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被他这句话的口吻给逗笑。
唇角的那抹弧度ak都压不下去。
她明亮澄澈的眸子仰望着他,把里面颤颤巍巍的珍重和在意都传递出来。
“我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时屿白,我不管以前你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在我心中就是最重要的存在。”
“我不许任何人轻视你,这里面也包括你。”
“听到没有,我不许。”
时屿白睨着睨着,感觉胸膛被炸药炸开一样,有许许多多厚重的东西在里面爆裂。
他似承受不住这么多的喜悦和幸福,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墙壁。
在这样欢喜的时刻,池欢怎么容许他的半分失神,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强迫他的视线从墙壁上移开。
“你在看什么?”
时屿白波光粼粼的眸对准她,“我在看日期。”
“嗯?”
“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要我承受这么多的惊喜。”
“这样的好日子,得刻烟吸肺才行。”
池欢这才明白时屿白刚才在墙壁上看什么,对视一眼,就跟每个细胞喝了蜜一样甜。
她想笑,唇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羞赧却在眼底成片的弥漫。
但是她的笑意和羞赧没有持续太久。
一个轻吻落在她的唇。
池欢的呼吸轻了。
时屿白峻挺的脸庞近在咫尺,他星光碎裂的眸子阖上,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颤着,极尽珍视的吻着她。
池欢的心脏开始随着他睫毛颤抖的节奏颤抖,抖落出大片的甜蜜。
丝丝的甜沿着血液循环蔓延,每一颗细胞都被充盈,身体轻盈,灵魂欢快。
她开始回应这个吻。
时屿白骨节分明的手指略重的力道捏住她纤薄的肩膀,寸寸蹂躏,血液被碾的微微发热。
池欢无助的揪紧了床单。
因为小别重逢,因为和好如初,时屿白温柔又疯狂。
小小的卧室,充斥羞人的画面。
池欢累极了,被时屿白吻在眼皮,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炸裂心尖儿的却是数不清的甜。
池欢就在满心的甜蜜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
睁开眼皮,一个吻就落在唇上。
时屿白喑哑又餍足的声线响彻耳畔。166小说
“早。”
池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眉眼弯了弯,羞的滚入他结实的胸膛,闷闷的回他,“早。”
“我在等你。”
“嗯?”
池欢不明所以,睁大了困惑的眸。
“对不起,我的确瞒着你好多事情。”
“你想听我从哪里说起?”
池欢听到时屿白浓重愧疚的音调,人顿时清醒,一骨碌从床上起来。
她问,“从头说起?”
说实话,她对时屿白真的是知之甚少呀,她迫切的想知道更多。
时屿白被她求知欲十足的目光逗笑,忍不住在她额头上敲了下。
“就那么想知道?”
池欢腮帮忍不住鼓起来。
瞪他,“你也不瞧瞧你隐瞒了我多少?”
时屿白难得心虚,垂下了眸子,松开池欢的手臂,道:“在这等我一下。”
“嗯?”
池欢直起身子。
要下床却被时屿白制止了,他没有回头,却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道:“别动。”
“等我过来,我拿个东西给你。”
池欢的心雀跃的不得了,迫不及待要跟上去,一秒也等不得。
可是又不想表现的太迫切,只能干巴巴的在床上等着,一颗心雀跃的飞出来,已经跟上时屿白的步伐。
她心痒的厉害,亟待听到答案。
好在时屿白没让她等太久,很快拿了一摞东西回来。
池欢的视线小狗一样,直勾勾的落在那一打东西上。
那看起来,很像是一摞证书呀。
说起来,池欢虽然给时屿白布置了书房,却从没怎么进出过,就连里面放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她紧紧的锁着那一摞“证书”?
“这是什么?”
“这是你丈夫时屿白的历史。”
时屿白从里面捡出一个东西,其余的东西悉数丢到池欢的面前。
“你所不认识的时屿白,都在这里。”
池欢觑他一眼,胸膛下的心脏登时“咚咚”狂跳起来。
她垂下眼皮,那厚厚一摞的证书,她双手捧起来,尚且攥不全。
想到掌下攥着的是时屿白的历史,血管突突的,呼吸也跟着一寸寸收紧。
她颤着手掀开了第一个证书。
高中发明创作奖金奖。
第二个。
国家科研贡献奖。
第三个……
第四个……
一个崭新的,陌生的时屿白,突然立体而鲜活的呈现在池欢的面前。
他的优秀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池欢看着看着,指尖就颤抖起来,心尖儿猛然窜过一个问题。
时屿白之优秀,绝对是她拍马都赶不上的程度。
她嘴巴里之前一直叫嚣的,要和时屿白比肩的话,简直就是一则笑话。
自惭形秽前所未有强烈的把她包裹。
她自卑的无地自容。
但在强烈的自卑面前,又有一种强烈的感动振击她的灵魂。
时屿白说……俘获她的心是他终身要攻坚的难题。
她何其有幸……
感动的战栗沿着脊柱,一寸寸的攀爬,酸涩又甜蜜的暖流遍布四肢百骸,让她每一颗细胞都充满了名叫“幸福”的感觉。
看着看着,池欢看不下去了。
又自卑,又感动,强烈复杂的情绪,让她整个身躯微微战栗,无法维持半刻的平静。
她手臂颤抖的厉害,证书“哗啦啦”的从掌心散开。
“怎么了?”
时屿白担忧上前,看到她脸颊上的泪水,温热的大掌抚上去,轻轻的帮她擦拭。
“不看了吗?”
池欢哪里还看得下去。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再次生出自己不配的念头。
她紧紧的拥抱住眼前这具温暖的身躯。
就像是抱住了最大的一根浮木。
“我不看了……时屿白,我害怕自己看完了,会打退堂鼓。”
“我……”
池欢的自卑还没出口,就被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堵住红唇。
他似是洞悉了她萌生的退意,道:“嘘……”
“不看就不看了。”
“那只是你丈夫的历史,不是你丈夫的现在。”
“和我相比,你才是最厉害的,我只拥有时屿白的历史,而你,拥有他的现在和未来。”
他一字字,一句句,像是定心丸灌满了她惶恐不安的心。
“谁也抢不走。”