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还想侃侃而谈,但是下一秒就被时屿白打断了。
“出去!”
白夫人养尊处优多年,虽然现在白家出了问题,但出去到哪儿都是被人阿谀奉承的捧着的。www..cc
被时屿白这样一喝,整个身躯都一震。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时屿白。
“你、你……”
“时屿白,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为了你媳妇,这样和我说话?”
说实话,看到时屿白这样疾言厉色,酷戾的样子,池欢也有点慌张。
时屿白唇角勾出了凉淡的弧度,眼底的温度更是冷的能沁出冰霜。
“你可能还没闹明白来病房里是来干什么。”
他掀眸,那双素日一贯没什么波澜的眸子,此时已经失了温和。
“道歉用这样的态度,我看你们的诚意还需要置喙。”
“我媳妇的病还需要静养,不需要任何不相干的外人打扰。”
这已经是摆明了要逐客了。
这下,门口的白家三口人都有点发愣。
还是白凛轩最先反应过来,用力拽了下白夫人的手臂,讪笑的说道。
“屿白,你婶婶她不会说话,我回去就教训她。”
“其实你应该明白我们今天过来是干什么了。”
“我们不是来挑刺儿的,是真的不认识你媳妇,不知情的情况下不小心伤害到她了。”
“叔叔带着雪儿来诚恳的对你们说一句对不起。”
说完,他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池欢。
“侄媳妇,你看看屿白多护着你呀,嫁给他这样的丈夫真是幸福。”
“他这样维护你,你也不希望因为你的关系,把两家人的关系闹僵吧?”
不得不说,还得是白凛轩的道行更高一筹。
知道时屿白那边强硬,打算从池欢这边入手。
池欢看向时屿白。
在这件事上她自然要看时屿白的态度了。
时屿白直起身子,单手插兜,凉淡的目光看向白凛轩。
“叔叔,你不用问她了。”
“在这件事上,我一个人就能全权作主。”
“她初来乍到,你还是别动不动就用两家的关系来压她了。”
“如果你们白家真的在乎两家的关系,就不会纵容白雪一直针对池欢。”
说着,他犀利的目光缓缓剐落在白雪的身上。
唇角的弧度冷的瘆人,“还有,如果我在京城听到半点关于我媳妇的留言。”
“无论是从谁的口中传出去的,我会一律算在白家的头上。”
这话无异于警告,震慑。
白雪本就心虚,被这一眼看的不自觉瑟缩,哪怕绷紧了身体,还是有恐惧的战栗冲击着脊柱。
她下意识的躲到了白凛轩的身后,以避开时屿白的锋芒。
白凛轩攥紧了白雪的手腕,稳住了她的身形,才皱眉不满的问道。
“屿白,你这意思,是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已经说过了,不是不能转圜,只要白雪的尾椎骨也裂了,这件事就此罢休。”
白凛轩危险的眯紧了眼。
他来的时候也是摆尽了低姿态,没想到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时屿白竟然也不打算妥协。
哪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会儿也不由得有了脾气。
“时屿白,你们时家不要欺人太甚!”
时屿白冷笑,“白叔叔,先欺负人的是白家。”
白凛轩气的胸膛上下起伏,拉着白夫人,拽着白雪,怒不可遏的道。
“好!”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白家和你们时家就此一刀两断。”
“以后你们时家别落在我们白家的手上!”
“你最好祈祷你们时家永远顺风顺水。”
面对白凛轩撂的狠话,时屿白连个眼神都欠奉。
走廊里脚步声远去,偌大的病房再度只剩下池欢和时屿白两个人。
池欢一颗心惴惴不安,狂乱的跳着,她拧着眉心看向时屿白。
“时屿白,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好不好?”
时屿白幽沉的目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我听傅言词说,你们时家和白家是多年的交情。”
“只是因为我闹翻了,会不会不太好。”
“不要瞎想。”
时屿白捏了捏她纤长的指骨,“这件事虽然是因你而起,但是现在却和你没多大关系了。”
“你是时家的儿媳,你肚子里的是时家的孙辈。”
“时以复和白凛轩本就是政敌,最近因为上面的事情选了不同的路。”
“他此举,既是因为公事,也是间接的表达了态度。”
“什么态度?”
池欢不解。
这也太复杂了吧,这些世故还真是她前世不曾接触过的。
“他借机宣布了你时家儿媳的身份。”
时屿白耐心的解释了句。
池欢嘴巴微张,半晌也合不上。
“原来如此。”
解惑之后,空气又微微沉闷起来。
虽然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两个人可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但是一旦单独相处了,之前的那些隔膜就再次浮现。
池欢有点讪讪的,从余光里瞥了他一眼。
斟酌着要怎么开口打破僵局。
但时屿白下一秒却站了起来,“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我想换衣服。”
醒来之后,她还没换衣服呢,事情出的突然,她还有好多的日用品没有带过来。
东西都在彪子的婚房里放着呢。
“我让彪子带过来。”
“好。”
时屿白很快出去了。
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彪子也跟过来了。
行李箱被时屿白推进来,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话,彪子欲言又止的开口。
“屿白哥,听说白家今天来了?”
“嗯。”
时屿白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冷淡。
“这件事真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彪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也应该知道,白家本就是风雨飘摇的时候,甚至他们还有了那样的心思。”
“没想到,不但没有如愿以偿,甚至还遭到了时伯父的打压。”
“时伯母那张嘴真的是没把门的,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又不是不知道”
“屿白哥,嫂子,要不,就看在多年交情的份儿上,这次就算了吧。”
彪子看来是来当和事佬了。
不过看得出来,他这个和事佬当的也不情不愿的,应该是赶鸭子上架。
时屿白递给他一支烟。
他自己拿了一支,也不抽,就在指骨分明的手上捏着,忖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