来生意顺风顺水,他们的感情也渐渐变得甜蜜顺遂。
本以为永远唾手可得,可一封举报信,揭开了他们的悲剧。
开始是举报信,后来是这一打优秀到令人发指的文件。
池欢一遍遍在心中问自己。
可配?
不。
她不配。
只是想到要离开那么温暖的时屿白,她的心就像被撕碎一般的疼。
时屿白。
时屿白。
她重生以后,用尽力气去爱的男人,就要不属于她了吗?
……
时屿白发现池欢不在,是在半个小时之后。
按照池欢和白雪的关系,呆十几分钟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这么久还不回来?
时屿白找遍了家里的每一寸。
最后寒着脸敲开了白雪的门。
白雪已经睡着了,睡眼惺忪,“屿白哥哥,怎么了?”
“池欢不见了。”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饱含怒气的声音不由分说朝着她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