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则嘴角一抹玩味,“你真有意思。”
“没想到你一个农村出来的,竟然这么有趣。”
池欢拧眉,眼前的南嘉则给她的感觉亦正亦邪,刚才说话还剑拔弩张呢,这会又对她说起这些。
不过纳闷归纳闷,池欢对他还是很戒备。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孔子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呢。”
“有趣,有趣。”
南嘉则眼底的兴味更浓了,目光像尺子一样在她的身上审度着,“你和时屿白是怎么认识的?”
“跟你无关。”
看南嘉则的目光,池欢的脊背就起了一层栗,下意识要和他拉开距离。
她扶着肚子,戒备的盯着他,一步步的走出了洗手间。
全程南嘉则都饶有兴味的看着。
池欢出了洗手间,一把就攥住了时屿白的胳膊,呼吸还因为劫后余生而急促着,水眸里的惊惶遮都遮不住。
“怎么了?”
时屿白下意识的朝洗手间看去。
池欢没有隐瞒,“我在洗手间看到了南嘉则。”
然后就看到时屿白的唇瓣绷了起来。
“在这等着我。”
池欢看着时屿白挟裹着冲天的气势去了洗手间。
但没一会他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没有人。”
池欢抿了抿唇,“也许是从其他出口走了。”
“下次遇到他直接喊我。”
时屿白的神情严肃。
“好。”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池欢心中始终悬着一根绳。
翌日他们和彪子去了北京的批发市场,逛了一圈,池欢心中有数了。
这里的批发市场明显属于二级批发市场,里面的货物多数是从广东倒卖过来的,虽然京城是首都,是文化中心,却并不是服装的集散地。
想要赚服装这份钱,还是得从广州那边作文章。
“屿白哥,嫂子,你们说的那个呈现展览会,我回去之后就打听研究了下,还真让我打听到了。”
“最近京城就有一个大型的城乡展览会,规模要比你们之前参加的要大多了。”
“不过是在京城举办的,那衣服的款式和面料必然要考究一些。”
“要是这件事可行,我这就去张罗张罗,你们看看我能干点啥,一定义不容辞。”
池欢看了看时屿白。
时屿白看着她,意思是要她表态了。
她斟酌了下这件事的可信度。
抿着的唇瓣分开,说道:“行。”
“彪子,赶在展览会发布之前,我想让你去京城大大小小的服装店做一下调研,你最好找个女孩子陪同你,女孩子对服装的研究和兴趣要比男人大。”
“款式啊面料这些细节的地方,她们会更敏感。”
“然后你就调查的结果给我一个报告。”
“我会就你们的调研结果,结合最近港台和欧美方面的潮流趋势,来制定一下具体的款式。”
“款式定了,咱们就去广州一趟,把衣服的定制谈下来。”
“这样是最稳妥的法子。”
“既能保证衣服吻合京城人民的调性,又能把利润最大化。”
彪子听了池欢的话,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本以为池欢娇小柔弱一个,虽然很能拿捏时屿白,不过就是个家庭主妇,没想到提起这些事情,竟然说的头头是道。
“行,没问题。”
“嫂子,没想到你做起生意来这样厉害。”
彪子不遗余力的夸起来。
池欢俏脸微红。
“悠着点夸,容易骄傲。”
“对了,跟着调查的人选你想到了吗?”
“要是没有,我推荐你一个。”
“谁?”
彪子挠头。
“夏纱。”
接触这段时间,白雪觉得夏纱真的不错,虽然性格直率,但是粗中有细,处理事情的时候有条有理,如果稍加提携,一定是一把好手。
“成,我回去就问问她。”
“晚上有时间就一块聚聚吧。”
池欢招呼着。
新房那边的装修进度虽然快,但想要住进去还要一段时间,一直住在彪子家怪不好意思的,总得经常联络一下感情。
“成!”
晚上不仅彪子和夏纱来了,还多带了个蹭饭的傅严词。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上门,来的时候都没空手。
晚餐吃的是火锅,夏纱和彪子撸起袖子就开始帮工,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张罗,倒是相谈甚欢。
夏纱还犹犹豫豫的提起了白雪的近况。
“你说巧不巧,夏纱的肋骨也骨裂了。”
“屿白哥也算是间接的替你报仇了,不过发生这件事之后,据说南嘉则和白雪很快就要订婚了。”
“严词哥和彪子已经拿到请帖了。”
池欢听到南嘉则的名字,睫毛一颤,不由得想到他的威胁,下意识的瞥了瞥自己的肚子。
她的异样其他两个人没注意。
彪子跟着附和。
“不错,刚刚拿到了请帖,就在这个月的十六号。”
“据说给时伯父和时伯母也递了帖子。”
“不过我看屿白哥多数应该不会去。”
池欢若有所思。
时屿白或许不会去,但是李珍娅一定会去的。
说实话,池欢是真的不理解李珍娅的脑回路,为什么时以复和时屿白和白家闹成那样,她还能照样和白家往来呢?
甚至还那样无脑的维护白雪。m..cc
难道真是因为那十几年的感情难以割舍?
池欢感觉京城的这些事情一团乱麻一样,她索性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去京城服装店调查的事情。
夏纱果然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爱美这件事就没一个女人能置身事外的。
池欢就这件事详细的和两个人交代了一番,并且还跟她们提起了一起合伙,各自要拿的分红。
夏纱对分红什么的没兴趣,她只想跟着池欢接触下这个崭新的职业。
既然这样的话也简单,索性就给夏纱开工资,干一天就拿一天的工资。
彪子主动接道。
“我什么都不懂,哪哪儿都需要嫂子和屿白哥提携,分五份吧,你和屿白哥拿四份,我没什么大作用就拿一份。”
“一份太少了。”
池欢觉得不妥。
但是彪子格外倔强,坚称如果不是这个数额,他就不拖累人了。
最后没办法,只能暂时按照这个来分成。
至于傅严词和时屿白,他们在屋子里单独聊天聊了很久,等到火锅熟了,他们才结束了话题。
虽然两个人谁也没透露什么,但那股严肃窒息的氛围还是被池欢捕捉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